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盜墓筆記
斯諾將單片眼鏡帶在右眼,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表情不由得古怪了起來。
“這什麼情況?說好只要右眼帶上單片眼鏡,阿蒙就能感知到呢?還是說這個陵墓里根本沒有阿蒙?”
斯諾有點摸不着頭腦,按照原著來說,這棺材既然能竊取時間,裡面至少也有一隻時之蟲纔對!
而以阿蒙的習慣,不可能只分出時之蟲而不將其改造成分身啊!
可現在爲什麼沒有阿蒙寄生自己?
眼看着那羣刺頭已經開始大喊“就這”了,斯諾只覺得腦仁疼。
這世道,連阿蒙都不靠譜了嗎?
難道自己要去風暴教會喊列奧德羅?
斯諾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不能輕易撤去白馬非馬的防護,萬一那條時之蟲是個伏地魔,想等他撤掉屏障通知其他蒙呢?
還是先弄死再說吧!
斯諾是個想到就做的人,混亂氣場張開,竊取“時間”的力量被幹擾,他一步步的走上石階,來到那棺木之前,在嘎吱嘎吱的聲響中,推開了沉重的棺材板。
然後,他看到那繡着時之蟲的金色軟墊,以及空無一物的棺槨。
混亂氣場一遍遍的掃過,將企圖竊取他時間的力量一次次的擾亂,而在這力量重新接續的時候,斯諾也尋找着重構的核心。
微微嘆息一聲,斯諾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單片眼鏡, 掏出一個彷彿永遠喝不完的水壺, 往嘴裡灌着糖鹽水。
“居然真的沒有?”斯諾拿起那張繡着時之蟲的金色軟墊,無數斯諾意識開始以不同的角度,對這張平平無奇的墊子進行觀測,確認真的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還以爲原著中機械之心破壞深淵之門的時候, 阿蒙分身是因爲明白對付不了半神, 纔沒有跳出來的,可現在看來這裡居然真的沒有阿蒙?
等等?
自己忘了什麼?
對了!畫框!
斯諾猛地打了個激靈, 要不是全諾議會裡思緒夠多, 他差點忽略了這件事!
他的視線繞過棺柩,看向了高臺地步倒扣着的那副畫像, 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原著中這玩意並沒有造成什麼危險, 以至於他潛意識就以爲……
不,不可能是潛意識!
任何和阿蒙有關的東西他都不可能忽略纔對!
這玩意,偷走了自己的警惕性?
斯諾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過他還是將手朝着那畫框伸了過去。
在這一刻,全諾議會再次陷入了一種恐懼之中,所有分魂都在抗拒着接近那畫框,可偏偏還是有幾個樂子魂,大聲的高呼着“搞快點”,讓原本已經偏向整齊的全諾議會再次染上了幾分雜色。
強忍着直接把那幾個樂子魂掐死的念頭,斯諾拿起了那隻畫框, 看到了畫框中,微笑着的阿蒙的畫像。
一種無形的緊固與沉默彷彿馬上就要被打破, 但就在這時,白馬非馬構成的封閉卻取代了畫框的作用, 將房間中的時間定格。
只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 這種定格, 似乎與之前完全不同。
那蠟燭的燃燒彷彿逐幀播放的錄像, 本應飄忽的火苗此時卻是一動一卡, 讓人忍不住感到不適。
這是飛矢不動的半神級應用,以時間定格的方式,達成了類似於時間暫停的狀態。
在這個狀態下, 屍體依舊會腐朽, 蠟燭依舊會燃燒, 但速度卻會慢到彷彿靜止一般, 當然, 他不可能像阿蒙的畫像那樣, 通過汲取外來者的“時間”來維持這個定格, 以斯諾這次支付的靈性,大概一個月……不,最多二十天, 這裡的封閉就會崩潰。
不過那並不重要。
斯諾把玩着手中的畫框, 看着那張屬於阿蒙的臉越發的鮮活, 當即掏出一枚銀幣, 注入靈性, 開始對畫框進行封閉。
他的做法並非正常的靈性封印,而是構築了一個閉環, 讓畫框本身的力量將閉環內的時間封閉, 形成一個“我暫停我自己”的時間悖論。
這本身是一個很精細的活計, 不過在斯諾支取的半神能力,被他暫定名爲“連鎖反應”的能力的影響下,阿蒙畫框中封存的那海量的時間,與它自行吸收時間的特性,反而自發的完成了這個時間閉環。
看着顏色漸漸走向灰白,彷彿與世界脫離的褪色畫框,斯諾這才鬆了口氣,到現在阿蒙還沒出來的話,那就是真的沒有了。
掏出一張黑布將阿蒙的畫框包裹起來,斯諾取出紙筆,開始書寫起來——
“致小偷先生:
放在您墓穴中的那幅自畫像極爲出色,裡面封存的時光我也十分喜歡。
當然,我還喜歡您那富有第四紀風格的棺柩, 喜歡那些刀削斧劈般花紋的立柱,喜歡那扇通往深淵之中的大門……
不過很可惜,我能帶走的東西極其有限。
所以我只拿走了您的畫像。
還有畫像裡封存的時間。
我已經有了對它們去處的規劃,相信不會讓您千年的積累蒙羞。
偷走了小偷珍藏的小偷敬上。”
雖然這次作死並沒有成功,但是斯諾還是清理了自己留下的全部痕跡, 將自己的留言放在那繡着時之蟲的金色軟墊上, 他緩緩的合上了棺材板。
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嘴角含笑的來到了那副描繪阿蒙誕生的壁畫前,取出單片眼鏡戴在了左眼,隨後,他的指尖凝聚出了一道並不算長的靈肉之刃。
雖然比起天堂製造施展的靈肉之刃弱了不是一丁半點,但想要在牆上留字也足夠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他終究還是沒有寫下“阿蒙你有幾個爹”這樣嘲諷滿滿的語句,只是輕描淡寫的勾勒出一行大字——
“三叔到此一遊”
沒有撤去封閉空間的靈性之牆,斯諾走出墓室,合上大門,然後飄然離去。
……
某位穿着黑色長袍,戴尖頂軟帽的青年行走在荒涼的曠野上,頭頂是此起彼伏的雷霆,身側是扭曲畸形的怪物。
但這一切都彷彿與他無關一般,他就這麼靜靜地遊走在這片曾經富饒的土地上,似乎一個放學路上的孩童,正在尋找着值得他投注精力的事物。
忽然,他的腳步微微停頓,低垂的手擡起,輕輕地捏了捏自己的眼眶,扶正卡在眼眶中的單片眼鏡,嘴角微微翹起——
“有意思。”
我懷疑昨天晚上睡覺時阿蒙偷了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我的生物鐘一直是十點起牀,今天直接睡到了十一點半……
ps:收割者快樂章了屬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