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幫南巫打西原

鬼面冷王娶妃忙 151 幫南巫打西原

半個時辰後

巫陵軒並未覺着身體哪裡不舒服,吹滅了燭燈便轉身躺下,但沒過多久腹部便傳來如刀絞般的痛意,無論他如何變換睡姿都無法緩解,只能瞪着雙眼忍受着熬煎。

第二日早朝,巫陵軒的身體明顯虛弱了很多,就連走路都需要小太監在一旁攙扶着,嚇得衆臣還以爲他們的皇帝命不久矣了。

“朕昨夜思量了許久不能入眠,自南巫國建立以來,歷任大祭司都是出自沐家,一代又一代傳至今時今日,可謂是造福百姓功不可沒,就這樣處死現任家主是否有失偏頗,朕還想聽聽大家的意見。”話落目光落到了大殿下方衆臣的臉上。

“啓稟皇上,臣有奏!”

“三長老有何意見,但說無妨。”巫陵軒嘴上雖是如此一說,但心中卻是極爲不耐,這三長老也是夠了,沐家歷任家主都是無需上朝的,除非受皇帝召見,這老匹夫可倒好,自從暫代家主位置以來,每日來上朝的勁頭兒,比他這個皇帝都要足。

“沐家確實爲南巫國和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這並不是一人所爲,而是整個沐家的努力,所以也不能僅以一人來代表沐家。”三長老字字鏗鏘地仰頭說道。

“那三長老的意思是?”

“皇上是明君,自是不會徇私枉法,所以臣的建議是,立斬沐荀決不饒恕!而那沐天賜也應按照族規來處置!”

他的話音剛落,衆臣們便議論開來,自然地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同意三長老的大義滅親之舉,另一派是同意巫陵軒的饒恕之意。

就在衆人爲此時議論得火熱的時候,邊境的急報到達了巫陵軒的手中,他垂眸掃了兩眼,心中頓時怒火飆升,差點兒兩眼一抹黑暈過去,幸得身旁的近侍及時扶住了他。

“皇上,你這是怎麼了?”

巫陵軒藉着近侍的攙扶緩緩地坐直,不敢置信地再次將急報給打了開,他剛剛定是看錯了,但是那殘忍的結果卻是讓他失望透頂。

此時南巫邊境有兩位將軍共同駐守着,皆是爲巫陵軒所信任的老將,再加上他們所帶領的人數甚衆,巫陵軒根本便未曾擔心過此次守境之戰,卻不想竟是出了問題。

簡短的急報上,明晃晃地寫着,“趙老將軍突然投叛,我軍折損嚴重,剩餘力量最多還能堅持五日,還請聖上速派人馬支援!”

“皇上,不能輕饒沐荀啊!”三長老焦急地說道。

“此事往後再議,先將沐荀留在死牢裡,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長老你且先退下吧。”巫陵軒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不悅地擺了擺手。

三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他努力這麼久,難道皇上這個樣子是要姑息了沐荀,這怎麼能行。

“皇上,您聽老臣說,若是此事您…”

“朕說今日不許再議,你難道沒聽到嗎?”巫陵軒眸中滿是怒火,瞬間便壓得三長老不敢再言語,磕了個頭默默地退了下去。

巫陵軒正要大發雷霆,那熟悉的痛意再次襲來,氣得他大手一揮,立即退了朝,驚得大殿上的衆臣們竟是不知所措,因爲自巫陵軒繼承大統以來,勵精圖治心繫天下,從來沒有過此種行徑。而另一邊,巫陵軒則是命令近侍擡着他直接去了顧水墨所在的行宮。

看着楚鈺城優哉遊哉的模樣,顧水墨心中摸不到底,急得直在屋中打轉兒,還有不到兩個時辰爺爺就要被問斬了,她到底要怎樣才能救他。

“墨兒,你再這樣轉下去,咱們兒子可是要暈了的。”楚鈺城淡笑着搖着手中的茶杯。

“阿城,你倒是幫我想些辦法,爺爺馬上便要被問斬了,咱們得想些辦法將他給救出來。”顧水墨急得上前將他手中的杯子給奪了下來,然後伸出了雙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臉。

