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神後的塔羅會

費內波特城,一個月前才新建成的“洛雷託影院”外。

茱蒂小姐挽着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植物”小姐,一邊舔着影院贈送的“離場冰淇淋”,一邊興奮地對走在另一邊的母親克洛斯菲婭道:

“媽媽……艾布納可真厲害,他到底是怎麼估算出漩渦的各項準確數據,進而計算出最低脫離速度和最合適的角度的?”

克洛斯菲婭聞言有些無語,艾布納當時倒確實想算一算來着, 但他很快就放棄了,因爲覺得沒有必要……

可這事也許事關儀式成敗,克洛斯菲婭也沒戳穿這個謊言,只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艾布納他藉助了一些工具……”(比如說我)

“依靠一些方法……”(比如說扭曲了船的重量)

“這纔將‘月桂號’拉出了漩渦,只是影片裡爲了突出他的‘智慧’,沒有放出來。”

茱蒂聞言恍然, 但依舊很是欽佩地道:“即便是這樣, 他也依舊很厲害啊, 換作我也許就請求您變成巨龍將船拖出去了。”

很好,看來你應該和艾布納很有共同語言……克洛斯菲婭心裡吐槽了一句,剛想說些什麼,神色卻忽然一動,接着從虛空裡取出了一封信。

茱蒂見此連忙開啓“靈視”,結果只看到一頭八條腿的魔狼進入靈界,消失不見。

這個魔狼幽靈茱蒂認識,知道它是艾布納的信使,之前在弄到“藍色鋸齒草”後,就是讓這個小傢伙帶給艾布納的。

“艾布納在信裡說什麼?”茱蒂見母親放下信件,好奇地問道。

“他已經成功晉升半神了……所以爲了感謝我們的幫助,邀請我們參加週四晚在他貝克蘭德的家裡舉行的晚宴。”克洛斯菲婭笑着回答道。

“他真的半神了啊……”雖然早有預料,但茱蒂還是一陣驚歎,畢竟從上次藍山島一別,也沒過去多長時間……而對方那時候還是個序列6。

但她隨即又有些疑惑地問道:“爲什麼要定在週四?”

這樣的感謝宴會理應第二天就召開纔對……要是爲了更隆重, 那也應該選擇週末。

“以我對他, 對‘閱讀者’途徑部分非凡者的瞭解……大概是需要將宴請的人錯開吧……而我們被排到了週四。”克洛斯菲婭想了想,肯定地道。

茱蒂眨了眨眼,沒太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 但也沒追問,轉而道:“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去貝克蘭德?”

“不用,到了週四,他會來姐我們的。”

……

與此同時,身處因蒂斯特里爾,同樣走出影院的範妮也收到了“魔狼”的來信。

“週三晚的宴會嗎?太好了,好久沒回貝克蘭德了,我都有些想念那裡的朋友了……也不知道愛瑪最近怎麼樣了……還有‘智慧之眼’老爺爺……

“也能再次見到艾布納……”

就在她進行暢想的時候,幾位剛剛看完影片的市民討論的聲音卻傳入了她的耳中。

“真是一部讓人震撼的影片啊,而且好羨慕……看得我也想出海尋寶,獲得大筆寶藏了。”一個人語氣裡滿是嚮往地說道。

“別做夢了……沒有艾布納·布雷恩的經驗和智慧,你只能被困死在大漩渦裡!”他身旁的朋友打擊道。

“我自然是做好完全準備再去……”之前那個人不滿地哼了一聲,接着又有些遺憾地道,“就是艾布納·布雷恩既然在我們因蒂斯定居,爲什麼要將那麼大一筆錢獻給魯恩?”

“人家是爲了獲得爵位……我們又沒有!”他的朋友無奈道。

“就是說啊……我們的國家爲什麼要廢除國王?明明羅塞爾大帝都探索過,知道沒有國王的道路行不通,所以才稱帝的!

