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和薛老闆,你到底更喜歡誰呢?”陳慕慕這話說得,也太直接了一點兒吧?說完後,她還像成功地調戲了我一樣,在那裡捂着嘴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喜歡我嗎?”我這嘴也是夠賤的,居然問出瞭如此腦殘的問題。
“討厭!討厭!討厭!”陳慕慕沒有直接回答我。
我不傻,我心裡很清楚,當一個女孩子用這麼嬌柔的聲音跟你說“討厭”的時候,她的內心深處,絕對是有你的。
陳慕慕心裡有我,讓我有些欣喜,但又有些小愧疚。
要不是我這麼肆無忌憚地撩撥,或許這層窗戶紙還沒有被捅破。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接下來我該怎麼跟她相處呢?
“薛老闆不在,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你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兒地喜歡我?”陳慕慕撲閃着大眼睛,一臉認真地看着我,問。
“有。”我說的是實話,不過在說完之後,我補充了一句。
“對你我只是喜歡,對小妹妹的那種喜歡,並沒有別的意思。”
“哦。”陳慕慕好像有些悵然若失。
在回了我這麼一聲之後,她不再如之前那般,像只快樂的小鳥,而是悶着頭走到了前面,也不找我說話了。
前面有間平房,大門上掛着兩隻白燈籠,兩邊的牆上還放着好幾個花圈。不管是那白燈籠,還是那花圈,都沾滿了塵灰。
“要不過去看看?”陳慕慕指着那間平房說。
一般的女孩,在看到這種死人的玩意兒之後,都得繞着走。陳慕慕這小娘們,居然還迎着上,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囍”字,那平房破掉半塊玻璃的窗戶上,居然貼着一張白色的“囍”字。
花轎擡新娘,白轎迎死妻。“囍”字代表的就是結婚,白色的“囍”字,那便是成陰親。因此,一看到窗戶上貼着的那玩意兒,我便想到了這句話。
陳慕慕本是走在前面的,但在離那平房還有十來米遠的時候,她就像感受到了危險一樣,不自覺地躲在了我的身後,還緊緊挽住了我的胳膊。
那天在取她膻中穴的時候,我便看出了她那玩意兒有些大。現在,她這麼緊緊地將我胳膊一挽,那玩意兒自然便跟我的身體有了接觸。我一個情不自禁,便將那日的畫面進行了腦補,小心臟頓時就撲通撲通地狂跳了起來。
小平房的大門是關着的,不過那鎖已經鏽得斷掉了。所以,我輕輕一推,大門便嘎吱一聲開了。
屋裡全是灰,還有蜘蛛網。
有張八仙桌擺在屋子正中央,上面放了兩副髒兮兮的碗筷,中間有幾個盤子,裝着已經變黑的食物。
“這是怎麼回事啊?”
陳慕慕伸手就要指那桌子,我一巴掌打在了她手上,說:“別亂指,說不定就指着什麼東西了。”
“痛死了。”陳慕慕一臉委屈地看着我,爲了表示她真的很痛,還刻意擠了兩滴眼淚出來,掛在了眼角上。
“這碗筷一看就不是給活人擺的,別亂指。”
一進這平房,我便覺得處處都透着詭異,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再則,爺爺確實跟我說過,死人用的東西,不能亂指。就算是活人,你在其背後指指點點,都可能將其惹怒,更何況是死人?
有煙霧從偏房的門縫裡飄出來,我輕輕往鼻子裡扇了扇,發現是香燭紙錢之類的玩意兒燃燒出來的。於是,我推開了偏房的門。
居然是一口黑棺材?