楚鈺城嘴角露出瞭然的笑意,反手便將人給抱了個滿懷,緩緩地俯首貼近她的耳旁說道,“墨兒,你信不信,過不了多久,巫凌軒就會來找本王,甚至說有求於本王,你就等他親自去牢中釋放你爺爺吧。”看着他篤定的笑容,顧水墨一愣,焦躁的心竟是瞬間便平緩下來,伸出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正在此時未讓人通傳的巫陵軒負手走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幕眼中的風暴驟起,身後的拳頭握得咔咔作響。顧水墨忙拍了拍楚鈺城的肩膀,示意他快點兒將她給放下。

楚鈺城像是並未看到巫陵軒一般,又將顧水墨往懷中緊了緊,然後垂首湊近輕吻了下她的額角,得意地說道,“可不許再這麼莽莽撞撞的,你可是要當孃的人了,閃到了孩子本王可是會修理你的。”

“楚鈺城,你夠了!”巫陵軒咬牙切齒地怒道。

“巫帝何時到的,怎麼沒派人通傳一聲,本王好出門相迎,真是失禮了!”楚鈺城狀似意外地說道。顧水墨嘴角一僵,伸手揉了揉眉心,她都能感覺到巫陵軒的靠近,他怎麼可能會沒發現,這又是鬧哪樣?“楚鈺城,昨晚你說的交易可還算數?”巫陵軒壓下心中的怒意問道。

“不!算!數!”

“你…”巫陵軒顫抖地指着楚鈺城。

“巫帝,昨夜本王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有抓住,本王便不想再給你機會了。”楚鈺城眼中嘲諷的笑意漸漸地淡去,嘴角抿成了直線,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不斷地在手中掂量着。

顧水墨恍然大悟,她說爲什麼

恍然大悟,她說爲什麼阿城會如此成竹在胸,原來是昨晚趁她睡着的時候去找過巫陵軒了,只是她怎麼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不懷好意?

巫陵軒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胸中的怒意,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巫陵軒你一定要鎮靜,你是打不過楚鈺城的,一定不能衝動,就算搬不到救兵,也要將解藥給討回去!然後再想辦法報復,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楚鈺城,將解藥交出來。”

“那沐家家主呢?他罪不至死,對吧?”楚鈺城微微地挑了下眉。

“朕可以保證沐荀不死,但沐家也要給百姓一個交代的,否則朕如何服衆,你們總得還給朕一個大祭司,是也不是?”此話雖是說給楚鈺城聽的,但是巫陵軒的眼睛卻是一直盯着顧水墨,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楚鈺城可不樂意了,瞥了一眼巫陵軒便抱着顧水墨向着牀榻走去,將她安置下後便放下牀幔,然後走了回來。好你個巫陵軒,讓你那雙賊眼不斷地往墨兒身上瞟,這下看你還能瞟得到!

“巫帝,你該如何給你的子民交代本王管不着,看來你還是沒有看清形勢,現在不是本王有求於你,而是你有求於本王。更何況,那沐家家主的死活,本王並不在乎,他曾經給墨兒下過忘憂散,這筆賬還沒有算,所以真的處置了他,也算是爲墨兒報仇了。”

楚鈺城的一番話堵得巫陵軒啞口無言,繼位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感。

躲在被窩中的顧水墨一直豎着耳朵聽着他們倆的談話,心中已經有了數,剛剛巫陵軒向阿城討要解藥,勢必昨夜阿城潛入了巫陵軒的寢宮,給他下了毒,但是巫陵軒剛進門時所說的交易又是什麼?難道說阿城還答應了巫陵軒什麼事情?

巫陵軒與楚鈺城對峙了許久,直到他體內的毒再次發作倒地翻滾,才虛弱地開口,“楚鈺城,你的要求朕都答應,快將解藥給朕。”

楚鈺城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意,從身旁的書案上拿起了一張紙走到了巫陵軒面前。

“空口無憑,還請巫帝畫押立個字據。”

巫陵軒氣得差點兒沒一口氣背過去,這輩子敢逼着他畫押立字據的怕是沒有第二人了,有朝一日定是要楚鈺城好看!

