據幽靈探長的講述,原來她隸屬於一個國家機構,這個機構名叫‘國家靈案局’。
這是一個獨立的機構,直接受命於國家。這也是一個秘密機構,世上鮮有人知,而這個機構主要負責的就是各種令人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也就是所謂的‘靈異案件’。一旦哪裡發生了破解不了的靈異案件,上面便會有人派‘國家靈案局’的人去偵破,而且一般還會請一些法術界的捉鬼師一同前往與其合作解決。
她說,這些本是不能告訴我們的,但是想了想,我們既然身爲法術界的一員,與‘國家靈案局’屬於合作關係,我們法術界的掌門前輩等都是知道的,我們早晚也會知道,她只不過是提前告訴了我們,也算不得違規。
她還說,她在‘國家靈案局’基本沒有什麼地位,或許我們會認爲她有一些小聰明,但她和機構裡那些資歷深厚實力過硬的人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她勉強能在機構裡站個中等位置。
她說其實她的老大對她很照顧,可無奈她能力平平一直接觸不到什麼大案子。終於有一天,她老大對她說,黑山村有一件懸案,很危險,三年來,無人能解。機構裡的其他人都不願意接,於是她才自告奮勇的接下來這個案子。
如今這個案子破了,二十年前的前因後果事實真相都已經浮出了水面,最終的惡鬼林方明也已經被收服。她說現在她終於可以在那些人面前大聲的宣佈:這個案子,是我破的!在局裡檔案室的‘A’級卷宗裡終於能有一份經辦人署名爲她的檔案。
其實若真的說到感謝,我到是更要謝謝她。如果沒有她謀劃的一個又一個縝密的計劃,我們現在肯定無法站在這裡。真要說道謝,每一個人是不是都應該互相道謝呢?
黑山村的這個‘鬼怪作祟’事件,對於探長來說,是一件A級案子。對於我們幾個來說,是一項A級的任務。這裡的愛恨情仇以及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得到最終的解決,是我們七個人和靈隱派的七個人用鮮血和生命的代價換來的,這些人中,哪一個,不是缺一不可?
共同經歷過生死的夥伴們,還談什麼謝與不謝?
收拾行囊整理包裹的時候,我無意中翻出了那個上面寫有‘三’的錦囊,這是師父給我的最後一個錦囊。現在它已經用不到了,那麼這裡面會是什麼呢?也是一張瞬移符嗎?不管怎樣,我都已經沒有興趣看了。準確的說,是我不敢看。我怕,我怕這裡面又是一張瞬移符。瞬移符代表着師叔,代表着拯救,可它卻被我遺忘了。
如果我沒有將它遺忘,西瓜是不是就會和我們一樣平安歸來呢?我不敢對面,我是在逃避。
我想起了師父交給我錦囊那天所說的話,‘遇到危機時刻打開一個,如果用不到,就原封不動的送回來’。想到此,我隨手將錦囊放在外衣的口袋裡,打算把它原封不動的還給師父。
看着擺放在桌上的陳榕與西瓜兩兄妹的骨灰,鼻子還是會有些酸。
我問嫺子,他們的骨灰是要帶回鬼魅部落還是應該交給他們的家人。嫺子想了想,說我們並不知道西瓜到底住在哪裡,我們還沒來得及去知道,還是先帶回去交給師父,剩下的讓師父去處理。
我覺得她說的有理,剩下的還是交給師父吧,我們真的太累了。
大家收拾好行囊後,看着這個數日來爲我們遮風擋雨的小破屋,心中多少有些感激。
“我們走啦,小茅屋!”大家紛紛說道。
我們瞞着村裡的人,偷偷地出了村。
此時正值正午,秋天的陽光灑在我們的身上,還是會讓人暖暖的。我們站在村外的山腰上,就是那個我們初來此時的落腳處,俯視着整個村子。
這裡,終於平靜了。人們,終於安逸了。那麼我想,我好像多少明白了,我們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就在我們轉身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他。他在看着我們,他在看着我。
我回過頭,看見日光璀璨的天空中,一個人影遠遠的高懸於空中,裙帶飛舞,白衣飄飄。他還是那樣的高高在上,俯視着我們,俯視着一切。
嫺子她們開始戒備,神情中充滿了驚懼與擔憂。這個葉靈兒,實非我們可匹敵的。可我覺得,他沒有惡意。
“我們就要走了。”我衝葉靈兒喊道。
良久。
葉靈兒柔軟的聲音傳了過來,憂傷又淒涼。“其實,我有一個故事,或許你會感興趣......”
我搖搖頭。
“我沒興趣,我現在只想回家。”
葉靈兒點點頭。
“是啊,這一切終究還是假象,你只是一個路過的人......”
看得出,葉靈兒很失落。
“也不一定吧,或許我們還會見面。”我看着他,認真的說。
葉靈兒微笑了。
“那,再見啦。”我衝他擺擺手。
我轉回身,對葉靈兒莫名的信任讓我毫不擔心的邁開了步子。可沒走幾步,有個東西從我的口袋裡掉了出來。
是那個錦囊。
我撿了起來,拿在手裡。想了想,還是打開了它。看一看吧,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裡面還是一張紙條,一張普通的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遠離煞星葉靈兒。
我長舒了一口氣,荒唐的想,我應該高興呢還是失望呢?因爲這真的不是一張瞬移符。西瓜啊西瓜,大叔竟然想到了高興,大叔真是個混蛋啊。
這個錦囊對我沒用,因爲我正在遠離他。
煞星,葉靈兒!
火車距離抵達我們城市還有一半的距離的時候,探長與我們分開了。她要轉另一趟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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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夥伴,再分別的時候無需說再多。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點頭,一句再見,足矣。
剩下我們四個人,帶着陳榕師弟和西瓜的骨灰,繼續着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