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絞一般痛着,他給的前提已經很明顯,如果想知道現在,就必須面對過去,雖然,那是她至今想來都還覺得鮮血淋漓般疼痛的過去,但她還能自私躲多久?還能如何冷絕地置谷啓幕於不顧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啊……我不想成爲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不想……”她緊緊地抱着他,情緒起了變化,擔憂和曾經糾纏着她,她痛苦的哽咽出聲。
“真的可以嗎?可以分享我這五年來的痛苦,可以爲我過去恕罪嗎?”
他眼中也覆上了一層濃濃的哀傷,男人也會有累的時候,尤其是這五年來獨自撐住的苦和痛,還有無數不能傾述的心聲,現在都可以一股腦地跟何衛柔說嗎?
何衛柔在他懷中使勁地點頭,他這個樣子嚇壞她了,一直以爲他是最強的,如今這個男人,像個小孩一樣難以抉擇,她的心何其的痛,而她更需要做的,是給予他走下去的力量。
谷啓幕感恩似地擡起了她的臉,脣,再一次覆下,瘋狂地親她吮她,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
何衛柔承受着他的###,感受着他此刻的痛苦,直到她的淚水滑落下來,他激狂的吻,才變得輕柔。
許久,他放開了她,看着她梨花帶雨的容顏,心疼極了。
“五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那天……”
那天,那天……
彷彿如魔音,縈繞在耳畔一直不去,將何衛柔的思緒再次帶到了付銘軒結婚的那天,將她帶到了那個不堪回首的過去……
時間回到五年多以前——
本來與何衛柔過着不算富裕,卻還算溫馨的同居生活的付銘軒,有一段時間出入的行蹤變得十分詭異,讓何衛柔心生疑惑,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或許付銘軒就在做着一些對不起她的事。
但她年輕氣盛,她貌美如花,她不覺得付銘軒會拋棄自己,直到那天早上,她在雜誌和電視上看到‘鼎豐大少與彭氏集團千金準備大婚’的新聞,看到那個昨夜還和自己繾綣,幾乎是熟悉到閉上眼也知道他長什麼樣的男人,成了鼎豐的大少爺,改名叫谷啓幕,而他正做的事,就是在娶妻,接受衆人的祝福!
是的,她只知道那天是真相大白,卻不知道前幾天,付銘軒的人生出現瞭如何之重大的轉折;在那幾天,付銘軒的頭腦有多亂!!
那天,付銘軒剛從家裡出來,正要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迎面而來的幾個高大威武的壯漢遇到了他,二話不說的將他架上了一臺豪華商務車,還用頭套將他的頭給罩了起來,車門一關,揚長而去……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綁錯人了吧!”付銘軒在車裡掙扎着叫喊道,但是沒有人理會他……
這時的付銘軒還算冷靜,畢竟自己是個男人,也沒有什麼可以被人綁架的理由,他認真地想着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跟誰結怨,可是絞盡了腦汁也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車子行駛了很長時間,走走停停,從繁華的鬧市到了空氣清新的郊區,最終在一棟華麗的豪宅前停了下來。
那地兒,就是現在的谷家大宅。
被幾個壯漢攙扶着下了車,頭套被人輕輕取下,谷啓幕眯着久不見光的眼睛,還沒適應眼前突然到來的光亮。
“歡迎回家!少爺!”排列整齊的一羣人異口同聲地喊着口號。
這着實讓付銘軒吃驚不少,他詫異地睜開眼,纔看清兩旁站列着的人都是傭人裝扮。
“對不起,少爺,剛纔多有得罪,請你多多包涵!”就連剛纔綁他的那幾個壯漢也連聲道歉。
“我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到底是哪呀!”谷啓幕的臉上一臉的狐疑與不解。
“少爺!我們沒搞錯,請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見老夫人,你就什麼都明白了!”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微笑着說道,並禮貌的做出了‘請’的手勢。
忐忑不安的付銘軒,懷着惴惴不安的心,十分謹慎地審視了大廳裡一干好似並沒有太大危險性的人們,纔跟隨着管家的腳步上了二樓。
二樓的偏廳裡,光線明亮,傢俱擺放錯落有致,從天到底的落地窗多了幾分歐式宮廷風格,在窗戶邊上,擺放着幾株花草,其中坐着一位婦人,手裡捧着一本相冊,正看得出神。
婦人大概五十多歲,兩鬢已經顯露斑白,但看上去依舊典雅端莊,雍容華貴。
中年婦人正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待着付銘軒的到來,她就是谷家老夫人——岑雅。
“老夫人,少爺回來了!”管家恭敬又高興得稟報着。
岑雅激動的站了起來,這一天,她等了足足二十五年,今天,她終於找回了失散在外的親生孩子,久別重逢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四目相望,付銘軒頓時有種特別的感覺,眼前的女人,好似在夢中見過一般,但是這種感覺一下又稍縱即逝了……
岑雅此時已經不能抑制內心的激動,她慢慢走向付銘軒,雙手因爲興奮而有些略微的顫抖,來到他跟前,岑雅握着付銘軒的手,淚水似氾濫的洪水,狂瀉而出。
“孩子……媽媽總算找到你了……媽媽對不起你呀!”
說完,岑雅雙膝一軟,眼看就要跪在了付銘軒的面前。
“阿姨,不要這樣,我怎麼受得起!來!快起來!”付銘軒趕忙將岑雅扶起,雖然還搞不清狀況,但讓一個長輩跪在自己面前,他也忍不下那份心。
管家也緊忙趕來,把岑雅扶到了沙發上,而此時的岑雅依舊淚如雨下,手還拽着付銘軒的手不肯放,無奈之下,付銘軒只能遷就岑雅,坐到了她身邊去。
“這位太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兒子呢,還有,這裡究竟是哪啊?你們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把我找來,又說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我真的懵了!”付銘軒沒等岑雅止住淚,便將自己心底的疑惑給說了,現在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腦袋的問號,繼續有人能給他作答。
管家看着太太情緒激動,便打算代她先把一些來龍去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