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的她將身子蜷縮起來看着手中的竹筒她自嘲一笑,那個男人目中無人,清高的猶如天上的上仙一樣容不得一粒渺沙。救她?非親非故,爲了什麼要救她!重新將袖珍的竹筒放好王甄涵拉起被子將自己矇住,不去想只希望這一覺再也不要醒來。
雙生的及笄之禮,可是登場的只有王甄青。
看着窗外飄灑下來的櫻花瓣甄涵木然的坐在椅子上,清明時分的櫻花多了一份蒼涼,不知道該感嘆什麼她只知曉自己還是醒來了,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然而一坐就是半天的她自己也不曉得到底在看些什麼。
從出生便從未見過孃親不知她在天上過的可好。聽姑姑說因爲她在孃親肚中的時候將養分都吸走導致了妹妹的先天不良,師父將一切的憤恨歸泄在她的頭上也是她活該。
可能在孃親肚中的時候就虧欠了妹妹,所以出生後必要她來償還的吧,淺淺笑了笑,細瘦的指骨捻起飄落到窗臺上的櫻花瓣放置鼻尖嗅了嗅。
她已經放棄逃跑了,無用的,不論她逃多遠還是會被抓回來,再說,十幾年來的試藥讓她中毒越來越深,或許哪一天說不準就能解脫了。突然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起身王甄涵朝門口而去,妹妹的及笄之日也是她的及笄之日啊!雖然不能去前堂但是姑姑今日去了前堂,也正好讓她得個自由。
雨絲漸落,打在甄涵的臉上,消瘦的下巴尖尖的,一雙粉色的脣括出微微的弧度,她爲自己摘下一枝櫻花斜斜的插入發間。
及笄之日,沒有長輩贈與的笄禮,沒有衆人的祝賀,沒有讚揚的聲音,沒關係,她只要自己祝賀自己,就夠了……
安慰着自己,然而眼角的淚水依然從挺直的鼻樑旁悄悄滑落。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自言自語着,甄涵搖着頭,停留在發上的手依舊沒有拿開,顫顫發抖。只聽深吸的氣息,甄涵放下手來擡頭朝天際看去,“孃親,您看的到甄涵麼?甄涵漂亮麼?呵呵,還是青青,更加漂亮吧!”
“不,你更漂亮!”高處突然傳來的一個男音,明朗的聲音似乎衝破雨絲直直朝王甄涵而去。
甄涵驀地退後一步:“是誰!”警備的聲音從口中發出,眼眸微轉,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而去!
“聽顧莊主說王甄青的雙生姐姐體弱,重病在牀,不易出房,且從不願見人,今日一見看來不易出房爲假,不願見人爲真呢!”
“師父他……這麼說的。”想問,可是甄涵卻發現語出連提高語氣的力道都沒有。強扯着脣轉過身去,看着前方許久纔回過身,緩步朝房內而去。
“誒,難道不易出門也是真的?”高處的男子身形一動,輕而易舉的跳了下來跟在王甄涵的身後進了房中。
“你難道不知曉這是姑娘的閨房麼?”擋在門前甄涵的臉上有些敵意,面前的小公子身着華麗寶藍罩衫,頭戴翡翠發冠,顯然是師父請來參加青青及笄禮的顯赫人家。“我去歇息了,你若無事還請早些離開,若被院裡的守衛發現到時候爲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