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羅毅是做生意的,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薛姐要的價碼這麼高,他都答應了。仔細想想,這裡面確實可能存在問題。
之前我是把羅毅當成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那麼看待的,不過現在,薛姐那麼一說,我對他的認識,立馬就有些改變了。
要羅毅只是一個普通人,當陰山上的那些傢伙,怎麼可能選中他呢?在這個世上,不管是被上帝選中的人,還是被惡鬼選中的人,都是有自己的特別之處的。
會來事是很多生意人都會的,羅毅這傢伙的特別之處,絕對不僅僅只是會來事這一點。他的身上,肯定還藏着別的秘密。
對了,就他家那地方,雖然地盤大,但卻有些陰森森的,加之還橫死過人。最重要的是,除了他之外,那地方再沒有第二個人。
說句實在的,要讓我去住那樣的地方,我肯定是會嚇得慌的。就衝羅毅那傢伙還敢在那裡住,便可以看出來,他絕對不是那麼的簡單。
就這麼想着,不知不覺的,牧馬人已經開回縣城了。
我剛一把車開到酒店門口,羅毅那傢伙便迎了出來。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雖然羅毅在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大舒了一口氣一樣。但他那表情,給我的感覺挺平靜的,並不像是遇到了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薛姐問。
“這裡說不清楚,去我家吧!”羅毅說。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去羅毅家,我再怎麼都不會坐他那悍馬了,還是自己開車比較靠譜。這樣,就算事情談崩了,羅毅不肯開車送我們,我們也能自己回來。
從豐縣大飯店開車到羅毅家,只需要幾分鐘。很快,我們的牧馬人,便跟在羅毅那悍馬的屁股後面,開進那小山頭了。
“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啊?跟上次一樣。”我往兩邊看了看,然後對着薛姐說道。
“嗯。”那娘們應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說:“從表面上看,是沒什麼異常。”
“不從表面上看呢?”這娘們顯然是話裡有話,因此我便追問了她這麼一句。
“你看看那草叢裡面。”那娘們說。
我往草叢裡看了一眼,依稀發現,在草的葉子上,沾了一些黑乎乎的灰。那些灰,很像是紙錢灰。對,就是紙錢灰,在那草叢的深處,有張燃了一半的紙錢。
“今天你在家裡幹過些什麼啊?”薛姐
很隨意地對着羅毅問道。
“沒敢什麼。”羅毅笑了笑,說:“我不敢一個人在這裡住,昨晚在把你們送回酒店之後,我去朋友家借宿了一晚。”
“朋友?”薛姐狐疑地掃了羅毅一眼,問:“是酒店裡的那個朋友?”
“不是她,是另一個。”羅毅這不要臉的,他這語氣裡,明顯是透着一股子顯擺的味道嘛!就好像他養的情人不止一個,是件多麼光彩的事兒似的。
“情人挺多的啊?”薛姐很不屑地說了羅毅一句,然後問:“既然你都跑到小情人家去借宿了,幹嗎還回這裡來啊?”
“這裡畢竟是我家,只要我在豐縣,每天晚上,都得回來看一眼。”羅毅說。
“爲什麼?”我問。
不在這裡住,還跑回來看,這絕對是不正常的啊!因此,我十分不解的,問了羅毅這麼一句。
“習慣了。”羅毅頓了頓,說:“不回來看看,心裡就不踏實。”
他說的這話,前面那部分,我感覺是在撒謊。不過,後面那半句,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話。要不是因爲心裡不踏實,就以他那沒良心的德性,是絕對不可能回來看的。
“草叢裡有一些散落的紙錢灰,昨晚我們來的時候都沒有,你知道是誰燒的嗎?”薛姐往草叢那邊指了指,對着羅毅問道。
羅毅順着薛姐的手指看了過去,在看到那紙錢灰的時候,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給嚇白了,還是那種十分驚恐的白。
“怎麼回事?”薛姐問。
“她回來了。”羅毅來了這麼一句。
“你說的那個她,是誰?”我問。
“我老婆,她每次回來,都會給我惹大麻煩。”羅毅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陰冷,他轉過了頭,很認真地看着我和薛姐,說:“我老婆已經死了,既然是死人,那就應該去死人該去的地方。你們要是能幫我把那死女人搞定,那一百八十萬,我立馬就給你們。”
死女人?他老婆都已經死了,他還叫她死女人。這羅毅,還真是沒良心到了一定的程度啊!
“你說的搞定,是怎麼個搞定法?”薛姐笑呵呵地問。
“只要讓她從此以後再不來煩我就可以了。”羅毅這話說得有些委婉,他這意思翻譯過來,就是直接讓他老婆魂飛魄散。
畢竟,這種帶着怨氣的橫死之人,在死了之後,會直接變成厲鬼,是入不了地府的。入不了地府
,那便只能一直在外面飄着。要讓一隻飄着的厲鬼,不再來找害死自己的人的麻煩,除了讓其魂飛魄散之外,是沒有第二個辦法的。
“你就這麼恨你老婆?”我問。
“既然死了,那就應該一了百了。都死了這麼些年了,還沒完沒了的纏着我,算怎麼回事?”從羅毅這話語裡,我只聽到了他對他老婆的恨。
“你這麼急急忙忙地把我們叫回來,就是爲了讓我們把你老婆弄得魂飛魄散?”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基本上已經搞懂羅毅那傢伙的用意了。因此,我十分不爽地,對着他問道。
“我就當是舍財免災了,你們趕緊的,別讓我後悔。”羅毅往那四層小樓指了指,說:“她應該就在那裡面,只要你們把事辦成了,我立馬就給你們開現金支票。”
“昨晚我們來的時候,你都沒這麼急。還有就是,你老婆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也煩了你那麼多年了,你早該習慣了纔是啊?爲什麼你偏偏要在今晚,要讓她魂飛魄散呢?難不成,今天是一個什麼特別的日子?又或者,是生了什麼變故?”薛姐連蒙帶猜地對着羅毅問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個道理,你們到底懂不懂啊?”羅毅有些着急地往那邊的那棟小樓看了看,說:“你們趕緊去,要不然一會兒她跑了,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薛姐笑呵呵地看着羅毅,說:“你不是說她經常都會回來騷擾你嗎?就算現在跑了,過幾天她又會再回來啊!大不了,到時候你再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多跑一趟就是了唄!”
“總之你們必須在今晚讓她魂飛魄散,要是錯過了今晚,那一百八十萬,你們一分都別想得到。”羅毅這是在威脅我們嗎?被別人以錢做籌碼進行威脅,這還是第一次。
一百八十萬雖然是一筆不菲價的數字,但對於我這種並不怎麼貪財的人來說,錢是起不到任何的威脅的作用的。相對於得到一百八十萬,我更希望弄清楚,羅毅他老婆,到底是怎麼死的。因爲,直覺告訴我,羅毅老婆的死,跟當陰山的關係很密切。
“你口口聲聲說的一百八十萬,我們連一個字兒都沒看到。用空頭支票來威脅我們,你覺得這能起到作用嗎?”薛姐笑呵呵地對着羅毅回道。
“支票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開,不過得在你們把她的魂魄打散之後,我才能把支票給你們。”羅毅一本正經地看着我們,在那裡跟我們談起了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