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墜落讓賓館陷入了短時間的混亂之中,很多人都開始,很多服務員,甚至開了鬧的旅館住客都開始往外走,我想這件事必然會傳成這附近的又一樣轟動靈異事件。電梯間裡出現無頭人,接着電梯墜落,雖然似乎並沒有人死亡。
大概也只有我和黑衣人知道,這實際上是我們的“對手”在告訴我們,他隨時可以讓我們一命嗚呼。
黑衣人對我說,我們的對手不可能逗留到天亮,天亮之後,整個賓館的陰陽格局可能會發生變化,而儺術最講利用陰陽之氣間的關係來通神司幽,所以到了白天力量必然受到很大影響。
換句話說,我們只要堅持到白天,就相當於是贏了。
雖然身邊有黑衣人這個強大的助力,但是我心中還是十分忐忑。
同時,我也非常擔心依然在診所昏迷的小安,雖然來的路上黑衣人已經告訴我,他在診所內部已做了一些處理,並且還清理掉了變成怨屍的那個醫生,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受傷的秦天展一個人照顧小安。
我相信,當時的蕭玉兒和秦劍鳴也不放心秦天展留在那裡,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人這個時候好像跟定了我似的,我走到哪裡他們也就走到哪裡。
由於剛纔的變故,我不敢再離開Z身邊半步,這個女人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命裡的魔障,只要遇見他就必然要到大黴,而且她的身份,也終究要給我造成不小的麻煩。
相信如果她的情況一直不見好轉,過幾天她的經紀公司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尋找她,接着必然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當然,那些事我急也急不來,當時的我,只能坐在牀旁糾結,什麼別的都做不了。
趁着那個空當,我乾脆查了查有關那位死去的顧導演的更多資料,我發現,我想查查Z跟他是否發生過什麼關係,但事實是,Z好像和這個人毫無瓜葛,唯一的交集就是,Z是程筱潔的朋友,而顧導演和程筱潔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僅此而已。
不過,顧導演倒是和另一位我們的老熟人有點關係。
那個人就是J,那個二線歌手,進入一二年下半年,這貨的事業似乎突飛猛進,就在我們爲那些靈異事件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這個差點過氣的二線明星,忽然通過參加幾個新開辦的選秀節目,居然又重新進入了歌壇的,而且還躋身一線歌手的行列,可謂進入了事業的巔峰期。
事實
上,這件事也有很多很蹊蹺的地方,當然,這都是後話,那個時候的我倒並沒有在意這一些,而是一心撲在有關顧老闆的事情上。我想查查顧老闆的住處,或者是經常出沒的地方,我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大概確定了他們小區的位置,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平時小安尋找線索有多麼的不簡單,而我卻總是沒當回事,心酸的感覺頓時又冒了出來。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拿起手機給秦天展去了個電話,想要問問小安現在的狀況。
秦天展應該也沒睡,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這多少讓我放心了一些,但他卻對我說,小安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幾乎整個晚上,每個一段時間就會微微睜眼,發出夢囈一般的呻吟聲來。秦天展估計她肯定受到了很可怕的虐待,或許是毒打,或許比毒打更嚇人。
放下電話之後,我發現房間裡只有蕭玉兒還直着身子站在牀邊,秦劍鳴已經趴在茶几上睡着了,而那個黑衣人則倚在門口,好像站着就睡着了。
蕭玉兒看了我一眼,問道:“在給你朋友打電話麼?”
我沒理會她,繼續看向窗外。
她大概也是個孤傲的人,我不理她,她當然不會跟我多說話,但是過了一會兒,我卻忍不住問蕭玉兒道:“他們爲什麼要毒打小安,那些畜生,即便是要殺人取內臟,也沒必要讓死者受那麼大的痛苦。”
蕭玉兒一開始也沒理我,過了一會兒才說:“儺教的幾乎所有兇術,之所以危險可怕,都是因爲它們是靠怨力來催動,並非一般的陰陽之氣。怨力來自於凡人的潛能……它們認爲,人怨恨的時候,能夠發揮比平時更強的力量,毒打娠祭的祭品,就是爲了激起怨恨,這種怨憤會隨着她取出的內臟被帶走,與男人的心頭之血合二爲一……”她轉過臉來看着我,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畜生和野獸,沒有人會想要去動用古典儺教兇術。”
“那他們會怎麼對待她。”這個問題,我其實一直不敢問,我知道小安或許不僅僅是受了毒打那麼簡單。
蕭玉兒卻搖了搖頭,說:“儺術本就深不可測,而且年代久遠,兇術,一般人更是諱莫如深,我又怎麼會知道,不過,我想他們一定會用最能激起一個人憤怒的事情來對待她……所以,也許她受到的不僅僅是身體的創傷,更重要的是心裡。”
“這幫混蛋!”我咬牙,握緊了拳頭。
蕭玉兒沒再說什麼。
但這個時候,Z卻忽然動了動,我一驚,扭頭盯着Z,Z當時緩緩坐了起來,像是夢遊一般,茫然的環視四周,我發現,此刻她的雙眼無比的渾濁,我根本弄不清楚她是睡着了還是醒着。旁邊的秦劍鳴和黑衣人,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我等待了一會兒,發現Z微微低着頭,看起來非常平靜,於是想上去試探着問她幾個問題。
畢竟這個時候我滿腹疑惑。
但是,我剛要上前,卻被黑衣人給拽住了,黑衣人低低的說了一句:“不要靠近她。”
“怎麼了?!”
“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一旁的蕭玉兒沉聲說。
“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我瞪眼問道。
沒有人回答我,他們幾個好像都看出了什麼,圍在牀邊,就是不靠近Z,任由Z坐在牀上發呆。這時候,黑衣人又說:“想要殺掉她的人也許就藏在外頭的走廊上,等的就是她自己走出去。”
“她自己走出去?”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現在幾點?”黑衣人卻像是沒聽我說話,直接問道。
“四點整。”秦劍鳴回答。
“這個時間段陰氣十分濃重。”蕭玉兒也說,“他們絕對有可乘之機……”
“他們肯定是利用電梯製造了混亂,這才混進來的,剛纔電梯出事的時候,他們應該還不在賓館大樓內。”秦劍鳴又補充道。
“無論如何,先在樓內應該不止一個對手。”黑衣人抽出一張符紙,手指在腰間一劃,立刻食指上滲出一絲鮮血,接着,他特別迅速的劃出了一張鎮氣符,符畫的非常潦草,但是我看的出來,似乎對於這些套路,我有一種特殊的記憶力。
符畫好之後,黑衣人手腕一抖,那軟軟的符紙居然像木片一樣直接飛旋出去,穩穩當當的落在Z所蓋的被褥上。
這個時候,我發現,Z的眼皮好像微微動了動,那無神的眼睛開始緩緩閉上,接着,她長長出了口氣,撲通一聲又倒回到了枕頭上,竟又再次睡了過去。
“我先壓制住影響她的陰氣。”黑衣人說,“一會兒若是開戰,你們最好看住她,以免符咒失效。”
我剛要點頭稱是,兜裡的手機卻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我急忙拿出手機。
來電話的是秦天展,電話接通的一刻,他在那頭只說了五個字:“小安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