巫陵軒顫抖着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寫了兩行字,然後帶着怒意將紙遞到了楚鈺城的手中,卻不想楚鈺城的下一句話差點兒沒把他給氣到地底下去。

“不全面,再補補!”話落將紙扔了回來。

“……”巫陵軒瞪着吃人眼睛的看着楚鈺城,恨不得將他給活剮了。

“反正疼得是你自己,本王不介意多等一會兒,請便。”話落楚鈺城便安靜地坐在藤椅上顧自地品起茶來。

一炷香之後,楚鈺城纔對着那張紙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瓷瓶扔了過去,然後涼涼地說道,“解藥一共有兩顆,吃完一顆可以保你十年無憂,十年後再吃另外一顆,可有聽明白了?”

“楚鈺城,你當朕不會數數嗎?之前你明明給朕餵了三顆毒藥,這解藥怎麼才兩顆?”巫陵軒橫眉立目地質問着。

“這不是爲了防止你中途變卦麼,二十年後你可以找本王的兒子,拿最後一顆解藥。對了,前提是你二十年後沒有老死啊。”

望着巫陵軒氣急敗壞的背影,楚鈺城竟然生出了一種成就感,垂首看着手中的字據,眼中浮出了淡淡的笑意,還敢跟他搶墨兒,簡直是不自量力。

聽得腳步聲漸漸地消失,顧水墨心知巫陵軒已走遠,猛地掀開了蓋在身上的兩牀被子,側身下牀欲穿鞋子,卻發現眼前多出了一隻熟悉的手,“阿城,你這是要伺候本王妃穿鞋子嗎?”

“有何不可?”

顧水墨本以爲他是在開玩笑,哪知話音剛落,他便握住了她的腳將鞋子給套了上來,驚得她緩緩地瞪大了好看的杏眸,若是被東楚的百姓知道,他們的戰神竟是給一名小女子穿鞋,她豈不是要被人給罵死了。

“傻丫頭想什麼呢?快來看看巫陵軒立的字據。”楚鈺城輕笑着彈了下她的額頭。

字據:

沐家欺瞞朕和百姓實屬大罪,但念在沐家世代忠心護國體恤百姓,朕決議免除沐荀的死罪,改爲終身囚禁在沐家老宅,有生之年不得踏出一步,以思己過。另,擢升沐家大長老爲下一任家主,帶領沐家完成使命,以彌補之前沐家所犯之錯,欽此。

“阿城,爺爺是不是沒事了?”顧水墨有些不可思議,她來的時候是抱着打持久戰的準備,哪成想竟是如此容易地就將問題給解決了。

楚鈺城燦笑着點着頭,自己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之前對巫陵軒的估計過高了,巫陵軒跟原清流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雖然巫陵軒也是有野心的帝王,但是巫陵軒的能力和心胸都阻擋了他前進的步伐,他真的只是適合做一位守業的皇帝,若是要論開疆拓土,還是得需要原清流那種行動派的野心家。

有了手中的字據,楚鈺城也不怕巫陵軒反悔,畢竟一個帝王可是要比普通人更要害怕死亡。當下,便與顧水墨商量好,趁夜離開南巫國,然後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隨着夜幕降臨,楚鈺城拉着顧水墨的手剛走出行宮的大門,便看到沐荀直挺挺地跪在宮門口。

“爺爺,你怎麼會跪在這裡,趕緊起來。”顧水墨

。”顧水墨連忙欲扶起沐荀,卻不想被他給拒絕了。

“天賜啊,你的心中可還在怪爺爺?”沐荀眼中滿是掙扎,當初他那麼狠心地對這孩子,現在竟然還腆着一張老臉來求她,他自己都臉紅。

“就當報答您這些年的撫養之恩了,從此以後我與沐家再無瓜葛,就此告辭!”

話落拉着楚鈺城便要離開,卻不想被沐荀扯住了衣角,不由得皺起了好看的墨眉。

“天賜,這南巫可以說是你的第二故鄉,南巫的百姓亦是對你敬愛有加奉若上神,你難道忍心看着他們在西原國的鐵蹄下掙扎嗎?你難道就不想爲南巫盡一份力嗎?”沐荀抖着鬍子聲淚俱下地說道。

顧水墨腳下的步子一頓,不由得轉頭看向了沐荀,她在沐荀身邊呆了八年,見過許多面目的他,嚴肅的、爲老不尊的、慈愛的,但是像現在這副樣子卻是從未見到過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叫在西原的鐵蹄下掙扎?

