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學習格鬥!”餐桌上威廉一臉認真的跟對莫歐拉這麼說。
莫歐拉停止了咀嚼黑麥麪包的動作,看着威廉認真的小臉。
“這個家裡不需要兩個苦力。”莫歐拉用過來人的經驗勸誡他,“讀書是很有用的一件事,你已經學會魯恩語了不是嗎?”
威廉很不贊同的反駁了她,他一直認爲他學魯恩語學得快是因爲他本來就會,現在只是重新學了而已。
莫歐拉開始思考起來。
吃完早餐後,她的思考依舊沒有結束,一邊朝着肉與萵苣市場走去一邊繼續思考。
一路上,交談的人壓低了聲音,狗夾起了尾巴,就連路邊掃地的人的動作也慢了起來。
哪怕遲到了監工也沒有說什麼,被教育過的他知道不能打斷這個樣子的莫歐拉。
“大姐頭……”一個乾瘦的男人本來想熱情的打個招呼,剛搬完萵苣還在歇着的幾個人立刻將這個剛來沒幾天的新手抱倒在地。
“噓……忘記告訴你了,大姐頭腦子不好使,不要打斷她的思考……”
乾瘦男人連連的點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幾個傢伙這麼緊張的樣子,看到莫歐拉走向貨車逐漸遠去,這幾個傢伙十分誇張的鬆了一口氣。
莫歐拉憑藉着肌肉記憶,一手一個的拎起裝着萵苣的大箱子,像這樣的箱子一般都是兩個成年男性一起擡一個的。
本來熱火朝天的搬貨現場變的安靜,男人們全都低聲說話,豬玀們的叫聲成爲唯一能聽見的聲音。
“果然還是不能讓威廉學習格鬥啊!”莫歐拉收回了思緒說道。
“啊嘞?”莫歐拉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和手上的工錢,眼睛裡充滿了不解。
“算了,不想了,回家!”
在她身後有幾個人探出頭來。
“大姐頭終於想完了,咱們也走吧。”
“贊同。”
“還得回家照顧孩子呢,我得緊走幾步了。”
他們急匆匆的跑向廷根的另一邊。
…………
“我回來啦!”莫歐拉推開臨時作爲門的大石頭,回到了藥師(劃掉)她和威廉的家。
威廉就坐在客廳,一臉惶恐的盯着手裡的湯碗,裡面是不斷的翻滾着水泡的湯,上面甚至漂浮着幾個不知名的節肢動物的屍體。
“快點喝,你不是要學格鬥嗎?沒有好的身體怎麼學?”
旁邊的藥師諄諄善誘,其實這只是一碗調養身體的藥湯而已。
“藥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莫歐拉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藥師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過大概是在你把我家門拆了之後。”
莫歐拉突然想起來藥師家的門本來不是石頭來着。
“哈哈哈哈,沒關係!”她撓着自己的頭說道,“我會賠的……應該吧。”
藥師搖了搖頭。
“班西那邊跟往常一樣,甚至我都不明白爲什麼要裝岸防炮,根本沒有海盜會去那裡。”
藥師看着威廉一臉痛苦的喝着藥,嘮起了家常。
“我的【怪物】朋友告訴我,我會在這裡取得榮耀,回到故里。”
他擡頭看着血色的月亮,喝完藥的威廉則好奇藥師爲什麼要那樣稱呼自己的朋友。
藥師揉了揉威廉的蘑菇頭。
“我準備轉行了。”藥師突然扭頭對莫歐拉說。
“誒?去當什麼?”莫歐拉和威廉都很好奇。
藥師神秘一笑,從桌子下面拎出來一個鳥籠。
“我要去當馴獸師了!記得來馬戲團看我的表演。”
他笑的十分的坦然。
…………
一片黑暗的房屋裡,坐着兩個人。
一個人的手中捧着一個剛剛熄滅的蠟燭,他死死的盯着翻滾上升的煙霧。
在他的靈視裡,煙霧與對面的男人重疊在一起,將靈界的信息以古赫密斯語的形式映射入現實。
【班納?布萊克】
【馴獸師】
【被風包裹的男人】
【廷根廢棄工廠】
【犧牲】
…………
“那個……藥師先生?”在沉默中,威廉率先開口了。
這將正在自我感動的藥師先生喚醒。
“哦,可愛的威廉,我想你可以叫我班納先生或者是布萊克先生。”
他露出了七顆牙齒的微笑,本來是八顆的。
“額……班納……”莫歐拉不知道改說些什麼,“我想威廉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的鳥籠裡什麼都沒有。”
決心犧牲的班納先生遇到了麻煩,哪怕成爲了【馴獸師】,他也需要找到他的“獸”才行。
就比如,正立在二樓的扶杆上看戲的鳥。
“該死!雖然買鳥的告訴我它很難纏,但我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能載兩次跟頭!”
班納重重的將鳥籠放在了桌子上,咬着他的七顆牙齒:有一顆在被鳥啄碎後,將整個都拔了。
“賭上布萊克家的榮耀!我要將你馴服成史上最乖的鳥!”
在威廉和莫歐拉的注視下,班納衝向二樓。
“我覺得學學格鬥也挺好的。”莫歐拉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威廉驚喜的擡頭看她。
“最起碼不會連只鳥都抓不住。”莫歐拉看着臉都氣紫了的班納,“不過吃的肉錢你要自己去掙,我可以無息的賒給你一些。”
羅塞爾有一句話說的好:人和人的悲喜並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