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關總算是瞞過去了,靠在南浮生的懷裡,楚凰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一陣寒暄過後,南浮生走了。
楚凰一直覺得,知道了成親的日子,自己的計劃立刻就可以生成,離她逃出皇宮逃出燕國去找涼淵的日子已經很近了。
南浮生的寢宮外面,是一個大大的花園,黑夜之中,兩個身影聚在了一起。
“皇上今日對楚凰姑娘的警告,看樣子是沒有起作用。”一個女子的聲音出現了。
另一個黑影,便是女子對着說話的人,燕國的皇上,南浮生。
聽了女子的話,南浮生也點了點頭,他淡淡地說到:“隨她去吧,既然她執意想要從朕的手掌中逃脫,那也不要怪朕不客氣了。你給朕看好了楚凰,若是她從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朕絕對饒不了你。”
夜色之中,女子點了點頭,隨即跪在了南浮生的腳下向他保證:“若是讓楚凰逃脫了,臣願以人頭來謝罪。”
南浮生沒有表態,揮揮手讓女子回朝歌宮中了。
又過了兩日,南浮生都沒有再光臨朝歌宮。楚凰在爲逃脫皇宮做最後一次準備,她又帶着宮女在皇宮之中瞎晃悠,在她身邊的,便是南浮生派的丫頭,喚作霜霜。
這次,楚凰指着自己早已看準了的高牆,裝作隨口問了問霜霜:“小丫頭,你說這高牆背後是什麼?你在皇宮中這麼久了,這你應該知道吧?”
“哦?姑娘竟然對一面高牆感興趣?”霜霜不動聲色地問到楚凰。
楚凰笑了笑說到:“難道你不知道嗎?越是不瞭解的東西,便會越有興趣。這個皇宮中,只有這一面高牆,其他的都是矮牆,我自然對這裡感興趣了。就像,燕國只有一個皇上,所以我對皇上感興趣,不是嗎?”
說完楚凰狡黠一笑。
倒是霜霜隱藏地很深,跟着楚凰附和起來:“姑娘說的是,姑娘對皇上感興趣,皇上也對姑娘感興趣,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高牆之外,聽說便是宮外了,至於通到哪兒,就不清楚了。”
楚凰甚至沒有想過爲什麼這個答案如此合自己的心意,只是真正竊喜,果然沒有選錯地方,早在幾天前她便看準了這堵高牆了。
就在今晚下手,因爲心中一直都記掛着涼淵,楚凰甚至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爲什麼都進行地那麼順利。
回到宮中之後,楚凰便一直坐立不安,一步一步看着天色慢慢地沉下來,一直都很沉得住氣的楚凰竟突然有些緊張。
“今日天氣那樣好,姑娘沒有興致去御花園走走嗎?”霜霜把楚凰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試探着問她。
楚凰搖了搖頭,裝作很無所謂地說到:“不了不了,今日有些累了,你也下去歇息了吧,我看這個點兒了,我也想休息了。”
聽楚凰這樣一說,霜霜便不動聲色地退下了。
藉着各種各樣的理由,楚凰將朝歌宮中的丫頭奴才全都譴退了,她還爲自己的小聰明暗自竊喜,一個人在房間裡等待着天色徹底變黑。
“再見了,朝歌宮,再見了,南浮生。”楚凰嬉皮地自言自語,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還是不忘東看看西瞧瞧。
這個朝歌宮的各種宮人,看來還是沒有把我當作皇后,全都是不小心的人,我這樣跑了,不會連累他們吧。臨走的時候,楚凰還是忍不住替這些天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丫頭們想了想。
只是,就算是這些人都被南浮生處置了,在楚凰的心中,還是敵不過涼淵一個人的性命。有些許內疚,楚凰還是踏上了自己計劃的路程。
這個夜晚和往常一樣,燕國的皇宮之中到處都是巡邏的衛隊。南浮生雖說平日裡在楚凰的面前都表現得溫柔親和,治理起國家來,倒是很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些巡邏的衛隊,對於如今的楚凰來說,早就已經是形同虛設,她早就因爲在皇宮中各處晃盪,把這些衛隊經過的時間全部都記了下來。
一會兒的功夫,楚凰便已經到了高牆之下。
這座牆的確很不一般,,是整個皇宮中最奇特的一堵牆,而且,楚凰問過很多人,都不知道高牆外面究竟是什麼。因爲霜霜是南浮生派來的,聽說也是南浮生面前的紅人,雖說楚凰對霜霜本來有戒備,可是爲了探聽到高牆外面的真相,也不得不求助於霜霜。
高牆之外便是皇宮之外了。楚凰記得霜霜是這樣說的。
這會兒,楚凰竟然對着高牆有了戒備,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到底要不要相信霜霜說的話,楚凰咬了咬牙,猶豫了一會兒。
腦海中又浮現出涼淵墜崖的場面,楚凰頭痛欲裂。
“不管了不管了,霜霜,我就信你一次,菩薩保佑涼淵保佑……”楚凰一邊唸叨着,一邊一躍而起。
憑着楚凰的輕功,這高牆不在話下,只是,越過高牆,楚凰驚呆了,幾乎是笨拙地摔在了地上。
這哪裡是皇宮外面,指不定是什麼地方,一羣人已經提着燈籠將楚凰團團包圍住了。
迎面而來的竟然是朝歌宮的丫頭,霜霜。
霜霜一改往日丫頭的模樣,和楚凰的打扮並無多大區別,況且她的眉眼向上挑着,一看就是充滿了殺氣。
“怎麼是你?”楚凰呆坐在地上,用手撐着自己的身體。
這時候,南浮生從霜霜的後面走來了,冷冷地看着楚凰說:“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朕問你的嗎?”
