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漫天大霧,我們誰都沒說話,最後還是鐵不沉紅着臉率先開口道,“想不到我鐵不沉真的白吃了幾十年的糧食,還不如龍婆的傻兒聰明,唉……”
鐵不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十分自責。
我哼了一聲,“那也比某人早就看出了倪端,卻不點破,害我們白白上了人家的圈套!”
“行了!”秦蘇直怕我又因爲口舌之利得罪了車裡的龍婆,連忙岔開話說,“進來便進來了,破了這套不就行了,鐵叔也別自責了!”
鐵不沉點點頭,仔細觀摩起這片迷霧。
秦蘇又問我,“小天,你對這陣法怎麼看?”
秦蘇特麼的居然問我,這不是難爲我嗎?如果說以鐵不沉的本事都算白吃了十幾年的米飯,我那不是連從孃胎裡出來以後的奶都白喝了?
可是要是什麼都不說又有點沒面子,乾脆咬了咬牙,“我看着圈套也沒什麼厲害的地方,和鬼打牆沒啥區別,待一會太陽出來陽光一照,這迷霧自然就會散去了!困上一會自然就能化解。”
劉大能聽後就說,“小天,咱們剛纔進來的時候外面太陽大着呢,你確定是真的突然下雨起霧?而不是幻象?”
我草,劉大能你說的老專業了,要不你來說說咋辦吧!
劉大能訕笑一聲,“嗨,我你還不瞭解嗎?我哪懂這個啊!”
我狠狠瞪了劉大能一眼,其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陣內陣外的變化,我這不是講幾句充充門面嘛。
我又說,“要不把車照直了開,別拐彎,總能開出去的!”
秦蘇打斷我的話說,“不行,首先我們不瞭解路況,誰知道前面是什麼,萬一是長溝大坑,我們還不栽進去,就算運氣好點開出去了,誰知道開到什麼地方了!豈不是浪費了寶貴時間?其次這陣是什麼陣,到底暗藏了什麼殺機,你們漢人五行八卦博大高深,不懂還是不要亂跑的好,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咧個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要我說個屁啊,你們確定不是逗我玩?
我當下問秦蘇,“那你說怎麼辦?”
秦蘇搖頭,“我是巫師,不懂你們漢人的道術,還是讓鐵叔拿主意吧!”
我翻了秦蘇個大白眼,你早說我就不丟這個人了。
鐵不沉看了一眼任青白,任青白也搖頭說,“我擅長的是破解機關,你是道術大家,還是你拿主意吧!”
鐵不沉咬咬牙,“我管這陣法雖然奧妙,但確實沒什麼殺傷力了,也不難破解,既然如此,我起壇作法,驅一道大風颳散了這霧氣,咱們再上路吧。”
說完鐵不沉就要去車內的後備箱取傢伙,車中龍婆哈哈大笑,“這一道小陣確實不難破解,你起道術驅散迷霧也是辦法,不過卻落了下層。”
鐵不沉見龍婆說話了,立即求教,龍婆又說,“這陣法本來就是兩個目的,一個是拖延入陣之人的時間,你做法不用時間嗎?正合了人家的心意。另外
一個目的就是起警示作用,通過陣法告知對方有人入陣了,恐怕現在人家已經知道有人來了,你再做法就是告訴對方我們是專門而來,而不是誤入其內。”
“那怎麼辦?”鐵不沉急忙問道。
“上車!”龍婆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不再說了!
上車?難道龍婆想一直開出去?那不就是我的辦法嗎?不過這話我沒敢說,萬一捱罵了咋辦,我也學劉大能閉口不言,省的找不痛快!
鐵不沉不敢違抗,招呼我們一起上了車,就按着龍婆指出的方向開出去。
車上龍婆破天荒的表揚了秦蘇幾句,“這小夥剛纔說的在理,入陣破陣即可,我們不入陣又怎麼破?年輕人要有膽量,不沉你真是活着倒回去了,恐怕剛纔我點破前方有陣你便不敢進來了吧?”
鐵不沉連忙稱是,我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要按着我的想法,前面人家布了個陣等你鑽進來,我幹嘛還要上當!
龍婆讓鐵不沉向前開了一百零五步的距離,鐵不沉就真真的開了一百零五步,這一手卡距離的本事我也是佩服不已。
龍婆又讓鐵不沉掉頭開回去五十五步,再向右開七十五步,我嘴巴賤,管不住,說道,“那還不如剛纔開五十步距離,再向左開七十五步好了!”
“哼,我只管指路,不沉只管開車,至於你,只管坐好就是了!”