“看之前的《羅塞爾·古斯塔夫》,明明大帝的時代我們是最強的國家,什麼魯恩、因蒂斯、費內波特……都不得不向我們求和……再看看現在……哎!”之前的人發牢騷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共鳴,紛紛附和道:

“總說我們現在的模式最好, 但那些大家族和以前的貴族有什麼區別?而且少了國王的制衡,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沒錯,尤其是現在的首相,居然還想管制新聞自由,這比有國王統治的時期還要過分!”

“對,也許我們該恢復羅塞爾大帝時期的體制,無論是索倫家族,古斯塔夫家族,或者別的什麼有資格成爲國王的家族都好,來公平競爭嘛……總之,我們也許可以選舉出一位國王。”

最後這個人異想天開的建議居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讚譽,緊接着剛剛觀影過後的人羣竟然就這麼匯聚成遊行隊伍,又裹挾了不少路人,浩浩蕩蕩地向議會大廈而去。

而身處隊伍中的範妮一開始還有些着急,但隨即心中一動,直接亮明議員的身份,然後利用“律師”途徑附加的說服力和魅力,竟成功取得了遊行隊伍的領導地位。

……

倫堡,“冰山中將”艾德雯娜展開魔狼送來的信件,眼睛頓時一亮,因爲艾布納邀請她在週六探索拜亞姆“芳香莊園”下的遺蹟。

這是他們在幾個月前就約定好的,艾布納知道艾德雯娜雖然喜愛美食,卻不太喜歡宴會那樣的場合,所以就把遺蹟探索當作感謝了。

而艾德雯娜確實對此很感興趣,立刻就回到倫堡的家收拾東西,並用秘術通知二副,讓他將“黃金夢想號”開到指定的地點。

……

週一,下午兩點半。

艾布納用靈性封鎖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不斷調整自身“不完整神話形態”中那些處於陰影中的眼睛——也就是被他命名爲“慧眼”的神性精神體的狀態。

片刻後,他依靠之前探索“未知之地”的經驗,成功分離出一隻“慧眼”,並讓其形象發生變化,化作自己的模樣。

“這樣一來,這隻‘慧眼’就相當於我的一個精神體分身,但攜帶的力量卻很少,由它代替我參加塔羅會的話,不但可以實時共享所見所聞,還不用讓克萊恩的負擔太重……

“當然,這還需要‘愚者’先生地配合,否則這個秘術也沒法生效。

“哎,說是要找他算賬,但在這些事上還是不能不爲他着想的……畢竟‘愚者’先生也不容易……”

感慨了一陣後,艾布納隨便編了個藉口,就念誦尊名,請求起讓“慧眼”代開塔羅會的事。

不出意外,“愚者”先生很痛快地答應了。

……

三點整,灰霧之上的古老殿堂內。

斑駁古老的青銅長桌兩側,“正義”、“魔術師”、“審判”、“隱者”、“倒吊人”、“塔”、“太陽”、“月亮”、“世界”,九道模糊的人影在深紅光芒的簇擁里拉伸變長,固定了下來,四周則一如既往地安靜,空曠,猶如莊嚴、神聖的神殿一般。

不,這裡就是神殿!神靈的殿堂!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義”奧黛麗帶領衆人起身,然後輕快愉悅的嗓音很快回蕩於根根石柱撐起的宏偉宮殿內。

克萊恩頷首迴應,看着衆位成員在“正義”小姐的活躍下簡單完成了彼此間的致意。

這裡面,“節制”莎倫的座位依舊空置,這位小姐缺席塔羅會已經將近三個月。

這讓善良的奧黛麗有些擔心,懷疑那位小姐的晉升儀式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等到聲音平息,成員安坐,“愚者”克萊恩又一次掃了“正義”小姐一眼。

以前有過類似經驗的奧黛麗立刻會意,沒有搶先舉手提問。

“愚者”克萊恩隨即望向“塔”艾布納,不甚在意般輕笑了一聲:

“恭喜你在非凡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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