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豪瞪了他一眼:“說來說去你都要動用你的能力了?”
上官沂再度聳肩:“我無所謂。”
李家豪對他無所謂的態度恨得牙癢癢的卻拿他沒什麼辦法,撇過頭不說話眼不見爲淨。
上官沂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想用心佔也沒那麼簡單。”
李家豪回過頭,“嗯?”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鬼怪,用心佔是追查不到他的,我用過招魂術,一般的鬼怪是可以通過這種方法追查出來的,但是明顯對這個不管用。”
“這個不是一般的鬼怪?”
“怕是。”上官沂沉沒地說:“我也不確實它是不是鬼怪,姑且把它當鬼怪吧。”
李家豪也知道事態嚴重,如果上官沂所說沒錯,再過十二天,C城裡就又會一條人命發生,到時候的軒然大波怕不是整個城市動亂而已了。
他不得不妥協:“你想怎麼辦?”對於怪力神說方面的事情,他只好暫時依靠上官沂了,畢竟在這裡,他找不到比上官沂更好的陰陽師了,再也沒有比他更清楚上官沂能力的人了。
“那個民工是在哪個地方消失的?”上官沂問道。
“看守所裡。”李家豪道:“因爲那個發現蔡雪兒那個流浪漢的離奇失蹤,就是陰曆十六號他發現戴倩倩的那天晚上欠並沒有放他回去,把他放在看守所裡讓專人看管,給了一間裝了攝像頭的房間,但是,他還是失蹤了,錄像帶沒有發現異常,他就好像在人間憑空蒸發了一樣。”
“嗯。”上官沂沉吟了一會說道:“你能帶我到他消失的地方去看一下嗎?”
“成。”
說幹就幹,倆人起身,拿了外套,開了車往警察局駛去。
到了那間單獨的房間,上官沂感應了一下磁場,沒有發現特別的異常,他朝李家豪點了點頭,把錄像帶也調出來看了一下。
錄像帶用快進在放着,到了半夜,石野回到警察局給他們帶了夜宵,倆人喝着咖啡繼續煎熬着。
“等一下,回過去點……”上官沂坐直身子,眼睛精光一閃。
“好。”
“就是這裡。”上官沂說道。
“沒什麼啊?”警員張世哲揉揉酸澀的眼睛說道。
“沒事。”李家豪原本昏昏欲睡也清醒了起來,他知道上官沂有陰陽眼,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連忙對張民哲說:“你去睡會,有事我再叫你。”
困得不行的張世哲聽從了大隊長的意見,說:“我去眯會眼,大隊,有事叫我。”
李家豪應了聲,一看他出去了,看向全神貫注看着屏幕的上官沂,忍不住輕聲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上官沂從原本的屏幕上看見了淡淡的魂體,那像是一個女子的背影,比一般的鬼魂的影像還淡,看不清面目,但其後背有明顯的黑色,那是極重的戾氣才能形成的黑色霧體。
上官沂原本不太舒展的眉頭此時更是緊緊地皺着,李家豪在旁看着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等着上官沂跟他說些什麼。
過了半晌,才聽上官沂說道:“帶我去那個流浪漢失蹤的地方去看看。”
“現在?”看了看錶,李家豪有些愣然。
“嗯。”上官沂把手中最後的一口咖啡喝掉,捏扁了紙杯扔到垃圾筒裡,“去看看吧,或許能找到他們了。”
“能找到他們了?”李家豪振奮了起來。
“嗯。”上官沂說道。
當下,李家豪開了警車,去了流浪漢最後呆的地方,康安收容所。
收容所所長帶他們到了流浪漢呆的房間,忙不跌地走了,臨走之前說:“這間房間太邪門了,都沒人敢住。”
此間房間很小,放了兩張上下鋪的牀,顯得很擁擠不堪。
上官沂閉了閉眼,想着那團戾氣形成的黑煙,感知到並不是兩個相體的魂體,但很明顯,戾氣是相同的。
李家豪一看上官沂閉上眼睛就知道他在使用他那神乎出神卻會折損自己體能的能力,不禁有些憂慮地看着老友。
半晌,上官沂睜開了眼,說了兩個字:“城北。”
“城北?”李家豪重複地說道,看着上官沂的身子搖了搖,連忙想上前攙扶。
上官沂拒絕了他伸過來的手,把他推開,淡淡地笑道:“我沒事。”
李家豪擔心,看着逞強老友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你回去休息,我去城北。”
“不用了,”上官沂說:“城北有冤氣,我只能佔到這裡,趕緊去看看,免得冤氣走了,什麼也查不到了。”
李家豪一聽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遂即打了電話給警察局,當下開着警車往上官沂說的地方開去。
城北很遠,直開到了荒郊野外時上官沂才叫李家豪停了車,下車前李家豪通過聯絡器告訴了警員他的具體位置。
那是一幢顯得很荒廢的房子,院子裡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此時天空微微白了起來,上官沂跟李家豪推開雜草,鑽了進去,走了半會才走到房子裡。
很顯然,這是一幢以前輝煌過的別墅,民國時候的建築,但久未修繕的樣子看得出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客廳很多,雜草從牆壁中間長了出來,更顯得此處的荒廢。
“什麼人會遺棄這樣的房子?”李家豪不禁說道:“好好修一修就會是幢漂亮的別墅。”
上官沂沒有說話,銳利的眼睛掃視了房子一眼,說道:“地下室。”說完就往後走去。
李家豪邊走邊打量着四周,看得出來,這幢房子在主人遺棄前一定是處豪華的住所,那上面的吊燈跟牆紙,顯示着主人超凡的品味……不知道這樣的房子怎麼可能會荒廢成這個樣子呢?
