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上官沂關上門,檢查了屋子裡的安全之後準備拉上窗簾使用勾魂術的時候,他猛地回過頭,看到自己的真皮沙上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上官沂馬上恢復平靜:“你來了。”
風情萬種的女人紅脣一勾,嬌笑出聲:“我們的上官大人要作法,小女子怎可以不到場捧場呢?”
上官沂冷言道:“多謝桑洛兒小姐的關心。”這個女人向來看不出邪正,也不知道她圖的什麼,這些年總是出現在他身側,如影隨形一般,但偏偏卻不是總能見到她。
她總是在她認爲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這也是荔枝查不到來歷的唯一一個人,桑洛兒,這個人永比她迷樣的眼睛神秘。
“爲問我爲什麼而來?”桑洛兒嬌笑着道,看了看四周:“看起來挺乾淨的,看來上官大人一如既往的是個好男人嘍。”
她站了起來,千嬌百媚地走到上官沂身邊,氣吐如蘭地在上官沂嘴邊說:“上官大人真不想知道我爲何而來?”
上官沂無動於衷,視挑逗他的美女如無物:“你不是說來看我作法的嗎?”
“咯咯。”桑洛兒嬌笑着握着嘴,“真有趣,上官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古板啊。”
上官沂不理她的挑撥,沉聲地說道:“既然是來看我作法的,就在一旁好好看着。”
“來則是客,怎麼的,上官大人一杯茶也吝嗇給了?”桑洛兒轉轉眼睛,長卷發在身邊飄啊飄的,她確實是個迷人眼球的女人,可惜在上官沂眼裡,她更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女人,一個可能知曉他父母如何失蹤卻從不正口對他說的女人。
“請自便。”上官沂說完就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入坐作法。
“你想作法?”桑洛兒此時音調一轉,有了點狠意:“你可能活不到找到父母的那天。”
上官沂身體頓了一頓,“這就不勞桑洛兒小姐費心了。”
聽到此言桑洛兒又嬌笑起來,像前一刻那個陰狠的女人不是她一樣,巧笑倩兮:“喲,瞧上官大小這話說的,我們可是朋友,不是嗎?”她又走到了上官沂身邊吐着氣:“我一直都把上官大人當朋友的,上官大人要不是同樣想的話,洛兒會很傷心的。”
她一隻手勾住了上官沂的衣領,看似要親吻他,但卻還是始終離他幾釐米的樣子,不會真正的跟上官沂有肌膚接觸。
這些上官沂已經被她用各種惡劣的態度挑逗習慣,他揮開她的手,桑洛兒踉蹌了一下,抿着嘴嘲諷地道:“呆頭鵝。”
上官沂不理她,擡腳往他的房間走,桑洛兒攔住他,笑着說道:“上官大人從不憐香惜玉,真是可惜了,這些年也不知道變通。”
她手伸出拿起自己身邊的一條長卷發挽着,偏着頭,這個魔女此時像個嬌俏的小女人一樣地問:“上官大人不想在我這裡知道什麼嗎?”
上官沂冷靜地看向她,說道:“桑洛兒小姐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請說。”
“鐵石心腸。”桑洛兒咬着嘴,吃吃地笑。
“有話請說。”上官沂仍舊不動如山。
桑洛兒白了他一眼,走向沙發,說:“好累啊,好渴啊,我得喝點茶,然後再休息一會纔有力氣說,上官大人認爲如何?”