“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兒,西原國打東楚失利,已經把矛頭對準了南巫,現如今西原的軍隊已經打到南巫的邊境了,南巫堪憂啊!”

顧水墨不可置信地倒退了兩步,這原清流瘋了麼,爲什麼會如此地熱衷於戰爭,跟東楚打了那麼久還不夠嗎?竟然這麼快就打到南巫來了,他難道忘了巫陵軒是他的表哥嗎?南巫國可是實實在在和他沾親的。

楚鈺城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沐荀,心中對巫陵軒的看法有所改觀,倒是會收買人心。

“爺爺,我一小女子能做什麼,您找錯人了吧。”

“天賜,你是爺爺看着長大的,心裡有多少彎彎繞爺爺又豈會不清楚,如果你肯和麪前這位東楚的戰神聯手,護住南巫百姓絕對不成問題。”沐荀兩眼放光地說道。

顧水墨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家爺爺是看上阿城的能力了,前面竟然還拐着彎子把她給誇了一下。楚鈺城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牽起顧水墨的手扭頭就走,絲毫不理會沐荀的大喊大叫。但是兩人沒有想到還有另一道關卡守在前方。

巫陵軒目露掙扎地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兩人,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地垂首抱拳。

“天賜,看着南巫百姓的份兒上,幫忙勸一下七王爺吧!”

“皇上,您這樣着實是有些難爲人了,畢竟阿城是東楚的王爺,你怎麼能讓他爲南巫賣命上戰場呢?你讓東楚的百姓怎麼看他?”顧水墨像老母雞一樣護在了楚鈺城的前面,言語中滿是對他的維護。

巫陵軒眸中閃過失落。

“就憑他是我南巫國的女婿!”

“……”顧水墨和楚鈺城不解地對視了一眼。

“就在剛剛,朕已經敕封你爲南巫過的護國公主,而七王爺則被敕封爲護國駙馬,你們有義務爲南巫國出一份力。”巫陵軒極其認真地說道。

“我們也沒接旨…”顧水墨無奈地說道。

正在這時,沐荀從後方顛顛兒地跑了過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兒聖旨遞到了顧水墨手中。

“天賜啊,爺爺不小心就幫你接下了這聖旨,你可不要怪爺爺啊。”

見顧水墨糾結地皺起了眉頭,楚鈺城攬着她的肩膀向着馬車走去,他的墨兒應該早就動心了,見到沐荀跪在門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開始動搖了,不過就衝着剛剛她說得那些維護他的話,上天入地他都陪着她一起。

“沐老,您說天賜會動搖嗎?”

“皇上放心,那孩子從九歲就在老臣身邊,她的心軟着呢,一定不會看着百姓受苦的,只是時間問題。”

馬車上,顧水墨在楚鈺城的懷中窩了許久,瑩白的手不斷地輕撫着小腹,眼睛卻是一直愣愣地看着角落裡的祭司袍子,腦中不斷地浮現出那些年穿着它到處張揚耍帥的日子,其實那段時間也是很快樂的,只是沒有了阿城。

有一次,她穿着祭司袍從宮內走出,剛一到大街上便被十幾個孩子給圍住,他們爭先恐後地將自制的小禮物往她的懷中塞,嘴裡還不斷地爲她唱着自編的歌謠,他們說她收下了禮物,他們一輩子都會被獸神所保佑。

想起了那些天真的小臉兒可能會因爲戰爭失去了笑容,眉頭皺得更高了。

“墨兒,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反正本王也挺喜歡護國駙馬這個稱號的。”楚鈺城打趣地說道。

“阿城,真的沒有關係嗎?”

“反正打的是本王的情敵,還可以順帶着報仇解恨,何樂而不爲呢?”

