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連氏此刻要去,就算她開口勸阻,舒連氏也未必會聽。
瑞嬤嬤跟在舒連氏和舒雲琳的身後,疾步朝着前院走去,同時,也在不停的打量着舒雲琳。
這個三小姐,果然是有其母風範,心思居然如此深沉,一會兒功夫,便挑的老夫人同意幫她挽回及笈之禮也就算了,還能輕易的便將老夫人對大小姐的憤怒點燃,看來以後這府上是不會太平了。
只是瑞嬤嬤沒想到的是,這舒府上一直都不太平,又何來的以後不太平一說。
舒府書房。
“不要讓任何人打擾!”舒敏在舒雲沁進到書房之後,親自去關書房房門,並交代了守在門口的舒懷和銀厲。
“是,相爺!”舒懷和銀厲應聲。
“銀厲守着就好,懷叔,你去給我爹準備些吃的來!”舒雲沁站在舒敏身後,趁着舒敏還未關上房門,對着門口的兩人高聲吩咐道。
“這……是!”舒懷有些猶豫,但想到舒敏從早上到現在都沒用過膳食,他還是點頭同意,轉身邊走,去給舒敏準備吃的東西了。
反正有銀厲在明處守着,銀雷守在暗處,也不會有人能靠近這書房半步,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舒懷安慰着自己,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他要快些準備好吃的,然後才能儘快回來。
“爹,懷叔說您找沁兒有急事?”舒雲沁見舒敏關上了房門,便開口問道。
“坐!”舒敏指了指書桌邊的椅子,示意舒雲沁坐下,而他則在書桌內的椅子上坐定,一臉嚴肅的看着舒雲沁,又道,“爲父找你的確有急事!”
“什麼事?爹你說!”舒雲沁見舒敏如此嚴肅,也跟着嚴肅起來。
舒敏這種表情,說明事情很嚴重,已經嚴重到了他無法決定或者是無計可施的程度,否則,作爲一個有着嚴重自尊的右相,他是不會找自己的。
這一點舒雲沁很清楚。
“永靖候府的事情,你一定也知道了吧?”舒敏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
“女兒略有聽聞,但不是很具體!”舒雲沁點頭,應道。
“御史與爲父有些交情,爲父私下探過御史的口風,那些關於永靖候的罪證是有人夜間潛入他的府邸,偷偷放在他桌上的,並告知他這些都是有證據的,甚至連證據也都是真的。御史怕有錯,畢竟永靖候的身份顯赫,若無絕對的把握,他也不敢輕易動手,所以,他在收到那些證據的時候,派手下的人暗中調查過了,發現那些證據都是真的,這纔有了那日朝堂上的彈劾奏章。”
“原來如此,難怪府尹的動作如此之快!女兒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吃了一驚,卻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看來那幕後之人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沒打算給永靖候還擊的餘地。”
舒雲沁恍然大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爲父也是這麼想的。”舒敏附和着舒雲沁的話,又說道,“不只是爲父這樣想,怕是陛下也如是這樣想的。”
“爹你的意思是?”舒雲沁聽到舒敏的話,也真真是疑惑了,這皇帝的腦子是怎麼長得?難道說是她的想法出錯了?
“這些年永靖候做過的一些事情,陛下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當年的事情上,一直對他網開一面,而陛下也曾多次警告過他,可他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將事情演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陛下其實也一直想要找機會將永靖候查辦了,可苦於證據不足。”
舒敏說到此處,嘆了口氣,又說道,“永靖候雖已無實權,可在朝中多年,他的勢力也是錯綜複雜,若不能將其一網打盡,便會猶如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所以,不動則已,若動就要一網打盡,而這次御史的摺子便是給了陛下最好的助力!”
“原來如此,看來陛下想動永靖候的決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那這次永靖候一案陛下應該會很快裁決吧?”舒雲沁端着杯子,卻只是端着,始終沒喝一口。
“陛下在收到摺子的當日,在金殿之上大發雷霆,特命吏部侍郎與刑部侍郎協同京城府尹,查處涉案的所有官員,粱仲舒便是其中之一。兩日之間,所有涉案人員多達幾百人,也都已鋃鐺入獄,本來這件事都已成定局,陛下也已下定決心要重罰這批大臣。”
舒敏說到此處,停了停,一臉擔憂的看着舒雲沁,欲言又止。
“那麼多的人與永靖候爲伍,陛下一定很擔心,重罰這些大臣以儆效尤也是應該的,只是卻出現了四皇子進宮求情的一幕是嗎?”
舒雲沁見舒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接話道,“那父親是怎麼想的呢?”
“唉,說來此事也與爲父有一定的關係。永靖候出事的那日下午,安陽郡主和睿兒都來求過爲父,可爲父跟在皇上身邊多年,深知皇上的心意。就算沒有這一層,以爲父的處事原則,永靖候這件事也是要重重查辦的,否則不足以平民憤。爲父那日嚴詞拒絕了他們,即便是安陽郡主在這裡苦苦跪了一個多時辰,爲父也沒有鬆口。”
舒敏說着這些,眼神中流露出慚愧之色。
“爹你做的很對,當官不爲民做主,還不如回家賣紅薯!”舒雲沁淡然一笑,肯定道。
“爲父並未爲那日拒絕他們的事情後悔,而是在那日他們離開這裡的時候,爲父沒有將他們禁足在月安閣和雲睿軒,纔會讓他們有機會去四皇子府,找到陌兒,一同去求四皇子,纔會造成今日這般局面。”
舒敏一臉愧意,看着皇宮的方向,又說道,“都怪爲父,纔會讓皇上陷入此等爲難的境地。”
“爹,皇上是怎麼想的?”舒雲沁沒有理會舒敏的反應,反倒問起了皇帝反應。
“陛下是要想要處置永靖候的,可四皇子卻搬出了皇帝當年賞賜給皇后的免死金牌,一心要保永靖候周全,陛下很憤怒,可又無法處置永靖候,只能暫時將此事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