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試圖運動體內的氣息,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那個時候洛乾坤並沒有教我太多所謂吐納之類的方法。因爲他覺得我不能習武,頂多就是學習一下術法而已,甚至非常需要格鬥技巧的術法都沒有教過我。所以我不能像鏡宇那樣操縱雙劍操縱的這樣自如。
我又瞥了一眼鏡宇的雙劍,他當初送給了我一把,這個時候又收了回去。
我記得那把劍我是收在抽屜裡的,卻不知道她是怎麼拿到的。
如果她不是刻意去拿的,那隻能說明,俱樂部的確發生了很可怕的變故。
她來了,那其他人呢。
我越發的不敢想了。
但我還是盡力平復思緒,看着路正行,說道:“你們怎麼會這樣瞭解我的身體,居然能直接禁錮我。”
“哈哈……你也太小看我們了。”他依然溫和,誰知淡淡的攪動着咖啡,也不管身後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邪將和鏡宇。
他說道:“自然是有人非常瞭解你。”
“不是安小晴。”我咬牙說道。
“你在懷疑。”那人笑着說。
我沒有說話。
“你懷疑她,呵呵,真有意思,這個時代,人和人之間,果然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已經沒有了。”他輕輕抿了一口咖啡。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體內有了一點變化。但我感到這變化並不是什麼好事,我覺得,有一股寒意,開始侵入我的頭頂,這種感覺自頭頂一點點傳遞下來,傳遞之後,導致我的手腳有些發麻。與此同時,我也看見縮在桌子下的左手手臂上,肌肉下頭像是有流水在涌動一般,正在起起伏伏。我知道,這是邪神在做什麼事,但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頓時,我感到有些害怕。
沒一會兒,我體內的那個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呵呵,小子,你一定在奇怪爲什麼我不救你吧?你一定以爲我也被禁錮了吧?你真是天真。他是針對你的身體做的禁錮之術,怎麼可能禁錮我。我可是非常享受現在這份清淨的。你體內的陰陽二氣被堵塞,無法運轉,對於我來說,是侵佔你身體的最佳時機,我現在不多做點兒什麼,那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哈哈……”
我心裡一陣驚惶。
不由得失聲喊道:“等等!”
對面那人,路正行,也被我忽然的變化給驚了一下,微微擡頭,說道:“什麼等等。”
我咬了咬牙,說道:“沒事。”
“小子,等什麼?早死晚死,你都是得死的。既然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趁人之危了。”邪神說道。
我的目光落在了路正行身後的鏡宇身上。我死了也沒什麼,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求生慾望,甚至有的時候我就是個不怕死的。但是這個時候,她在這兒,她不能死。就算是我死了,她也不能死。否則我會趕到十分愧疚
。所以,我知道自己暫時不能死。而也就是如此,我才感到害怕。很快,我的想法就被邪神窺測到了,他說道:“你也害怕了麼?之前的嘴硬都去哪裡了?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答應我的條件,或者是被我完全侵佔軀體,碾壓得連魂魄都不剩。”
“你要我答應什麼。”我不由得又喃喃說道。
這低聲的一句話,卻再次激起了路正行的好奇與淡淡的憤怒,他冰冷地說道:“你是在裝瘋賣傻麼?這裡可不吃這一套的。”
我乾脆不理會他。
邪神繼續說道:“之前我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敞開你的心扉,讓我們兩個魂靈同時主宰這個軀殼,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我們可以得到無上的力量,千年的修爲道行,我們根本就不用害怕。我不會再說第三次了,這是一條,也是唯一一條坦途。”
我咬着牙,過了很久,才說道:“我答應你。”
其實我當時並沒有注意到,我對面這傢伙已經跟我說了好幾句話了,這傢伙雖然脾氣看起來不差,但是已經失去了耐心,站起來,慢慢說道:“你裝瘋賣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我感到你很煩人,很討厭,只會讓我加緊對你的迫害……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顯然,這個時候我手臂上的情況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神色嚴峻起來,看着我的手臂,剛想要開口發問。