“阿城…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看着去而復返的兩人,巫陵軒的眼中閃出激動的光芒,忙上前相迎。

三人相商了許久,終於定下了臨時的應敵對策,然後接受了顧水墨兵貴神速的提議,決定第二日帶一半的人馬赴邊境,不過在顧水墨的去留問題上起了爭執。

這一次,巫陵軒竟是與楚鈺城出奇地一致,一口便否決了顧水墨想要隨軍去邊境的要求。

“墨兒,你還懷着孩子,好好留在京中養胎。”楚鈺城不厭其煩地勸了第八遍。

“天賜,那戰場哪是女人家能去的?”巫陵軒又加了一把料。

顧水墨盯着他們二人,眼中滿是怨念,之前不是說讓她和阿城聯手嗎?怎麼現在不讓她去了,這她要怎麼放得下心,她想每時每刻都在阿城的身邊,上

的身邊,上次他中箭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歷了。

最後兩人拗不過顧水墨,便只好同意下來。

但是當第二日顧水墨在沐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午時,大軍早已開拔許久了。

“天賜,你終於醒了,餓不餓,爺爺讓下人煮了你最愛吃的粥。”沐荀笑眯眯地端着粥碗走了過來。

顧水墨撲通地坐起了身,心涼地四處望了望,熟悉的臥房熟悉的擺設,這不是她在沐家時住的地方嗎?

“爺爺,我怎麼會在這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天賜,現在已經將近午時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在沐家養胎。”沐荀依舊是笑眯眯地,他能不高興麼,孫女回來了,肚子裡還帶着小重孫,皇上還免了他的死罪,又沒有難爲沐家,這可是多喜臨門啊。

顧水墨推開了沐荀,鞋都未來得及穿便跑了出去,在大街上抓到一個人便問大軍是否已經出征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阿城…阿城…說過無論去哪都要一起的…爲什麼丟下我。”顧水墨失魂落魄地跪坐到地上,不過很快地便收拾好心情。當晚,顧水墨便用藥將沐荀給撂倒,然後架着馬車追着大軍行進的方向而去。

“寶寶放心,我們一家人不會分開的。”一手牽着繮繩,一手護着小腹。

暗處

幾個黑影一閃

“快跟上,僱主說不留活口,事成一萬兩白銀!”

“追!”

顧水墨爲了早些趕上大軍,到下一個城鎮的時候僱了一位車伕,負雙倍的價錢命他晝夜兼程地趕路,她則是吃住都在馬車上。卻沒想到第二天車突然停住,然後便聽到一聲慘叫,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快速地拿起角落裡的劍。

“什麼人?”

她的話音剛落便有兩支飛箭射到了馬車裡,眼明手快下忙提劍擋住,然後飛速地翻身下了馬車,竟發現馬車旁圍了十幾名黑衣人。

“沐天賜,乖乖受死吧!”領頭之人厲聲吼道。

“三長老的人?”顧水墨嘴角勾出了一絲冷笑。

“你怎麼知道?”

“在南巫,我想不到還有其他的仇家。”

幾言不合便動起了手,幾招下來顧水墨便發現了問題,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三長老啊三長老,想殺人還不找個專業點兒的殺手組織,這些人的功夫明顯參差不齊,一看便是沒經過集體魔鬼訓練的雜牌兒軍,也就那個領頭的有幾下子。

雖然這些人的武功不是很高,但也許都是爲錢而生的亡命徒,出招頗爲狠厲,招招向着顧水墨的要害砍,甚至有的直盯着她的小腹砍,這可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你們這是在找死!”

顧水墨眼中寒光乍現,手中頓起殺招,劍劍穿胸而過,敢用劍對着她的孩子,這些人都該死!但是當劍抵到最後一名黑衣人胸口的時候,他竟是緩緩地跪了下來。

“姐姐,我沒想殺你。”話落將面上的黑布扯掉,露出了一張稚嫩的臉。

不知爲何,顧水墨竟是從這少年身上看到了文人風骨,頓時覺得有些可笑,文人又怎麼會出來做殺手,不過她倒是好奇,他拿到這一百兩會做什麼,又爲何不多要一些銀子。

好奇心驅使下,顧水墨扔給了少年一百兩銀子,然後便見他向着不遠處的密草處跑去,接着的一幕不由得令她瞪大了雙眼,那個從密草叢中冒出頭的小黑衣人應該不到十歲吧!