龍婆一句話把我給嗆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直罵自己白癡,明知龍婆不喜歡我還要往槍口上撞。
鐵不沉按着龍婆指示的方法開到目的地,果然這邊的霧氣淡了不少,卻見前面長有一顆歪脖子樹,附近就再也沒有任何景物了。
龍婆帶着傻兒下了車,我們也趕緊跟在後面,想要看看龍婆怎麼破陣。
待走到那歪脖子樹下,我就看見這樹被一個奇怪的六芒星給圈在其中,六芒星三個角落中又有許多奇怪的符號,倒似排列組合,怎奈我水平有限根本看不明白,但我卻對這些符號似曾相識,這不就是陰陽術,童菲菲的傑作嗎?
難道秦蘇所言董瀚麟在等什麼人,那人就是童菲菲嗎?
龍婆一指六芒星,“只要把這陰陽術所畫的符號抹去,這霧立刻就散!”
我聽後覺得龍婆果然是個高人,原來我以爲鐵不沉就夠厲害的了,沒想到龍婆更厲害!不管龍婆對我態度怎麼樣,我是服了!
我立即就搶着要去抹去那童菲菲留下的陰陽術法,也好改觀一下龍婆對我不好的印象,卻聽身後龍婆龍頭柺杖狠狠點在地上,“滾回來,我可是讓你擦去了嗎?”
我伸出的半隻腳一下就頓在那裡,落也不敢落,收回又挺尷尬,最後還是劉大能把我給拉了回來。
龍婆哼了一聲,對我的態度更是不喜了,伸手從黑衣中取出一支小瓶,對我說,“楚家的小孫兒,老婆子今天就教你一個道理,以己畫陣,有利有弊,若遇道法不甚精通之人,這陣隨心所欲那是把你玩的團團轉,若是遇
到本領比你強的多的人,這就是你的軟肋,我以這陣遠在千里就能傷他自身,你說這一招是上層還是下層?”
我細細一想,這老婆子可真夠陰毒,人家只是用陣困你一時片刻,你卻要傷人,不過這種手段確實厲害,我只好點頭說,“多謝龍婆的指點。”
但心中又想,指點我也白指點,我又不會畫陣。
龍婆伸手顫顫巍巍將那瓶子裡的褐紅色粉末沿着六芒星在地上畫出的痕跡灑滿,沒過一小會,那些粉末竟然自動燃起,升起幽藍色的火苗,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又慢慢熄滅。
龍婆收起小瓶,“畫陣之人已經被我傷了,不沉,快去三少城,他們肯定已經覺察到我們來了!”
鐵不沉立刻讓我們上車,就在這上車的功夫,外面的迷霧居然瞬間散盡,向前遠遠望去,就現出一個大院,只是距離遠了點,那四四方方的大院雖然龐大,但也不過拳頭大小而已。
鐵不沉立即驅車前往,也就一刻鐘的時間,我們就開到了那院子的正門處,那兩扇硃紅色但又經歷了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顏色已經鏽跡斑斑,門上還掛着一個木匾,上面什麼都沒寫。
到了這裡,我們還看見門前停着另外一輛汽車,應該是表哥他們的交通工具。
既然到了大門,我們的車也開不進去,所以大家又全都下了車,剛下車就聽見院中傳來一聲嬌喝,“什麼人這麼不分好賴,我表姐好心設陣困你們一刻,你們卻狠心傷我表姐,真是混蛋!”
話落,我就看見門內走出一個長髮披肩的漂亮美女,長相到有三分像童菲菲,不過更爲年輕,尤其是那豎着的柳眉,要比童菲菲還凌厲三分。
可能是因爲龍婆傷了童菲菲,這姑娘雪白的小臉上隱約帶有幾分怒意,倒是泛起一絲紅潮。
龍婆盯着這個小姑娘,“又是後生晚輩,我要出手就有點以大欺小了,你們出一人料理了她吧。”
這姑娘長的水靈,皮膚細膩、白裡透紅,柳眉星眼,小耳椒鼻,要真是打起來摸一摸她的小手也挺令人期待的,可是鑑於我們和童菲菲的關係,那是萬萬不能上手的,再說就是上去了估計也打不過她啊!
我和劉大能不動手,只剩下秦蘇是同一輩分的了,只好讓秦蘇落了這麼一個美差,當下秦蘇走了出去,“這位姑娘,我們前來只是爲了剷除董瀚麟這惡徒,不想傷了姑娘你,還請你快點離開吧,我秦蘇保證只要你知迷而返,這裡絕沒有一個人爲難你。”
秦蘇這人不愧是詩人,說起話來酸的人牙根癢癢,童菲菲的表妹聽的也是不耐煩,“呸,窮酸,打就打不打滾蛋,廢話那麼多!”
秦蘇臉色一紅,我心裡想這妹子還真有點童菲菲的性子。
“那隻好爲難姑娘了,我要動手了!”
秦蘇還裝大俠風範,動手前總要提醒對方一下,可惜卻沒贏得人家的絲毫好感,童菲菲的表妹呼的一聲,粉拳已經打向秦蘇的大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