我順勢把手臂一擡。
果然,陣法解開了。
我再沒有任何顧忌,直接掐住了路正行的脖子。路正行立刻被我直接提了起來,脖子裡發出一陣陣喉音,我還能依稀聽見他難以置信的聲音:“怎麼……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解開……嘎……咳……這是誰的力量,難道……”
我當然不會回答他,眼看着,他就要被我直接掐死,這個時候,兩個邪將卻舍了鏡宇,朝我衝了過來,我把路正行直接往前頭一扔,這傢伙如同斷了線風箏一般飛出去,卻居然在空中一個翻滾,穩穩當當地單膝落在地上。而那兩個邪將,則把我圍在了中間。
我立刻抖出袖子裡的截命劍來,橫掃一劍,兩個邪將立刻消失殆盡。
路正行直起身子,又接了一個手印,步罡而行,接着將五指往地上一放,頓時,我的上方,陡然間出現了一個黑紫色的巨大手掌,那巨大手掌慢慢朝我壓了下來。壓下來的同時,周圍的勁風也不斷下壓,似乎有意要把我吹得跪倒在地,臣服於他。
然而,我當然不會跪下,沒有那麼簡單。
我往後塌了一步,擡劍在空中連刺數劍,雖然我的劍法沒什麼套路,但是截命劍加上邪神的力量,卻很好的遏制了那個落下來的鬼爪。黑紫色的鬼爪停在半空中,慢慢消散。
路正行瞪大了眼睛,好一會讓,才慢慢又說了句“怎麼可能”,接着指着我說道:“你,和邪神,已經達成契約?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做得到?”
他
的聲音雖然還是冰冷的,但我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緊張和駭然,雖然他依舊直起身子站着,看起來很有風度,但我知道,他的心在顫抖。
我正準備上前去,鏡宇卻忽然跳了起來,說了一聲“少廢話”,就直接朝他甩出雙劍,同時身子也衝了過去,雙劍剛到路正行的兩側時,鏡宇也衝到了他的面前,這一刻,我在不遠處看着,感覺雙劍已經切開了他的肩膀,我明顯能看見他肩膀上在冒血。這個時候,只要鏡宇反手一劍,就可以割開那人的喉嚨,而鏡宇確實是這麼做的,可是,那人的身影忽然間竟模糊了。
虛像!
我不由得喊了一聲:“小心!”
果然,鏡宇的面前,那人影一晃,變成了黑色的邪將,邪將雙刀齊出,黑色的氣體直接襲擊響了鏡宇的腹部。還好,鏡宇身形靈活,直接後跳出去,雙刀沒有傷到她,但是,咖啡廳地方狹小,鏡宇這一跳,直接撞翻了桌子,人也摔得不輕。而路正行的身影卻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我立刻開始結手印,本能的開始結出劫火的手印,我要把這個混蛋徹底的燒死,化爲灰燼。
可是,我手印剛結到一半,突然,一隻手扼在了我的手腕上,我渾身一怔,沒來得及回首,卻看見那個拉住我手的人上前一步,擡手,手裡竟握着一柄手槍。
嘭嘭幾聲炸響,手槍直接開火,打中了剛要對鏡宇施爲的路正行。
路正行連續後退了好幾部,並沒有倒下,咬牙看着我身旁阻止我的那個人,整了整衣服,似乎還定了定神,說了一聲:“你……你以爲子彈能傷我?”
我身旁那人從容說道:“我不是來傷你的。只是鬥法的陣仗太小,但是一旦有了槍聲,那公安就必然會介入了。”
“你……”路正行似乎也怔了一下。
“公安可不管你是圈裡還是圈外的人,更不管你這裡有沒有陣法。你道行再高,我不信你能敵得過特警隊的狙擊手。”
“呵呵……”路正行淡淡笑了笑,“我們不至於怕一羣普通人。”
我身旁的那人,依然拉着我的手,舉起槍對準天花板嘭嘭又是幾槍,一瞬間,天花板上的吊燈也砸了下來,外廳的驚呼聲更大了,不一會兒,警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路正行似乎也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選擇了退卻。
我旁邊的這人,顯然抓住了對方的心理。對方是來抓人的,但不想節外生枝。儺教邪脈剛剛遭遇了重創,被警方打得七零八落,要是因爲這件事,警方再全國聯查,大力打擊儺教邪脈的話,那對於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要知道,槍案不是小事,一旦有了人員傷亡,那更是會一查到底。
“這一局,是你贏了。”路正行最後說了一句話,接着轉身跳窗離開。
我本能的想去追,旁邊那人卻拉住了我。
我咬牙說道:“你做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秦天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