黑棺材是放在兩根長凳上的,底下燃着一盞長明燈。在棺材的尾端,放着一個火盆,正燒着紙錢。火盆前方,插着一對紅燭和幾柱香,都還是燃着的。
外面那屋子到處都是灰,這間偏房,看上去幹淨多了,除了有些紙錢灰、香灰,可以說是一塵不染。而且,這黑棺材看上去也很乾淨,給擦得賊亮賊亮的,就像是剛抹了皮鞋油一樣。
“這是前些日子甄道長弄去我家,我媽躺過的那口棺材。”陳慕慕在將眼前這棺材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有些激動地說。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推開棺材蓋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陳慕慕這小娘們,直接就衝了過去。
不好,燃着的那對紅燭滅了一支,棺材底下那長明燈的火光,也暗了好些下去。陳慕慕的手剛一碰到棺材蓋,便同時出現瞭如此多的異常。
“手拿開,別莽撞。紅燭已滅了一支,有問題。”我說。
陳慕慕趕緊縮回了手,問我:“有什麼問題啊?”
“什麼問題?你媽的一條命,給你害死了半條!”
此話並非出自我口,是從門外突然闖入的那老道士所說。這老道士,不是那甄道長,還能是誰?
“原來你真的在這兒?”我冷冷地看了甄道長一眼。
“不去幫薛老闆修復我那三清劍,以替她將五行八方璽換回去,跑到這裡來管什麼閒事?”甄道長對我,好像有些不客氣啊?
“我媽在哪兒?”陳慕慕搶過了話,
怒氣衝衝地問。
“就在這棺材裡,你要不信,可以打開看看。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紅燭本需成雙對,你已經弄滅了一支,這長明燈也給你弄殘了一半。若在此時強行開棺,必致燭滅燈熄。”甄道長只把話說了一半,並沒講完。
“燭滅燈熄會怎樣?”陳慕慕不懂這些,因此追問了起來。
“我說的話你又不信,所以你還是問他吧!”甄道長指了指我,說。
陳慕慕看向了我。
燭滅燈熄,鬼死胎亡母不存。說直白一點兒便是,要那一對紅燭全都滅了,長明燈熄了,進王鳳菊肚子裡那鬼便會魂飛魄散,其所成之鬼胎自然也就消亡了。作爲寄養鬼胎的母體,王鳳菊自然也免不了一死。
聽完了我的解釋,陳慕慕質問甄道長,到底想要幹嗎?甄道長呵呵地笑了笑,說他什麼都不幹,就單純是收了她媽的錢,替她媽辦事,給她哥一個重生的機會。
王鳳菊肚子裡懷的那鬼胎不是陳凡的事,我還沒跟陳慕慕講。因爲,她哥陳凡的魂魄,畢竟是被薛姐打散的。我要是多嘴說了,陳慕慕必然會記恨薛姐。
甄道長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提了那三清劍,他這不是擺明了在威脅我,讓我不要亂說嗎?
陳慕慕的記恨,我倒不是特別害怕,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女生。但是,王鳳菊那邊,變化就太多了。
甄道長借她的身養鬼胎,誰知道最後,她會變成個什麼樣啊?
陳慕慕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而我,卻不敢有任何的表態。
“你們倆在這兒待着也沒意思,既然來了八門村,恰好今日又有熱鬧可瞧。要不,我帶你們去看看?”甄道長笑呵呵地看向了我,就好像他口中所說的熱鬧,跟我有關似的。
“什麼熱鬧?”我問。
“願意瞧就跟我去,不願意瞧便回去。當然,你們若真想害死王鳳菊,也是可以試着把這棺材的棺材蓋推開。”甄道長大搖大擺地出門去了。
“要不咱們去看看吧?”陳慕慕說。
八門村這裡的熱鬧,不都是晚上纔有的嗎?白天在這裡,有什麼熱鬧可瞧啊?
雖然我不知道甄道長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但好奇心這玩意兒,有時候是控制不了的。因此,陳慕慕稍稍一慫恿,我便答應了她,願陪着去看看。
甄道長帶着我們躲在了一間破房子的牆角,用手往前面指了指,那裡有兩個人影。
是他們,居然是他們,他們在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