“杏兒,這一百兩銀子拿回去買藥和食物,以後大哥不在身邊,你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了,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楊贇終是沒忍住,眼中的淚水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然後狠狠地抱住了他面前的小黑衣人。“哥哥,杏兒會的,你去吧。”小黑衣人死死地咬住嘴脣,沒有讓淚掉下來,眼中滿是倔強和不捨。

顧水墨有些驚訝,這小黑衣人竟是個女娃,而且貌似是個很堅強的女娃,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嚎啕大哭嗎?莫名地,這讓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在該肆意苦笑的年紀裡卻每天強迫自己學如何堅強。

須臾,那少年便戀戀不捨地鬆開了那女娃,深吸了一口氣向着顧水墨走來,然後跪到了她的腳邊。

“姐姐,楊贇的心願已了,甘願接受懲罰。”話落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而那女娃見他這樣並沒有上前,只是死死地抱着手中的銀子望着這一幕。

“你怎麼不走,不怕我殺了你哥哥後再殺了你?”顧水墨懶懶地擡眸看向了女娃。

“不怕!若是這樣杏兒便可以和哥哥一起死了,若是僥倖逃脫,還可以幫哥哥收屍,這兩個結果都是杏兒可以接受的,爲什麼要走。”女娃淡定地說道。

顧水墨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贊意,有意思!

她緩緩地擡起劍放到了少年的喉嚨處,眼睛卻是含笑地看着不遠處的女娃,很是期待那女娃變臉色,卻不想她所預料的表情都未在女娃的臉上出現過。

“有意思,我們來做個交易,我放了你哥哥,你跟我走,怎麼樣?”

“成交!”女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別答應的那麼快,你又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就不怕將來在我身邊被虐待嗎?”顧水墨眼中的笑意淡去,語氣也漸漸變得冰冷,看着女娃的眸光中滿是審視,可別讓我失望。

“爹爹在世的時候說過,得人恩果千年記,就算你

記,就算你殺了杏兒,杏兒都無任何怨言!”話落女孩緩緩地走了過來。

顧水墨伸手緩緩地撫了下女娃的發頂,眼中浮起笑意,然後指着自己的小腹說道,“從今以後跟在我身邊,你所要保護的人和效忠的人都是他,你可能做到?”

女娃有那麼一瞬間的發矇,沒有明白顧水墨的意思。

“杏兒,恩公說得應該是她腹中的孩子,也就是咱們的小恩公!”少年在一旁提醒道。

“杏兒此地定會以命相護小恩公!”

顧水墨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並未給他們兄妹多少惜別的時間,就命杏兒趕着車離開了,徒留楊贇一個人站在原地佇立含淚不語。

兩日後

顧水墨手持書卷正在給腹中的孩子讀着詩文,卻聽見外邊的杏兒突然喊道,“恩公,前方有大批人馬,好似您說的軍隊!您看接下來咱們…”

杏兒的話還未說完顧水墨便猛地掀開了簾幔向外望去,這一望之下整個人便愣住了,這些人雖然穿着南巫的盔甲,但卻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到底是哪裡怪異!

“恩公,有的人的頭髮好怪,你看那個人,明明是個大男人,還梳着女孩子的麻花辮兒。”杏兒指着一扛旗的兵士笑道,許是覺得真的可笑,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頭髮…頭髮…”

“杏兒,你真是我的小福星!”顧水墨激動地親了下杏兒的小臉兒,驚得她一愣。

“恩公?”

“杏兒,咱們繞路走,但是速度必須快,辛苦你了。”

杏兒點了點頭掉轉馬頭便向着右側的岔路奔去,見離那隊伍越來越遠,才狠狠地揮起馬鞭狂奔起來,她想起來了,哥哥給她講過,有個國家的男子是梳這樣的頭髮,那他們一定不是南巫國人!

當晚夜深,兩人如期地追趕上了楚鈺城和巫陵軒所帶的隊伍,但是爲了不被他們發現,顧水墨便命杏兒特意放低了車速,保持一個穩定的距離跟在他們的後面。

“恩公,咱們爲什麼要跟着軍隊走?”

