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的指甲很長,而且還很鋒利。就在我發現它的時候,那血手的指甲,已經紮了一小部分進我的肉裡了。
薛姐看到了我這邊的情況,她立馬用無名指掐住了大指的中紋,然後用大指肚蓋住了無名指的指甲,並將小指彎曲,與無名指平。
這是劍指,在掐好之後,她直接向着抓住我腳踝的那隻血手刺了過去。劍指一到,那血手立馬就顫了一下,然後放開了我,一下子縮回地底下去了。
“遁地血屍?”我媽很吃驚的從嘴裡,說了這麼四個字出來。
“癩叔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薛姐用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了我媽。
“他要有那麼的本事,還會被尤班長驅使嗎?”我媽接過了話,說:“遁地血屍這東西,就連陰美娘都不一定養得出來。有這本事的,肯定是尤班長。”
我的腳踝,給那遁地血屍抓出了一條小口子。屍體這玩意兒,一般都是帶得有屍毒的。屍毒那東西,若是擴散開了,那可是要人命的。我不敢大意,因此趕緊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按照夏家祖傳方子配製的藥粉,抹了一些在傷口上。
“這一片的土很鬆軟,像是人爲的,咱們得趕緊離開。”我媽說。
我試着踩了兩下,發現我媽說的確實沒錯。腳底下的泥巴,踩上去鬆鬆軟軟的,就像是那種剛翻過的地一樣。
“看來這遁地血屍,也並不像之前想象的那般厲害。估計也只有在這鬆軟的泥土中,才能勉強遁一下。”薛姐說。
“遁地血屍是怎麼遁地的啊?”我問。
雖然腳下的泥土很鬆軟,但要想在土裡鑽,絕對是不容易的。反正,遁地血屍這玩意兒,給我的感覺,那是很神奇的。我真的很想弄明白,那東西是靠的什麼,在土裡鑽來鑽去的。
“你剛纔又不是沒看到,遁地血屍的指甲很長,很鋒利,還很硬。他那爪子,在用來刨土的時候,比老鼠的爪子都還要好使。老鼠都能靠爪子打洞,遁地血屍自然更是可以的啊!”薛姐跟我解釋了一句。
那娘們這麼一解釋,遁地血屍在我心中的神秘感,頓時就消退了一大截了。搞了半天,那玩意兒之所以能遁地,全靠爪子刨的啊!
就在我跟薛姐進行對話的時候,我媽已經帶着我們,站到了一塊大石頭上。這塊石頭不僅大,而且還有些高,離地面少說也有一米多。
遁地血屍的爪子雖然很鋒利,但要想把這塊大石頭刨
穿,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們三個站在這裡,算是暫時安全了。
一隻血手,兩隻血手,四周的泥土裡,突然伸了好多隻血手出來。這些玩意兒,難道都是遁地血屍。
“我的本意,是隻取龍棺,留你們一條活路。可你們非要跟來送死,那我就沒辦法了。”尤班長出來了,他是從那邊的草叢裡鑽出來的。
“不跟我們躲貓貓了啊?”薛姐笑呵呵地看了尤班長一眼,說:“我還以爲,你會一直這麼躲下去呢!”
“就你們三個,配讓我躲嗎?”尤班長哈哈大笑了兩聲,說:“不要以爲站在那塊大石頭上面,這些遁地血屍就拿你們沒辦法了。”
尤班長這話剛一說完,立馬就有好幾只血手,從大石頭的邊上伸了出來。那幾只血手在幹嗎?它們居然在刨大石頭邊上的泥土。隨着泥土一點一點地被刨開,大石頭居然開始慢慢地往下沉了。
我們都還沒動手,這些血屍居然開始主動找我們的麻煩了?
“天清地靈,衆鬼聽令,奉符敕旨,旨旨奉符奉法奉令,急急通靈,吉凶之事,報我知情,吾奉茅山法主敕令,神兵急火如律令。”
薛姐一邊掐着手決,一邊在那裡唸了起來。從她念的這話的內容來看,那娘們應該是用的茅山的手段,在招鬼什麼的。
那便的草叢裡有了動靜,有個黑色的影子,從那像是墳頭的土堆裡鑽了出來。過來了,那傢伙過來了。
薛姐還在念叨,每唸叨那麼幾句,便有一個黑影子從旁邊的草叢裡鑽出來。
最先出來的那個黑影子,已經來到了石頭邊上。黑影子慢慢地變成了一股子黑煙,向着遁地血屍飄了過去。消失了,黑影子消失了,難道那玩意兒是上遁地血屍的身了嗎?
反正,在那黑影子消失之後,之前還在不斷用爪子刨泥土的遁地血屍,一下子就定住了,不再動彈了。
“你學過茅山的本事?”我媽有些吃驚地看向了薛姐,問。
“學過一些皮毛。”薛姐說。
“跟誰學的?”我媽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而且他在教我之後說過,不到生死關頭,不得亂用。”薛姐說。
“據我所知,你剛纔用的那一手,是茅山的獨門秘術,絕對是不可能隨便傳人的。那人教這樣的本事給你,其很可能是你的什麼人。甚至,那人很可能與你的身世有關。”我媽一臉認真地說。
“跟我身世有關?師父不是說,我就是個被遺棄的孤兒嗎?沒爹沒媽,沒人愛的。要不是師父他老人家好心收留了我,估計早就讓山上的野狼叼去了。”薛姐打趣了自己一句。
“確實是歐陽乾坤收養了你,但這些年來,他教過你多少聖門的本事。我看你用出來的這些有用的招數,幾乎沒有出自聖門的。”我媽說。
薛姐沉默了,看她那樣子,應該是在回想着什麼。
在頓了頓之後,我媽繼續說道:“沒有誰,是會無緣無故教人本事的。雖然你在聖門裡並沒有學到什麼,但在外面,你學到的本事,那還是不少的。這麼多年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那些教你本事的人,爲什麼會教你?”
“梅姨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啊?”薛姐用期待的小眼神看向了我媽,問。
“我在那鳳棺裡躺了二十幾年,外面發生的事,我怎麼知道。剛纔那些話,也都是我的猜測。不過,茅山的獨門秘術,只會傳兩種人。一是自己的嫡傳弟子,二是自己的後人。”我媽說。
“你的意思是,傳我這本事的那人,是我爹?”薛姐這反應,是不是有點兒太大了啊!
“爲什麼你會覺得他是你爹?”我媽問。
“直覺,在他教我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就感覺像是自己的父親在教我一樣。他對我是那麼的有耐心,那麼的慈愛。”薛姐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是掛着幸福的笑容的。
“你有多久沒見他了?”我媽問。
“四五年了。”薛姐的臉上露出了一些失落的神色。
“你是不是很想去找他,想當面問清楚?”我媽問的這個,那不是廢話嗎?
“嗯!”薛姐點了點頭,說:“可是我應該去哪裡找他啊?當時我問過他住在哪裡,但他沒說。”
“茅山弟子是不能結婚,更不能生兒育女的。所以,你就算要去找他,也只能悄悄地找,不能貿貿然地跑到茅山去。”我媽叮囑了薛姐一句。
“小嬋知道。”薛姐點了點頭,說。
那些遁地血屍不見了,尤班長也不見了蹤影。薛姐身世這事兒,現在不適宜多談。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龍棺從尤班長的手裡奪回來。
草叢裡有動靜,是屍體,前邊突然出現了好多的屍體。不僅前面有,身後也有。我們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屍體,給團團圍住了。至於龍棺,此時已經被幾具個頭稍微大些的殭屍,擡到對面的山頭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