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藝高人膽大,率先一步踏出去,站在屍堆裡看了又看,才說,“你們傻愣着幹什麼?難不成還想回去讓猴子請你們吃蠅肉乾?”
秦蘇說完還壞壞的笑了笑。
我去啊,這秦蘇和我們混久了,咋變成這副德行了,以前是多好的一個四有青年啊!
秦蘇踏着屍體,若是有不開眼的蒼蠅膽敢冒頭,當下用雙節棍抽死!
藉着秦蘇的霸氣,我們才提心吊膽,捂着鼻子走上了堆積如山的屍體,待到那巨坑邊緣,見這斜度還是適中,才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雖然揹着謹以甜,但我卻絲毫不覺得疲憊,待快上去了,秦蘇又伸手想拉我,被我嫌棄的躲開了。
我們爬出來,回頭一望,纔看見這坑中的遍地屍體,說是萬人坑一點不爲過!
“難道這麼多死人,就不會變鬼嗎?”我放下謹以甜,不放心的問道。
“哼,死人這麼多,陰氣太大了,不變鬼才怪!”秦蘇嘆了一聲,“變不變鬼也是污穢之物,一把火燒了乾淨纔是我輩所爲!”
秦蘇將手中火把丟了下去,片刻就熄滅了……
“屍體佈滿陰氣,常年不見陽光,地下也多爲潮溼,普通的火又怎麼能點的着,看我的!”謹以甜取出一張火符,射了出去,一遇屍體頓時火光萬丈,越燒越旺,轉眼間這屍坑變火坑,可那蒼蠅卻就是不肯飛出來,便全部燒死了。差點忘了謹以甜是星算師,也略通陰陽術!
劉大能搖頭道,“可憐了那些猴子!”
我說,“燒死蒼蠅關猴子什麼事?”
“小天,那些猴子飼養千足蟲,引來巨蠅做乾糧,三者相輔相成,構成了一條食物鏈,缺一不可,蒼蠅死盡,猴子們吃什麼?猴子死完了,千足蟲又有誰養?”謹以甜搖頭說道。
秦蘇順着謹以甜的話說,“那些蒼蠅深入人類頭顱,定是愛吃人腦髓,長出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那些猴子,居然懂得製造殺人工具,也非善類,全部都是異種,我們這樣做乃是替天行道,有什麼可憐的?”
我心裡想,那這些都不是生命了?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天道?那蒼蠅猴子的天道又是什麼?
鑑於這些問題太過深奧,我也沒拿出來討論,畢竟活着出去纔是正經事!
我們四人見那烈火熏天,焚盡了秦蘇口中污穢,這才向四周打量起來!
這一看,我們四人都是驚訝住了!
由於此處地勢較高,如同山包,我們放眼望去,再無半堵銅牆鐵壁,卻是一片延綿的高樓箭塔,被黑暗籠罩着……
從啓到止,一眼都收不乾淨,我的前方乃是許多箭樓,被青石砌成,後方又建着一排排低矮的宅子,四四方方闊氣不已,這些宅子所能見到的便有十餘座,連在一起延綿到了遠處,過了這十餘座宅子,又見一堵圓形的石牆,留出一座大門,那也是霸氣的很,那麼遠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想而知那城中城有多大了!
城中我們又看見是一些小樓宮宇所構成,正中乃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大殿,從大殿
起,分出四條筆直寬闊的石板路,東南西北盡數覆蓋,可猜測這巨城必然又有四個大門,每個大門前的景緻大相徑庭,依舊是十餘座闊宅構成,一直延伸到所有的黑暗中,朦朦朧朧,更加讓人震驚。
但這巨城之中,卻依稀有一處不同尋常,東南之角有一處繡樓。
繡樓那是給古時候未出閣的女子所建,在山西地界,未出閣的女子那是從懂事起就被鎖在繡樓中,不讓見人,整日只能學習些琴棋書畫女紅,可以說美好時光全被關在裡面。
我們不住猜測這唯一的繡樓又該是給誰居住的呢?
謹以甜從與我見面一直都和我寸步不離,董瀚麟的話也是聽了個真切,董瀚麟曾說過,這三少城是他竇家中一位特別低調又牛叉的先人建造,爲何要建這三少城卻是爲了一個女子……
“難道這繡樓是給那女孩所建?”謹以甜猜到。
我想了想,“這也有可能,不過誰知道呢!”
“女孩?”劉大能和秦蘇都疑惑的問起來。
我點點頭,把董瀚麟的那隻言片語複述了一遍。
他倆自然也是不明所以,只是秦蘇說,“不管怎麼樣,這一片景物咱們來之前都沒見過,說明已經繞過迷宮了,難道這裡纔是真正的三少城?”
秦蘇一語頓時驚的我們都是魂不附體,前面那麼浩大的工程只是給這三少城做了個掩護?好大的手筆!