“因爲你恩公的夫君在那隊伍中。”馬車裡傳來顧水墨懶懶的聲音。

“哦…”杏兒似懂非懂地應道,恩公的夫君啊!也就是恩公肚子裡孩子的爹!想到了這一點,杏兒瞬間便如打了雞血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生怕跟丟了去。

前方隊伍

兩匹高頭大馬上,巫陵軒和楚鈺城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氣氛相當地融洽,任誰也看不出兩人在幾天前還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

“楚鈺城,若你不是東楚的王爺,真想把你挖到南巫國來。”巫陵軒朗笑着開口,經過這幾日行軍途中的接觸,他發現楚鈺城在行軍作戰方面的才能確實令人欽佩。

“巫陵軒,如果你不覬覦我娘子的話,看起來也就沒那麼不順眼了。”楚鈺城涼涼地說道,這幾日楚鈺城沒少擠兌巫陵軒,但是漸漸地他發現,巫陵軒對墨兒的喜歡也只是喜歡,沒有多麼愛,沒有原清流執念那麼深,亦或是說根本就沒有執念。

“楚鈺城,你說如果沒有你,她會回頭看朕一眼嗎?”

“不會。”

“你就這麼肯定?誰給你的自信。”

“墨兒給的!”楚鈺城挑釁地衝着巫陵軒挑了下眉。

“……”

又行了一會兒,楚鈺城終是被巫陵軒的嘮叨給折磨到不行,遂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墨兒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根本給不了她,你已經有很多女人,甚至還有了很多兒女,你明白了嗎?”

巫陵軒一愣,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她怎麼能如此沒有容人之度?就算他有很多女人,但她絕對是他最寵愛的那一個,難道這還不夠嗎?一生一世一雙人,又有哪個皇族的男子能做到的。

“楚鈺城,你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女人嗎?”巫陵軒不信地說道。

“前世今生,上天入地,身心都是她的。巫陵軒,當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你便輸了。”

話落便不再理會巫陵軒策馬向前奔去,楚鈺城不斷地問自己,若是有其他的女人在墨兒之前出現,他會彌足深陷嗎?突然間便想起了原清鴻,那個在他最懵懂時期騙他最慘的一個女人,她不是在墨兒之前出現的嗎?到現在,她在他心中什麼都不是了。

“楚鈺城,你要好生地待她,若是有朝一日你負了她,我會將她從你身邊帶走的。”

巫陵軒衝着楚鈺城的背影朗聲喊道,看來他只有放手的份兒了,還好陷得不深,他承認他比不上楚鈺城了,就衝着楚鈺城爲她放棄了榮華富貴遠走他鄉,他便一萬個不如。

“本王決定二十年後的那顆解藥不給你了!”

“……”真是太不可愛了!

“啓稟皇上,剛剛後面的偵查兵士來報,說是有輛可以的馬車一直尾隨着咱們,不知該如何…”那兵士的話還沒說完,楚鈺城便似風一般地掉轉馬頭,向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馬車中

顧水墨正在優哉遊哉地吃着蜜餞,嘴裡還不斷地哼着前世的歌謠,手指還不斷地翻着面前的書,樣子愜意極了。

“恩公,前方有疤臉大漢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杏兒嚥了下口水小聲說道,眼睛防備地看着馬上的“兇惡”男子,心中則是估算着自己打贏他的概率。

“疤臉大漢?”

低聲地重複了一聲,然後吐出了一個蜜餞核,懶懶地說道,“那便繞路走,不惹他便是。”

“顧水墨,你要繞路去哪裡?”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顧水墨手中的蜜餞全部掉落,暗暗地磨牙,杏兒這個笨丫頭,讓她偷偷地跟在後面,怎麼就被阿城給發現了?這下可害死她了。

楚鈺城猛地掀開了馬車的簾幔,眼中的怒意瞬間化爲了寵溺,真是個魯莽的丫頭,若是路上出了任何差池,豈不是叫他後悔一輩子麼。

“墨兒,你怎麼如此任…”

“楚鈺城,我還有好多賬沒和你算呢!你明明答應帶我來的,可是卻趁我沒有防備之時,將我迷倒送回了沐家!”顧水墨氣紅了臉,然後伸出纖細的食指猛戳楚鈺城的胸口。

“墨兒,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要顧慮腹中的胎兒,本王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那你看着辦吧,反正我已經到這裡了,若是你叫我回去的話,路上會發生什麼意外,你也是預料不到的。”顧水墨側過了臉,輕哼了一聲,看得一旁的楚鈺城哭笑不得。

“本王又沒說要送你回去,瞧你這副耍橫的小模樣,也就你敢跟本王如此說話。”

一聽他“本王本王”的自稱,就知道他拿她沒辦法,已經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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