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蕭玉兒他們來了之後,我把那一則新聞給他們所有人看過,這才說出了今天我所遇到的一切。
聽到那一切的時候,他們所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黑衣人很平靜,但眉目深鎖。
蕭玉兒若有所思。
秦劍鳴很憤怒,也很震驚的樣子。
而秦天展一直在嘆氣。
我知道他們所有人大概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什麼,他們纔是圈子裡的人。
而我就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傻逼而已。
這也是我最憎恨的一點。
說完之後,我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你們總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爲什麼你們總是對我有所隱瞞似的,昂?”
說完之後,我坐回到原位,看着牀上躺着依然昏迷的Z和小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Z據說是剛醒來一段時間後又睡過去了,黑衣人只說是身體太虛弱了,我也沒有多問。
當時整個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很久,黑衣人才打破這局面,說:“除了那個警察,我想,其他三個人應該都是圈子裡的人。帶劍的是梅山斬魂一脈的高人、操縱屍體帶着面具的是梅山屍字脈的鬼臉子、拿羅盤的可能是你們同門……”他看了一眼蕭玉兒,又說,“也可能是道教正統的修士。看來,這次無臉人事件,已經引起圈子裡大家的注意了,但那個人的實力……”
“你有把握嗎?”蕭玉兒看着黑衣人,問。
黑衣人看起來一向孤傲,這個時候,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我沒把握。”
“你的眼睛……”蕭玉兒瞪大眼睛。
黑衣人冷冷說:“我一直懷疑,二十年前的案子,和劉宏的案子都有着莫大的聯繫,如果我猜的真沒錯的話,我想也只有二十年前的那個人,纔有實力一次幹掉圈子裡的四個高手……”
“你的意思是,用目潰之術傷你眼睛的人,殺死你妻子的人,還有劉宏案的兇手,以及這一次鬼村診所案子的兇手,很有可能都是同一個人,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無臉人的首腦,是嗎?”秦劍鳴說道。
黑衣人微微頷首。
秦劍鳴又說:“那我甚至有理由相信,十年前的縱火案、三年前劉洋父親去世的案件,甚至劉洋的死亡證明一案,這所有的案子,都是這個人的傑作。”
“有誰,有這麼厲害……”我不禁喃喃說道,“難道他從幾十年前就開始佈局了嗎?他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二十年前,傷我的那個人就似乎已經是個中年人。”黑衣人
說,“如今的他,至少也有六七十歲,這是我最看不透的地方,按照劉洋的描述,那個徒手殺死四人的傢伙,不過也就是個中年人而已。”
“那會不會是你說的那人的徒弟?”我問道。
黑衣人說:“不排除這種情況。”
“如果那麼邪惡的畜生有了傳承,又生出一窩小畜生來,那還真是夠可悲也夠可怕的了。”秦天展忽然說道。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秦天展又說:“現在咱們要做的,是不是該看看,是先救小安和Z好,還是先查查鬼嬰的事情好?”
又是片刻的沉默,蕭玉兒開口說道:“娠祭之術四十九日纔有可能生效,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刻能查的清楚的。而且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施術的,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生效。”
我看了一眼黑衣人,說:“那就快些治好小安,我們再……”
這時候黑衣人卻說道:“小安的情況和Z有些不同,小安的狀況似乎要複雜很多。”
“複雜?”
“嗯,到現在爲止,我還是不能確定小安是否安全。”黑衣人說,“而Z,除了受了驚嚇之外,其他的創傷,我都已經治療了,只要每天堅持服用符水,不出三天就能恢復正常。當然,有些不可逆的東西,我倒也回天乏術。”
我本想開口問黑衣人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還是變成了關心小安的安危:“那現在要怎麼辦?小安……”
黑衣人說:“等Z醒來,我再幫他檢查一遍,若是情況沒有什麼大礙,可以讓她先回去了,她離開時間越久對我們來說越是不利。”
“嗯,萬一被娛樂記者發現了她在這裡,我們恐怕就暴露了。”秦劍鳴說,“對了,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明天要回一趟赤峰,那邊有點兒事情需要我處理。”
黑衣人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如果各位還想繼續調查這件事的話,可以分頭行動,送走Z之後,一部分繼續留下來在這裡調查,一部分去尋找可以救治小安的人。她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但一時半刻,應該還醒不來,我建議先轉到區醫院去,掩人耳目。”
“我去找人。”我說道。
“哎?你們有沒有什麼人介紹介紹,幫幫我們的劉大神。”秦天展伸了個懶腰,我真佩服這逗比這個時候還能那麼輕鬆玩世不恭,看着他這幅樣子其實我能想起一個在動漫裡頭看過的人物,那貨叫阪田銀時。只不過秦天展似乎還沒那麼大能耐,也沒那麼好的運氣。
蕭
玉兒則顯得靠譜許多,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大概可以幫幫你,如果你信我的話,可以跟我同行。”
我沒理由信不信誰了,這個時候,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讓小安趕緊醒來。
最終,我們確定下來,黑衣人與秦天展留下來照顧小安,送走Z;我和蕭玉兒去南方尋訪那名所謂的高人,讓他北上來醫治小安。
秦劍鳴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要返回內蒙古赤峰老家,我也沒多問。
Z是當天夜裡三點多醒來的,醒來後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但是當我問及那些人到底對她做過什麼的時候,她卻好像已經完全失憶了,甚至當我問二叔的手機怎麼會在她那裡的時候,她也只是呆愣的把手機遞給了我,眼睛裡全部都是茫然。最後,我把那個吊墜拿出來,問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她卻低着頭來了一句:“不是送給你了麼,讓你帶着它你就一直帶着它唄。”
當時我心裡就有些惱怒,說:“什麼叫送給我了,你不是說讓我替你保管麼?怎麼又變成送給我了?”我估摸着是她知道了這個吊墜裡面滿是怨魂,而且會吸取怨魂,有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力量,所以害怕了,纔想把厄運轉嫁到我身上來。
於是我乾脆把那個吊墜扔到她面前,對她說:“這東西太陰毒,你想害我也換個隱蔽點兒的法子啊!”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居然擡頭盯着我,過了很久,才說:“你也知道我用這個法子害你又蠢又笨,那你就應該知道我沒有害你的意思啊!”
我厲聲反駁:“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個吊墜到底是幹嘛用的。”
“你身邊那麼多懂行的,你不去問他們,你問我幹嘛,我哪兒說得清?!”Z抓起牀上的吊墜來,一把拍在我手裡,說,“我不管,這吊墜給你了你就得帶在身上,否則你等着吧,我讓你出名,我……”
她又說了一堆什麼,反正是恐嚇我的話,當時我也沒聽進去,而且根本搞不懂他這算啥態度,最後,還是秦天展在外頭叫我,說有重要的事情,我才轉身離開,而吊墜也被她塞回了我的衣兜裡。
外頭,秦天展把我拉到窗邊,低聲對我說:“劉洋,有句話我想對你說明白。”
“幹啥?”我當時心煩意亂,說,“你要跟我表白?”
秦天展撇了撇嘴,說:“操你大爺的,我想跟你說的是,你要小心蕭玉兒他們那一批人,知道麼?圈子裡的人,不同支脈不同門派甚至不同師父的,都有矛盾,而且可能有經濟上的糾葛,咱們指不定,是人家手裡的待宰羔羊呢!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