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轉身問道,聲音有些低啞,卻增添了女性的魅力。
“是我,程國強,方便開門說說話嗎?”
何衛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輕嘆一聲,走上前去,因爲她知道,程國強這時候過來,肯定是跟孤兒院那筆工程的尾款有關。
打開門,程國強手裡還抓着公文包,她不禁一愣,問道,“你現在纔回來?”
“不,下午就回來了,但是院長急着找我,談話談到這個時候!”程國強略顯疲憊地笑了笑。
“那,進來坐會,休息一下吧!”何衛柔關切地說着,也因爲她想知道院長和他之間是不是已經想出了辦法來?
程國強沒有客氣,應聲下來,便邁步走進了她的房間,雖說她的房間他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每次進來,總會有種特別的感覺,乾淨,整齊,又不失一個成熟女孩的韻味。
他將公文包放在小桌上,見她正在倒水,索性就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等着,目光在房間裡四處看了看,最後被那杯紅酒吸引住視線。
“你躲在房間裡喝酒?”程國強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緊張得一下跳起,一個箭步就到了何衛柔身邊。
何衛柔可沒想到他會這麼大反應,拿着手裡的水杯差點掉落,好在他也及時發現接住了。
“沒關係,一杯而已!”何衛柔不着痕跡地退到了桌邊,伸手攏過髮絲,遮掩自己右臉上的醜陋。
程國強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目光卻始終焦灼擔憂,他知道她不能喝酒,從來沒有見她這樣貪杯,鼎豐毀約的事讓大家心裡都難受,可是何衛柔這樣的舉動,着實讓他擔心。
難道,她是因爲那個男人而煩惱嗎?
望着他灼灼的目光,何衛柔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院長叫你去,商量出什麼對策來了嗎?”
程國強這纔回過神來,抿下一口清水,淡淡道,“爲今之計只能先瞞着包工頭,讓他們以爲我們跟鼎豐還在緩解當初的誤會,還有繼續合作的可能,鼎豐那麼大的企業,不可能不結他們的工錢,只不過是時間和程序的問題,讓他們多等幾天……”
“看來,目前也只能是這麼做了!”何衛柔輕輕地開了口,聲音軟綿而無力。
程國強一怔,走到他面前來,焦急地問,“衛柔,我們倆是朋友,有些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何必躲在房間裡喝酒呢?我知道你爲什麼事傷懷,可是也不用買醉傷害自己來消愁吧!”
“我……”何衛柔怔了怔,隨後掩飾道,“沒有啊,我只是爲了孤兒院的事煩惱罷了!”
“如果是孤兒院的事,你應該更清醒更忙碌,衛柔,有些東西你自己發現不了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程國強語重心長地說道。
何衛柔這次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她凝着他過度緊張的神情,眼神中充滿了淡淡的疑慮。
“衛柔?”程國強見她臉上似乎就寫着答案了,壓低聲量問,“你是不是想去找他啊?”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去找他?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何衛柔別開眼去,冷聲說道。
程國強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招,但是衛柔,你一定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去找他……孤兒院有我,你別怕,我絕對不會讓孩子們風餐露宿的。”
何衛柔眨了眨眼,微微一笑,“當然了,我們都不會讓孩子們沒有一個像樣的家!”
程國強勾脣一笑,望着她酡紅的臉頰,眼中忽然浮現出一抹曖昧的暖色,情不自禁地說道,“你喝酒之後的模樣,真美!”
何衛柔心中一震,詫異地看着程國強神色深沉的臉,而他似乎盯着自己有些看癡了的模樣,居然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她急忙轉過身去,慌亂道,“國強,我好像……喝高了!”
“啊,真的喝高了?”程國強一個箭步繞到她跟前來,飛快地拉過她的手,溫暖的大掌撫上她的額頭,眼神極爲認真,“是挺熱的,算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好……”
何衛柔只能佯裝頭痛,揉着太陽穴,在虛弱的微笑中,送走了程國強。
真是虛驚一場!
程國強怎麼會對她說出那種話來呢?還有他當時的眼神,分明就不是在開玩笑,反而有種……
她急急地甩了甩腦袋,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是錯覺,一定是喝醉之後的錯覺……
酒真是個害人的東西!
她慌忙整理牀鋪準備休息,而就在她鋪開被褥之時,錢包“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打開的錢包裡,露出的一張名片,讓她雙眼頓時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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