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世國……諾,這就是他的資料。”李家豪把一個文件扔給他。
上官沂拿過翻看了一下,寥寥幾語,都是世人都已經知道了他的描寫,董世國,男,六十來歲,平時深居簡出,名下產業有地產,金銀,還有銀行,酒店,世界排名全五十的富豪,自從二十年前一夜暴富後他的資產每年都呈幾何圖形地往上增加。
“就這麼些?”上官沂問道。
“嗯,不愧爲最神秘的富豪,什麼都查不到。”李家豪喝了口咖啡,黑眼圈淡了一些,看來休息了幾小時。
“他是哪裡人?”
“新加坡的,二十多年前移居本城,我去查了,在**的登記來歷無懈可擊,但是,沒有幾個人親眼見過他,誰也不知道真假。”李家豪俊朗的臉此時看起來有些沉重,沒有前一個小時發現這個情況時的興奮。
上官沂看了看他的臉色:“你怕搞不定他?”
“嗯。”李家豪點了點頭:“本城的經濟都依靠他,誰也不想得罪他,他跟市長是好友,我來之前都被老頭子叮囑這個事情如果沒有確鑿證據,我們都必湎對他客客氣氣的。”
“這個事情你們警察局出面,反倒束手束腳,你們先打頭陣,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上官沂說着也的考量:“這肯定是隻老狐狸,在他身上查到什麼東西應該很難的。”
“這麼說,你確定是懷疑他了?”李家豪道。
“嗯。”上官沂淡淡回道:“我總覺得能在他身上查到一些我們感興趣的東西,世事沒這麼巧的,什麼地方不好,屍體偏偏出現在他的別墅了,再說像那樣的房子,像他那樣有錢的人不怕養不起,就這麼丟棄了怎麼樣都有點可疑。”
李家豪點頭:“就這麼辦吧,走一步算一步。”
倆人開了車,來到了董世國位於半山中的別墅,卻被門房告知不在家,可留下聯絡號碼,等老爺回來再跟他們聯繫。
上官沂跟李家豪相看了一眼,留下了號碼。
在車上的時候,李家豪問道:“你說他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們會找上他?”
“那麼大的事,他應該早就料到了。”上官沂說道。
“會不會故意?”李家豪說。
上官沂搖頭:“不知道,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不會一直避而不見的。”
果不出上官沂所料,當天下午,李家豪就接到了董世國秘書的電話,說老爺子已經回了別墅,請李警官有時間的話就請來一趟。
接到電話李家豪就在驗屍室把上官沂找了出來,倆人再次踏上董世國的住處。
董世國是個精瘦矮小的老頭,一雙眼睛裡面滿是笑意,溫和的臉看起來很慈詳,一幅很好打交道的樣子。
可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只是一笑面狐狸,這個人的腦子裡藏着很多人不爲所知的事情,手法也非常高超,往往在不露聲色中就會擺人一道,被他算計了還有苦說不出,真真正正的一個修煉成精了的老狐狸。
上官沂跟李家豪都不敢小看他,一走進門,看着這個精瘦的老頭當面出來相迎,李家豪就連忙說:“哪敢,哪敢,打擾了。”
上官沂跟在他後面由他去跟董世國熱絡,他打量着董世國的客廳,本來從外面看他就知道這幢別墅是個福地,一進門,發現所有的位置都非常的有講究,中國傳統的南、北、東、西四大方位以四種靈性動物來象徵,分別是:孔雀、蛇龜、青龍、白虎。其方位口訣爲:“前朱雀、後玄武、左青龍、右白虎。”一般的房屋開門有四個主要選擇,即:開南門(朱雀門)、開左門(青龍門)、開右門(白虎門)、開北門(玄武門)。
風水學上,以門的前方有明堂爲吉,如果前方有綠茵、平地、停車場等,以開中門爲吉。如前方無明堂,以開左方門較佳,因爲左方爲青龍位,青龍爲吉。而右方屬白虎,一般以白虎爲劣位,在右方開門就不佳。而開北門爲玄武門,更是不吉,國外稱之爲“鬼門”,也有“敗北”之意,所以住宅一定要慎開北門。
而董世國開的門爲極旺財氣的開南門,所有位置的處理都避開了忌諱,這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周全。上官沂不由地想到,城北的那幢董世國的別墅正處於正北,那是相當不利於聚財養生的地方,像董世國這麼注重風水的人怎麼會在那種地方有別墅呢?