上官沂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陽光射了進來,顯得桑洛兒嘴邊的笑容更加狡瑕。
他去了廚房端了茶具過來,洗着茶具,再等待着水開。
桑洛兒一直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舉動,這個時候她倒不說話了,玩着她的長卷發,懶懶地躺在沙發裡,像只沒睡飽的貓咪一樣。
這十二年,上官沂從一個男孩長成爲一個男人,她也從一個女孩長成了女人,他們每年都未必見得上一次面,但往往上官沂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時,這個以前的女孩現在的女人就會在恰當的時機出現,給他指出一些道路,但說完就會消失,有時,上官沂覺得她像一個老師一樣地在指導他,但是,一年一年的,桑洛兒每次出現都會用不同的方式戲耍他,這次像夜召女郎,而上次,她扮了鬼魂來嚇他這個陰陽師。
她總是不肯很正常的方法出現,這點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讓上官沂頭疼。
不過,還好習慣了,所以現地無論如何桑洛兒用何種方法逗弄他他都能無動於衷。
“真是的,上官大人一年比一年不好玩了。”可不,才沉默了幾分鐘,等上官沂把泡好的茶放到她旁邊,說了句“請”之後她又抱怨了。
上官沂無視於她的抱怨,自己端起茶看着外面的陽光,她總是會說的,這個人,儘管來歷神秘,但這些年卻從未傷害過他,反倒幫了他不少。
想到這,上官沂笑了笑,自己身邊怕是除了李家豪那個單細胞動物外,有幾個人都不是複雜難測的?那個單細胞的朋友還想代替他的父母來護住他,唉……他能把他自己護住上官沂就覺得謝天謝地了。
“上官大人泡的茶真好。”魔女翹着嘴笑,毫不吝嗇釋放她對上官沂的欣賞。
可惜被她評價成爲油鹽不浸的上官沂只是禮貌性地勾了勾嘴,說道:“謝謝。”
“呵呵,上官大人好可愛啊。”桑洛兒又在玩了。
上官沂又替她倒了杯茶,沉默不語。
“唉……總是不配合啊。”桑洛兒嘆了口氣說道,隨即又轉了轉眼珠子,才說道:“好了,談正事吧。”
上官沂喝了口茶,看向桑洛兒,此時桑洛兒的的神色正常了,也沒有了那些挑逗人的神情,不過,她確實是個很嬌媚的女人,就算冷了臉也顯得她很冷媚。
此時,上官沂卻更關心他等會在桑洛兒口裡聽到的。
“你知道血族一魂這類別的鬼魂嗎?”桑洛兒說道。
“血族一魂?”上官沂重複地說道,隨即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桑洛兒抿着嘴再喝了一口茶說:“現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個東西的很少,不超過五個。”
上官沂笑了笑,這不,又多了一個了?
桑洛兒白了他一眼,又嘆了氣才說道:“這一族說起來也不鬼魂,算是精怪,消失了近千年了,沒想到還會出現。”
“你說的是這段時間出現的那些人命案都是這個血族一魂乾的?”
“嗯。”桑洛兒點頭,道:“你明白血族一魂的意思嗎?”
上官沂看她的神色不再像平時那樣的輕鬆,知道這個血族一魂大了來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血族一魂,它們是由很多的嗜血的鬼魂凝成的血精,”桑洛兒皺了皺好看的柳葉眉,“本來在一千多年前,鍾馗大師下了符,不讓這些鬼魂凝聚,可是,不知道怎麼地它們又再出現了。”
“它們?”上官沂臉色暗了暗:“你說的這些個精怪有很多個?”嗜血的鬼魂那都是前世有極度殺戮之氣的惡鬼,戾氣叢生,很多的這樣的鬼魂凝聚成的鬼精可見有多厲了,如果一下子出現很多個,這個世間……怕是又要大亂一場。
“這個,目前不清楚。”桑洛兒此時又恢復了她懶懶的神色,“所以,這一切又要拜託上官大人了。”
上官沂知道她的話已完,再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他說道:“謝謝。”
桑洛兒握着嘴笑了幾下:“看來,上官大人不想再從我這裡知道更多了?”
“如果我問你會說嗎?”上官沂反問。
“不會。”桑洛兒笑,挽着長卷發,笑得很調皮。
“所以,接下來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上官沂說道。
“是啊,接下就是上官大人自己的事了,拜拜,下次再找你玩嘍……”桑洛兒眨了眨眼睛,一剎那,她的人在沙發上消失了。
黑色的窗簾在地上飄蕩,這個女人,連消失都要搞得這麼華麗,都不明白她是人是鬼還是名符其實的魔女了。
藍色的天空透着詭異的顏色,好像有點赤紅,又像是白裡透着一點血紅,上官沂滿眼都看到了鮮血,鼻間似乎都聞到了屍體的味道。
或許,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他冷靜地把窗戶關緊,他看着桑洛兒消失時坐的沙發,揉了揉額頭,自言自語:“血精?惡鬼凝成的情怪?”
神秘的桑洛兒小姐離開,下一刻手機就急劇地響了起來,荔枝在那頭急切地說道:“你在哪?”
“在家。”上官沂冷靜地說道:“出什麼事了?”
“快來南街大道,你叫我查的那個小男孩出事了。”
“什麼事?”上官沂把手機夾在耳旁,拿上外套,走向門邊。
“媽的,靠,別打到我身上,要打到另一邊去……”荔枝在那邊罵罵嚷嚷,這時又對上官沂說道:“你趕快來,就這樣了,那個破小孩,真會惹事。”
“南街大道哪裡?”上官沂話還沒問完,那邊就傳來了嗡嗡的斷信聲音。
“媽的。”剛還沒消耗完血精一事的上官沂不禁罵了句粗口,飆着車往城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