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玉說要走,秋楓立即將剛纔拿回來的令牌雙手奉到自家宗主面前,“屬下已經確認,這就是我們丟失的令牌。”
公孫雪接過令牌,掃了一眼便收進了袖子,“很好,辛苦你們了。”
“天色已晚,我們已經奔波了好幾日,宗主應該也累了,不如先暫且在明玉城歇息一晚再回去?”秋楓順着剛纔青玉的問話,提議道。
公孫雪看了眼跟隨在自己身邊,日夜奔勞的下屬已經露出了疲色,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採納了秋楓的建議。
一旁的蕭遙鬆了口氣,起碼沒有這麼快就走。
他走了過去,對公孫雪道,“流雲閣的人都已經制服,你打算怎麼處置?”
公孫雪聞言對青玉道,“你去將人接手過來,持我的令牌,關押到本城的監牢,明日押送回京。”
青玉點頭應下,點了人手就去與火靈做交接。
秋楓見兩人似乎有話要說,便帶着剩餘的人,默默走開到別的地方守着。
很快,蕭遙和公孫雪身邊就空無一人。
“你這次怎麼帶這麼少人,就出門了?若是我不是恰好經過,你……爲了安全起見以後還是多帶點人在身邊吧!”蕭遙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轉開了目光。
知道他是好心關心自己,公孫雪難得點頭,“我以後會注意的。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看起來,蕭家的人都來了,她不由有些好奇。
說完這話,想到倆人的處境,她不由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不方便的話,不用告訴我。”
蕭遙好笑地看着她,“不用這麼敏感,我們來這裡也不是要做什麼壞事,沒什麼不方便說的,在你們這裡,發現了我大哥多年前戰死下屬的遺物,我們懷疑他還活着,所以就動身過來找他。”
“一個下屬?”公孫雪表示驚訝,“爲了他,你們就冒險過來了?”日月兩族的戰爭一觸即發,他們居然不顧安危找來了,不那位看起來十足冷淡的蕭家大哥,竟然這麼有情有義!
蕭遙從她的驚詫中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微微一笑,“是不是很驚奇,我大哥他看起來那麼不近人情?”
她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不由道,“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別的意思,不是說了,不用這麼謹慎,我們都是朋友!”
還未等她接話,蕭遙自顧自說下去。
“其實有些人並非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我大哥,是我在這個世上,見過的,最有血有肉的人,若非是他,恐怕我也不能如此逍遙自在,不用管家中的家業!”
聽着他自侃,公孫雪看着他俊逸的側臉,心裡想着,你也是並非表現的那樣,你看起來吊兒郎當,其實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擔當的人。
“所以啊,你把他當成普通人就好,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就什麼都好商量。”
公孫雪好奇,“你大哥的底線是什麼?”
蕭遙毫不猶豫地道,“我的嫂子和侄子。”
公孫雪瞭然地點頭,看得出蕭緒很在乎他的妻子和兒子,目光落在已經被拆光的巨船,“莫怪他剛纔要把船給拆了。”
聽到這事,蕭遙就覺得自己的背有點涼,希望回去皇兄看在小安康毫髮未傷的樣子,高擡貴手,放過他。
“蕭遙,今日真的很謝謝你,我沒有想到,在出了那事之後,你還能站出來幫我。”
公孫雪站在岸邊,按下被風吹起來的髮絲,輕輕一笑。
在看到他如天神一般出現的時候,她既意外又驚喜。
蕭遙擺了擺手,“一碼事歸一碼事,我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
公孫雪淡淡一笑,此時風有點大,吹得兩人的衣袂飄飄,俊男美女,十分養眼的一幅畫面,但是總有分別的時候,她眼底的不捨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
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下屬,笑意斂起,神色平靜疏離地對蕭遙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走了,今日的恩情我會銘記在心,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要我做得到的,定當全力以赴,那麼後會有期!”
心心念唸的人要走了,蕭遙很不捨,但是她表現出來的疏離,加上他也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挽留住她,一下子就傻站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把巨船拆得一片都不剩的火靈走過來,剛好聽到公孫雪說的話,眨了眨眼,二爺煮熟到嘴的鴨子要飛了?
平日能言善道的二爺卻在此時掉鏈子了,他轉了轉眼珠子,立即走了上去,“二爺,您的手怎麼了?受傷了嗎?怎麼在流血啊!”
火靈簡直是神助攻。
蕭遙剛纔一直沉浸在見到冰美人的歡喜中,還未發覺自己受了傷,此時聽到火靈這彷彿巴不得所有人聽到的叫嚷聲,才感覺手臂微微地刺疼,他眼前一亮,火靈這兒一嗓子簡直是來得太是時候了。
他擡起受傷的手,因爲冬日的衣裳比較厚,到了現在血才滲出來,想來是爲了護住康康,挨的一劍。不過再怎麼說,也是爲了冰美人才受的傷,她應該不會放任他受傷不管吧!
“哎呦,真的受傷了,疼死了——”蕭遙對着公孫雪的方向慘兮兮地哀叫起來。
火靈抽了抽嘴角,二爺,您的演技,好浮誇!
聽到蕭遙受傷的公孫雪,立即止住了腳步,快步走了過去,看着他鮮血浸染半條袖子的手臂,眼底劃過一抹心疼,竟然傷得這麼重,“得快點上藥。”
說着她看向了火靈,她的人來得匆忙身上都沒有帶傷藥,於是將希望放在了火靈身上。
火靈立即擡手擺了擺,“我們也沒有帶,不過沒關係,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裡挺近的,我們一同回去。”
蕭遙覺得火靈說的這一番話,簡直是太合他心意了。
“對,而且我們住的客棧很大,你們也可以一起在那裡歇息一晚。”
公孫雪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血淋淋的袖子給拉走了,他們說什麼都點頭。
直到一同回到了客棧,她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怎麼稀裡糊塗就跟了過來,她不來也是沒有關係的。
最後只能長長嘆了口氣。
算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