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大家問。
“它曾對人頭說過‘三個老東西’,後來才又說出‘陳榕師弟可能是陳北仁那老東西的後人’這句話的。”
“那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二十年前攝魂碑的仇敵有三個人,而陳北仁只是其中之一。”我說道。
衆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樣的話,即使我們沒有從村民口中得知什麼,以我們現在所掌握和推測出來的線索再加上探長的頭腦做籌碼的話,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夠資格和那個村長賭一局了。”我說道。
“雖然我一直不贊成用賭博這種沒有把握的方式來冒險,不過照目前這種沒有半點頭緒的狀況來看,好像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你說......我的頭腦是什麼意思?”探長問。
“因爲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啊,我們和村長打交道的時候既要點到爲止又必須要說出點什麼,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相信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真相。警查最擅長的就是用這個方法套出嫌犯的話,你身爲探長,應該比我們更懂得怎麼運用這項技能,所以明天主要還是指望探長你了。”我對探長說。
探長一愣,瞪了我一眼,道:“你倒推的乾淨。”
嫺子笑道:“好啦,既然主要任務交給了探長,我也放心了許多。那我們趕緊吃完,早點休息吧。”
探長扭頭驚訝的看着嫺子,“怎麼?這就定下了?你們鬼魅部落的人合夥欺負我一個外人啊?”
衆人鬨笑。
我看了看陳榕的骨灰,又看了看西瓜,說道:“明天的行動算不上什麼危險重要的行動,我們不必去那麼多人,人多了反倒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兮留下吧,順便照看一下我們的家當。西瓜也不用去了,你們兩個就在家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兮看了看我,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西瓜則是痛快的一口答應了。
嫺子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現在陳榕師弟的骨灰在這裡,我們確實需要留下個人照看,可是一想到分開......我總有些擔心......”
“這段時間裡我們相對安全,不會有什麼事的。”我說完又對兮說道:“我不知道村長家離這裡有多遠,但我會盡量擴大自己的感知範圍,爭取感知到你們。也等於順便鍛鍊一下自己的靈力強度。如果真能感知到你們的話,一旦發現有什麼情況發生我會在最短時間內趕回來,你們兩個不用太擔心。”
我本以爲兮會說我只會說這些不靠譜的空話,可她卻紅着臉不說話,低頭啃起了那根從我手裡搶走的玉米。半晌才輕輕的說道:“你專心對付村長了就好了,別三心二意的再被人家識破我們的目的,這裡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我......我們。”
“嗯,今晚我們大家把掌握的這些線索都在腦子裡過一遍,明天就按照這些方案去執行。”我說道。
黑暗的屋子裡,有些清冷。耳邊漸漸的響起了衆人的沉長的呼吸聲,大家都睡着了。
我縮在角落裡,偷偷點了一根菸,望着窗外夜空中的星星點點,心裡有一絲空空的感覺。一種強烈的空虛和迷茫的感覺突然佔據我整個身心。然後一個特別荒唐的想法出現在了我的腦海。
我,在幹什麼?我在這數百里之外的荒山野村裡幹什麼呢?我爲什麼要被扯進他們二十年前的恩怨裡?我,活着,又是爲了什麼呢?
黑暗中我聽見有人翻了下身子,然後是一聲長長的很輕的嘆息。是幽靈探長,她也還沒睡。或許她還在思考明天的對策,也或許她也突然產生了和我一樣的莫名的空洞感吧。
我輕輕的按滅了煙,閉上了眼睛。
次日,上午。
我們四個人分別在村裡尋問了一些四五十歲左右的村民,可再集合的時候,大家得到的結果卻都幾乎相同。
這裡的村民們對我們似乎都保持着一種距離,說起話來都很小心。而當我們問起‘陳北仁’‘林方明’的時候,特別是問到林方明的時候,村民更是避而遠之,匆匆扔下一句‘不知道不知道’便不再理會我們。
“果然和預料之中的差不多,看來我們只能僅靠手中所掌握的那點線索當籌碼了。”探長無奈的說。
“是啊,這些村民似乎都很避諱我們,更加忌憚‘林方明’這三個字。我們根本就問不出什麼,還是直接去村長那裡試一試吧。”嫺子說。
這時候不遠處正好走過來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同齡人,我趕忙上前幾步,問道:“哥們!麻煩給指一下路,我們想去村長家。”
誰知那小子看了我一眼竟沒搭理我,徑直的走了過去。
“不知道也要回句話吧,給臉不要臉!”本來就一肚子氣,見他這樣我不禁罵了一句,正要再上前攔住他,蘇羽卻在後面拉住我的胳膊,聲音冰冷的說:“我來問。”
蘇羽剛走了幾步,手便伸向了她的腰間,攥住了她那把蝴碟刀。
“誒喲!”嫺子頓悟,趕忙上去又攔住了蘇羽,道:“還是我來吧,你殺氣太重了。”
只見嫺子追上已經走遠的那小子,二人開始交談起來。由於距離有點遠,我們這裡也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不過可以看得出兩個人好像聊的還挺開心。那小子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嫺子的胸部,隨着嫺子的一顰一笑,他那一口大嘴也跟着咧來咧去。
我心裡看着生氣,自言自語道:“如果十秒鐘之內嫺子還不回來,我就過去狠狠揍那小子一頓。”
探長搖搖頭嘆了口氣,“你要珍惜嫺子的勞動成果,不要去壞事了,要以大局爲重。”
還好,我剛說完,就看見嫺子開始往回走了。而那小子竟然還呆呆的站在原地齷齪的看着嫺子的背影,咧着大嘴呵呵傻樂。
嫺子走了過來,似乎還有些得意,說道:“跟我走吧。”
我陰陽怪氣的對嫺子說:“美人計啊!誘惑術啊!師姐,您還真是萬種風情啊!”
嫺子一聽,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她狠狠的掐了我一把,聲音有些委屈的說:“你以爲我想啊!”
幽靈探長也在另一面掐了我一把,說道:“你就別酸了,讓你去問你怎麼沒問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