上官沂就算想到這些事情,表面還是不露聲色,這時董世國跟李家豪客套完,看向了上官沂,說:“這是……”
李家豪連忙說:“這是跟我一起來的,他叫上官沂。”
董世國一聽這個名字,就全身上下很仔細地打量着上官沂,上官沂被他這樣看着居然也沒有不自在,朝他客氣地點了下頭。
李家豪在旁邊說道:“怎麼,看樣子董先生認識他?”
董世國笑道:“當然,當然,怎麼不認識,聞名良久,我還認識他的父母呢,只是好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裡見到他們的兒子,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上官沂跟李家豪一聽不由面面相覷,上官夫婦已經消失了十二年,董世國是怎麼跟他們認識的?他怎麼不知道?
上官沂聞言沉色道:“我素不知董先生跟我父母認識,還請見諒。”
“哈哈,我跟他們也好多年不見了,我這些年都不太出去,潛心修養,下面的事都交給手下的人,他們可好?”董世國邊招呼着他們入座邊說道。
“我也好多年沒見到他們了。”上官沂坐下說道,很注意地看着董世國的神色。
“什麼?”董世國臉上有點驚詫:“你也很多年沒見了?果真是上官弟,當年見他他就說要四海爲家,到處飄浪,沒想到都這把年紀了還不肯休息。”
上官沂見他的臉色沒有絲毫假意,知道這種人是不能看表面的人,所以也就點點頭說道:“父母的事,一向我也不過問。”
父母失蹤的事只有他跟李家豪知道,看起來這個老人好像也不知情?看着那張如狐的笑臉,上官沂一向精準的第九感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賢侄不必太客氣,既然我與你父母認識一場,你可以叫我伯父,不必董先生董先生的那麼生疏。”董世國笑眯眯地說。
上官沂站起身彎了下腰,說:“董世伯。”不管是真是假,這個老頭既然弄了這出他配合着下去探個究竟。
“董先生,我來這裡的目的不知您是否已知曉?”李家豪平時的豪爽也收斂了一點,此時顯得彬彬有禮。
“你們來,是爲的我城北的別墅的事吧?”董世國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
下人送來了茶跟點心,退了下去。
“喝茶,喝茶……”董世國的臉看起來還是和顏悅色,似乎在他的房子裡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擔心。
上官沂和李家從善如流,兩人端起了茶喝了一口,李家豪接着問,“我們想知道,這幢房子還在董先生名下,不知道董先生是從什麼時候不在那裡住的了?”
“這個……”董世國沉吟了一下,“不瞞李警官說,這幢房子我一直沒有去住過。”
他很坦然地看着李家豪說道:“那只是我的一處房產,是掛在我名下,但那只是我很多產業中的其中一幢,我從不曾住過,這幢房子我只給我以前一個部門經理住過,後來他調往海外,這幢房子也就沒人住了。”
“大概多少年沒人住了?”上官沂問道。
董世國笑道:“**年了吧,我倒不太記得清楚了。”
“九年了,老爺。”董世國旁邊的管家馬上接過來道。
“九年,老馬說九年就是九年,他可比我記性好多了。”董世國笑容可掬地說道。
上官沂看了眼那個說話的管家老馬,穿着筆挺的西裝,腰有點習慣性的彎起,半花白頭髮,臉色也是相當的柔和,臉上有着兩道深刻的笑紋,看得出來像是脾氣很好的模樣。
“那以後就再也沒人住進去了?”李家豪問道。
“是,沒人了。”董世國搖頭道:“我嫌那個地方不好,自己也不去住,也不給人住。”
聽到這裡,李家豪看了上官沂一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李家豪繼續問道:“董先生怎麼覺得那個地方不好?”
董世國看了他們一眼,正了正臉色,有點沉重地說:“當年那個經理調往海下,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們夫婦在那幢房子裡死了一個女兒,兩夫婦傷心欲絕要離開傷心地,我也就答應了他們,唉,我也這這事相當的遺憾,房子發生了這種事,我也就不用它了,也不打算賣出去,就打算一直把它擱在那。”
“這麼說,這是幢您遺棄的房子了?”李家豪問道。
“可以這麼說。”董世國點點頭。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李家豪知道這樣謹慎的人就算有什麼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他看向了上官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