見着南浮生過來,霜霜也沒有行禮,只是直接對南浮生說:“師弟果然沒有估錯,你的這位皇后,看來並不安分。”
師弟?霜霜是南浮生的師姐,楚凰大驚。只是,南浮生以前爲什麼從來沒有對楚凰提起過霜霜呢?他們又是練的哪門子武功,看起來竟然有些滲人。
此時,南浮生已經用手托起了楚凰的臉,眼睛裡是幽怨,又是憤怒。
“你爲什麼要騙我?”南浮生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讓楚凰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出所料,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男人了。
楚凰驚恐地看着南浮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明白,這時候不管是說什麼也是徒勞,從南浮生讓霜霜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刻起,南浮生一定已經知道了楚凰想要做什麼。
“我……我只是……想看看,這……高牆之外到底是什麼。”楚凰斷斷續續地回答着南浮生。
迎接楚凰的是一聲冷笑,霜霜站在南浮生後面,陰陰地看着楚凰說:“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這高牆之外,便是皇宮之外。”
楚凰雖然憤怒,卻說不出一句反駁霜霜的話來,甚至沒有底氣問霜霜爲什麼要騙她。霜霜不是她的丫頭,她是南浮生的人,雖說人都應該忠誠,可是,說到底,霜霜的確是在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
這燕國人生地不熟的,果然,辦起事來一點都不方便,楚凰知道大事不妙,只能看着南浮生,等待他的發落。
“師姐,這件事你已經幫了我的大忙。楚凰我先帶回去了,今日你便不必再回宮中了,留在山莊裡吧。”南浮生一把拽起了楚凰。
山莊?楚凰暗暗猜測,南浮生一定是在這山莊裡重新學了武功,要不,憑着他從前的功夫,當日一定不能夠將自己從懸崖上救起。
這個山莊的功夫倒是厲害,楚凰心想,和南浮生不算久別,但是他的長進,確實讓人大爲吃驚。
霜霜聽了南浮生的話之後便沒有再開口,點點頭任南浮生去了。
“去哪兒?”楚凰被南浮生往前推,她便回過頭問。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從哪兒過來的,便從哪兒回去。”南浮生說完,便扛着楚凰越過了高牆。
又回到了皇宮中,楚凰的心都涼了半截,這一次被抓住,指不定南浮生要怎麼對待她,以後再想逃出宮,便難了。
賤人,全都是賤人,楚凰趴在南浮生的肩頭,氣得咬牙切齒。
南浮生沒有再讓楚凰回朝歌宮,而是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寢宮。
守衛們很是驚訝,怎麼皇上會扛着朝歌宮的主人便進來了呢。雖說南浮生什麼時候出宮什麼時候回宮,守衛們從來都不知道,也都習慣了,只是,他出去之後,背了個女子回宮,倒是第一次。
不是大婚之日馬上就要到了嗎?難道皇上忍不住了?守衛們等到南浮生進門之後,紛紛議論。
連被扛進屋子裡的楚凰也是那樣想的,完了完了,自己就要成南浮生的人了,要不要想個辦法讓他緩一緩。
“待着!”南浮生將楚凰放下來。其實幾乎是把楚凰扔下來的,留楚凰在地上不知所措。
接着,南浮生又走出了房間,指着守衛們吼到:“你們都給朕滾出去。”
還沒有走出大門,守衛們便聽到啪的一聲,是南浮生將寢宮的門關上了。從來沒有見過皇上發那麼大的火,衆人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聽着關門的聲音,楚凰嚇得站起身來,連連問南浮生想要做什麼。
“你給我進來。”南浮生一把拉住楚凰,將她拽入了臥室,也沒用多大力氣,便把楚凰摔到了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