找到了地下室,掀開了那次暗層,下樓梯的時候上官沂就聞到了一股屍臭的味道,他把燈光直射到左邊的方位,眼睛早就看到了正在腐爛的屍體,他對後面的李家豪說:“叫你們的人來吧。”
“啊?”後面的李家豪還有點奇怪,但鼻子邊已經聞到了屍臭的味道,閉了嘴,打着燈光往前走,一看到蛆蟲在屍體上爬的景象,罵出了聲:“他媽的。”
上官沂用燈光在四周照了照,手臂上此時炙熱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小黑想出來,它聞到了不好的味道。
但是李家豪在場,他不想讓他會口吐人言的小寵物嚇壞了他的好友,安撫性地拍了拍肩膀,說:“今晚再帶你來。”
蝙蝠聽了他的安撫也不再輕舉妄動安靜地繼續潛伏,不再要破膚而出。
這時候警車的嗚聲已經在外面響起,李家豪的面色鐵青,說:“這是那個流浪漢跟那個個民工。”
上官沂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屍體的事由警方接手,暫時用不到他,他也該好好回去休息一下了。
走了出去,他對李家豪說:“我先回去休息,睡完我再找你。”
李家豪點了點頭,這兩具屍體的發現會讓他有一陣好忙,也不再多說什麼,其它的事等上官沂休息好了再說也不遲。
上官沂回了住處,洗了個澡,去網上查了點消息,有幾件小案子,他沒有接,手頭上這件案子讓他感到棘手,比他想象中還複雜一些,還是先把這事處理好了再去接別的事吧。
刺眼的亮光讓蝙蝠安靜地潛伏在他身上,他拍了拍左臂膀它的位置,微笑了一下:“夥計,咱們先睡,晚上再出去吧。”
晚上上官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六點,留言器上有着李家豪的一通留言,疲憊不堪的男人在那邊說:“阿沂,你先休息好,我這邊的事情可能還要忙到明天去了,我明天再來找你,該死的,天,我都快被折騰死了。”
聽完好友的哀叫上官沂按掉了留言器,笑了一聲,看來,這件事得儘快解決了,要不他這個好友可能連個安穩覺都沒得睡。
去茶館吃了點飯,茶館的樹精老闆娘小卻姑娘在他臨出門的時候有些擔擾地問:“上官先生,是不是**怪的東西啊?”
“嗯?”上官沂不禁有些奇怪,這哪聽來的事情,這個小小樹精怎麼會這樣害怕?
“我聽範周禮說的。”小卻姑娘眨了眨漂亮的杏眼,“範周禮今天在周易節目上那是個吃人靈魂的……”
“範周禮?”上官沂打斷她的話。
“是。”在人間生活了很久的小卻對那個其實還是有半吊子的算術大師有一點點的相信,當然,對於上官沂,她是百分之百的信服,所以纔敢提着膽子問這個不太好相處的陰陽師極別的大師。
“暫時不知道。”上官沂淡淡的說道,“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沒事你們別出去亂逛。”
“謝謝先生提點。”小卻趕緊應道。
上官沂點了點頭,開了車往城北處走,此時黑幕已經降臨了,幕空有淡淡的幾點星光,不細看也覺察不出什麼來。
上官沂想起初一,十五那聽說圓得不像平常的月光和那隱含的血絲,或許他明天該找個時間去調下影象看一下。
開到了城北,他並沒有開到那幢房子的近處,反倒在後面有點距離的地方停了下,拍了拍手臂,蝙蝠小黑飛了出來,“吱吱吱”地亂叫一通,還尖利地叫着:“悶死偶了,快悶死偶了……”
“阿沂,要我去房子裡看看嗎?”叫了半晌,它才飛到上官沂的肩上抓穩說話。
“嗯,你去看看,我就不去了。”上官沂笑了笑,摸了摸他黑色的翅膀。
“好勒,小黑就去。”蝙蝠怪叫了一聲,揮起翅膀往別墅處飛去。
上官沂目送它離開後,拿出報紙,看今天報紙的社會版。
報紙上無不充斥着對於警方找到屍體的各種猜測,百分之七十的人都認爲肯定是有鬼怪出現,要不,屍體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那個荒僻的地方。
更有甚者拿月圓日的異常來說事,說是天降奇禍,又一次的世界末日纔來到了。
對於這明顯比怪力神說更不可思議的事,上官沂笑了笑,把報紙放下,閉上眼專心地等待小黑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