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舒雲沁帶着叮叮噹噹響的幾個竹筒小跑着回來了。
她跪倒在宣景煜的身邊,從她的衣裙上撕下一大片布,往那布上倒些水,放在宣景煜的額頭上。
她又將宣景煜身上包紮傷口的布解開,將那草藥碾碎敷在宣景煜的傷口處,重新包紮好,又洗了洗他額頭上的布,重新放上去,一遍遍的重複着這些動作……
半個時辰後。
宣景煜身上的燒不僅沒退,反而燒的更厲害了。
此刻的宣景煜,身體滾燙,那張很少見光,白皙無暇的俊臉更是因爲發燒而變得紅潤至極,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妙。
舒雲沁疑惑。
她仔細的探知着宣景煜的脈搏,發現宣景煜發燒並不是由那傷口引起的,而是他體內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肥騰騰。
而這股力量,她好像見過。
“他體內的力量和安安體內的力量有些相似,難道說他也而是火雲珠宿體?”舒雲沁疑惑的看着宣景煜的側臉,擔憂不已。
若真是那樣,事情也許久好辦了。
只要治好了宣景煜,等他清醒過來,她就能問出宣景煜被種下這火雲珠的原因了,那她也就能找到救治安安的辦法了。
舒雲沁正高興着,卻又覺得不對勁。
當初安安火雲珠力量暴發的時候,他的身體是冰冷的,如同掉進冰窟,滿身被寒冰包裹一般,可這宣景煜卻是渾身滾燙,如同煉獄般,這兩人是兩種不同的力量啊!
舒雲沁想明白了這些,更加憂愁了。
這火雲珠還未解,又冒出另一個神秘力量來,這可如何是好!
再說了,她也不會化解這力量啊!
怎麼辦?
舒雲沁擔憂不已,卻又是又一次的將手中那布給浸溼之後,又放在了宣景煜的額頭上,儘管這樣做沒有一點效果,可她還在堅持。
直到……
宣景煜的臉色越來越紅,燒的也越來越厲害。
舒雲沁看到這樣的宣景煜,更加擔心,這要是宣景煜被燒壞了,那可該如何是好?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讓宣景煜的腦子燒壞了!
可宣景煜這樣的情況和安安不一樣,她是不是真的能將宣景煜體內的能力給壓制了呢?
她突然想到了他師傅默默當初的交代,安安體內火雲珠的力量在玉蓮山上都能得到控制,那是不是宣景煜體內的力量在玉蓮山上也能得到控制呢?
可現在的情況,他們離玉蓮山那麼遠,別說他們現在在崖底,就算是在外面,想要短時間內趕到玉蓮山也是不可能的。
玉蓮山這條線索算是斷了,可她總要想辦法幫宣景煜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才行啊!
有了這樣的年頭,舒雲沁突然想到了她師傅給她的那套銀針,當初,他師傅可就是用這幅銀針幫安安解除了痛苦的,那她是不是可以用這銀針試試看呢?
舒雲沁想着,趕緊樣外袍解開,在外袍內側有一個小布袋,“還好還好,還好沒丟,否則可就麻煩了!”
經過那番打鬥,又掉到懸崖下,不過總算是沒有丟,這就是最大的幸事。
舒雲沁將那小布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冰魄銀針,展開布包,將宣景煜的衣服解開,取出一根銀針,對準宣景煜身體上的穴位,刺下,行鍼……
經過一個時辰的間斷行鍼,舒雲沁總算是收手了,將銀針一根根的從宣景煜的身上拔下來,放好。
宣景煜的燒也退了下來。
“還好還好,總算是燒退了!”舒雲沁自言自語道,不過,這番勞累總算是沒有白費,宣景煜的燒終究是退下來。
“今夜我總算是可以再安穩的睡上一覺了!”舒雲沁給宣景煜繫着衣衫,邊說道。
舒雲沁將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又探上了宣景煜的手腕,仔細探查了一番,察覺無事後,她才轉過身來,將那柴火添旺,又重新躺了下來,睡覺。
這一夜總算是平安無事,再也沒有什麼事發生,宣景煜安安穩穩的睡着,舒雲沁半夜醒來過兩次,查探宣景煜的傷勢之後,又重新睡過去。
天亮。
“額……”舒雲沁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想繼續睡,可卻發現她怎麼睡得那麼舒服,好像還枕着什麼東西?
她明明記得昨夜他睡覺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枕的啊!這是怎麼回事?
舒雲沁疑惑,緩緩的睜開了眼,看向前方。
當她看到那張放大的俊臉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安安,你怎麼到孃親的夢中來了?”
“額……”宣景煜聽到舒雲沁的話,臉色變得難看,黑着臉瞪了舒雲沁一眼。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一轉眼的功夫,他就降了一輩?
“你不是安安?”舒雲沁看着宣景煜那冰冷的眸子和那逐漸變黑的臉色,她知道自己錯了。
可這錯……也實在是太難爲情了吧!
“我是安安的父親!”宣景煜黑着臉,不高興的說道。
“你醒了?!”舒雲沁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宣景煜黑黑的臉,擔心的問着,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宣景煜,生怕他這只是一時間的好轉。
“我早就醒了!”看到舒雲沁如此擔心他,宣景煜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些,可卻依舊板着臉。
“醒了就好!”舒雲沁長舒口氣,將目光轉向洞口外,“呦,天都亮了!”
“早就亮了!”宣景煜稍稍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了石壁上,一邊捶打着手臂,哀怨的看着舒雲沁說道,“某人剛剛可是枕着我的手臂睡了很久呢!”
“額……”舒雲沁被宣景煜這話激的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紅着臉背過身去,快速朝着洞口跑去,“我去找吃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的?她明明睡在一邊的,怎麼就枕到宣景煜手臂上去了呢?她什麼時候睡姿那麼差了呢?
看着舒雲沁倉皇落逃的背影,宣景煜脣角勾起一抹笑意,直到舒雲沁消失,他的目光才從洞口方向收了回來。
昨夜,他的身體很差,他知道。
他昏迷着,舒雲沁對她做的一切,他也都知道,甚至連舒雲沁跟她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