劉大能本就是粗人,嘴裡直罵娘,“特孃的,誰這麼鋪張浪費,有那錢把這地下的入口堵死了,誰進的來,歪歪繞繞的,故弄玄虛嘛!”
劉大能話粗理不粗,要真把那深深的入口堵死了,就是開挖掘機來,也不一定下的來。
不過劉大能可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思考,看着這巨城豪壯的高呼一聲,“寶藏,老子來了!”
劉大能兩眼冒着精光,兩對拳頭捏的緊緊的,高舉過頭頂,喊完之後,一溜小跑就向三少城衝了下去……
現在在他的眼裡全是銀子,誰能攔得住他。
我與秦蘇對視一眼,秦蘇搖頭道,“古怪的很,我看這城雖然四四方方,按照的是活人的建築佈局,但陰氣不斷上升,恐怕是聚陰之地,像這種地方,你丟進個剛死的人,立刻就得詐屍,咱們可得多加小心啊!”
謹以甜也秀眉輕蹙,“小天,他說的在理,前面機關重重,但死的人從裝備上看都是阿貓阿狗,我也不信許多高人破不了那些關卡,可他們人都哪裡去了?”
我點點頭,掏出陰錢放在眼前一看,這一看,這城之內,街道之中,徹底瀰漫了一片陰雲,其濃厚程度,似乎都快無法見物了!
我還想再瞧瞧,秦蘇打斷了我,“快收了你的陰錢,你再看一會,劉大能就該衝進去了!”
我們一瞧,劉大能這狗日的早就跑的八丈開外,嘴裡還怪叫着,就像鬼子進村一樣。
沒辦法,我又背起謹以甜,三人急速向劉大能追過去。
追着追着,就見跑在前面的劉大能突然剎住了腳步,身形都凝固
在了當地,一直保持着鬼子進村的姿勢,一動也不動,難道給人家施展了定身術了?
我們三人見有變故,對劉大能的安危擔心不已,快步追了過去。
我離着劉大能還有五步遠就叫道,“大能,你咋了?”
劉大能聽我問他,才緩緩的轉身,一副呆滯的面容,不敢肯定的說,“我看見、前面、有人……”
“還是好多人……”
我去,你別嚇我們好不好,我們誰都沒看見有半個人影!
秦蘇罵道,“有個蛋,你眼花了?”
可秦蘇走到劉大能旁邊的時候也呆住了,因爲連走過來的我都看見了,那街道上時而走過幾個穿着古時衣冠的人,人影清晰無比,時而又忽然消失,那些人都像沒頭蒼蠅一般,好似在尋找什麼,七拐八拐就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大能揉了揉眼睛,“我沒騙你們吧!”
我們誰都不敢說話,秦蘇道,“也許真有古人生活在這裡呢,咱們過去問問就知道了!”
我們離那街道還有百米,故此還有些不確定,可是越往前走越是額冒冷汗,因爲那些原本清晰的人影我們越接近越是看不清,等我們真正的走進城中,那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了,反而是空曠,死寂……
那種靜,靜到我的冷汗滴在地上,恐怕都能清晰可聞。
我吞了一口口水,“那是鬼吧……”
說完我們四人同時一打哆嗦,秦蘇道,“確實,那絕對是鬼,鬼影!”
一陣陰風吹來,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管怎麼樣,進去看看再說!”秦蘇將雙節棍收進了腰間,手中擲起了他的法器,骨筆妖毫!
因爲這支筆的筆桿是用死人的三截指骨打磨連接起來的,筆頭上的毛也是用的剛出生便夭折的孩童之發,具有相當的法力。
稱之爲妖毫絕不過分。
我也二指一夾陰錢,細細的感受着絲絲涼意,這種熟悉的陰冷,卻讓我鎮定了一分。
連謹以甜也取出了火符。
只有劉大能急的問我們,“你們都有驅鬼的法寶,我呢?我呢?給我一個!”
秦蘇踢了劉大能的屁股,哪有那麼多法寶給你,最後謹以甜分了一張火符給他,劉大能纔敢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強行壓住心中的驚慌,一步一步的挪過箭塔,忽然看見街道上不知什麼時候起了漫天大霧。
這下顯的更詭異了!
這街道之寬闊,可容馬車奔走,地上還雕紋着一些古怪的符號,各種不同,構建出一個又一個充滿的神秘力量的陣法。
更加恐怖的是,那一連串的府邸前,紛紛掛着兩盞紅色的燈籠,其中還有火燭點燃,由遠到近無一不是,若有風來襲,必然先搖上三下,火燭不滅,陰風不止,迷霧不散。
我們四人越貼越緊,顫顫巍巍的來到這街口的第一座府邸門前,想要瞧瞧這裡面到底如何,忽然,那府上的兩盞紅燈籠突然就滅了……
“有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