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沁說的鏗鏘有力,一點心虛的意味都沒有,倒是讓安陽郡主有一剎那間真的就相信了她。但很快,她便又回了神,暗道,差點着了這個賤人的道!
“你胡說!什麼蛇蟲鼠蟻,都是你胡編亂造的,本郡主怎麼沒聽說過這樣的說辭?”安陽郡主一臉的憤恨,氣呼呼的反駁道,“你沒在府上的時候,這雲陌軒都好好的,偏偏你回來了這雲陌軒就蛇蟲鼠蟻多了,這不是你搗的鬼,又是誰?”
舒雲沁聽到安陽郡主的話,倒是‘噗嗤’笑出了聲,“郡主,你要知道,現在可是夏季!”
“夏季又如何?”安陽郡主不知道舒雲沁這是何意,毫不猶豫的開口接話道,可剛接完了話,她又後悔了,這賤人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郡主,你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舒雲沁輕輕地搖了搖頭,輕笑出聲,“這夏季本就是蛇蟲鼠蟻活動的最佳時機,它們活動的頻繁這也不奇怪啊!”
“胡說八道!你這純粹是胡說八道!”安陽郡主氣的想要跳腳,可無奈她的腿傷了,實在跳不起來,但高聲的反駁還是可以的。
此刻的安陽郡主哪裡還有一點郡主的形象,整個一潑婦,規整的髮髻因爲剛纔被甩出去而有些歪斜,衣裙也有些凌亂,但她沒有心情去收拾這些,她現在一心都想着要將舒雲沁拉下馬,拖她下水。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以前二妹用的薰香,味道極爲清淡,可現在用的薰香,卻是氣味極爲濃烈,正是平日裡那些貴婦人所用。”舒雲沁說到此,轉眸看向舒雲陌,笑呵呵又道,“那些貴婦人用這樣的薰香是爲了要壓制一些比較濃郁的味道,二妹乃豆蔻年華,不知爲何要用這種薰香呢?”
舒雲沁雖然在闡述事實,可卻讓人不得不多想。
誰人都知,那些貴婦人用薰香,就是爲了遮擋室內那種璇旎曖昧的氣息,和誘惑人心的,而少女都是不用這等薰香,而今舒雲陌卻用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彎彎繞呢?
細細一想,衆人又都露出一抹了然,這不是很明顯的說明,她的閣中有漢子?只有舒雲曦紅透了臉,舒雲睿和安安不知所以的傻坐在那裡,等着舒雲沁的下文。
“這……雲陌軒中老有股子餿味,我只是想要熏熏這個味道而已!”舒雲陌有些慌亂,但反應還算靈敏,拉了拉安陽郡主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她自己倒是找了個自認爲很好的理由說道。
“哦,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舒雲沁聽到舒雲陌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說道,“那就更怨不得別人了!”
此刻的舒雲陌驚呆了,她才明白過來,她剛纔應該反駁的,而不是直接承認自己用的是那種薰香,正是因爲她的承認,讓她陷入被動之中。
“大姐,你這是何意?”舒雲睿還沒明白,從椅子上跳下來。
“這種薰香若是用在一般之處,定然是無礙,可二妹這裡是夏季最涼爽之地,又背靠竹林,本就是蛇類喜歡出沒的地方,而蛇類又比較喜歡這種薰香的味道,會讓它們有一種安全感。”舒雲沁目光掃過衆人,淡然又道,“定是有人打破了這種安全感纔會使得這些蛇憤怒,從而去攻擊人。要知道,蛇類畢竟是害怕人類的,除非它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它們纔會主動出擊的!”
“有人打破?那不還是有人故意要害陌兒?”安陽郡主似乎抓到了舒雲沁的證據,冷笑着又說道,“這裡就數你最瞭解這些,不是你還有誰?你還不承認嗎?你這個賤人,好歹毒的心!”
“你纔是賤人!”安安聽見安陽郡主如此說,一臉憤怒,直接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身形快速移動,秒速般來到安陽郡主身邊,掌風凜冽的朝着安陽郡主的胸口襲去。
敢侮辱他孃親的人,都該死!
“你纔是賤人,你纔是賤人……”見安安有所行動,撲棱着翅膀,拖着肉呼呼沉重的身子,跟在安安的身後,飛向安陽郡主,鳥嘴中更是不停的嘟囔着,一副鳥勢洶洶樣子。
它飛到安陽郡主身邊的時候,並未站到安安的肩膀上,而是在安陽郡主的頭頂上不住的旋轉,嘴巴中也不停的重複着,“你纔是賤人,你纔是賤人……”
而安安那肉呼呼的小手,卻是帶着內力朝着安陽郡主的胸口拍了過去,安陽郡主倒是着着實實的受了一掌。
對於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剛被戰王拍飛,現在又被安安帶着內力的掌風傷到,不要命已是萬幸,但吐血是必然的。
“母親!”舒雲睿見安陽郡主‘噗’的吐出一口血,着急萬分的從椅子上跳下來,衝到安陽郡主身邊,扶着她的身體,擔憂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又衝着啊吼道,“安安,她是我母親!”
“她辱罵我孃親!”安安並未因爲舒雲睿的出現,氣勢上便會有所減弱,反而更加憤怒,看着舒雲睿和安陽郡主咬牙切齒的說道,“對孃親不敬者死!”
安安的話一出,冷意由全身傾瀉而出,濃郁的殺意也隨之而來。
房間中的人無一不感受到安安那濃烈的殺氣,更是讓衆人狠狠地驚訝了一把,就連舒雲沁也沒想到,安安居然能釋放出如此濃郁的殺氣,這懾人程度,一點都不比那些殺手來的少。
宣景煜倒是對安安的表現很滿意,至少比當年的他強。若是當娘他能像安安這般,或許他的母妃也不會那麼早就離開他了!
尤其是元豐,在看到安安這番表現的時候,心裡更是激動不已,安安在這些方面的表現和他的主子還真是很像啊!
舒雲睿也被安安的氣勢嚇的傻了眼,他和安安認識這麼久,從未見過安安發過這樣大的火!他看得出來,安安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尤其是安安身上那股子殺氣,他更是感受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