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這麼俊俏的公子哥?”
“如果能得他一顧,我死而無憾。”
“他看我了看我了,我暈了。”
“……”
楚傾顏聽着耳畔的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涌入耳朵,很是無奈,爲何這人出場總是自帶我顏值高我是禍害的特效?
“他、他往我們這邊來了?”應墨也面帶激動地小聲道。
楚傾顏頗有些無奈地看着那個漫步走來的人,真的不想和那些和易凌風假裝巧遇的人說出同樣的話,可惜人已經來了,她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真巧,東庭。”她在心裡暗歎了口氣,然後懶懶地揚起了笑臉。
“看起來你並不是很歡迎本公子?”來人是一身妖豔紫衣的東庭望玉,錦衣領上是一圈上等的狐毛,越發襯得他脣紅齒白,身高頎長,微微俯身,湊近她的面前,笑得有些礙眼。
楚傾顏不着痕跡地往後靠了靠,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很是無辜地道,“歡迎之至,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
東庭望玉沒有見外地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神色慵懶恣意地看向她,“天大地大,沒想到隨處走走會遇上老熟人,正是緣分。”
他刻意加重了緣分兩個字,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楚傾顏瞥了他一眼,心裡嘀咕,你丫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你根本就是知道我們要來姜國,特意尾隨的吧!可是在心裡吼了這一嗓子後,楚傾顏又有些納悶,這人到底跟着她們是有什麼目的,說有目的吧,他又安安分分,說沒目的吧,到哪裡都能見到她,她不信世上有那麼多巧事,只有人爲的相遇,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巧遇。
“這是?”被兩人晾在一旁的獨孤晴擱下手中的筆,狐疑地看向這突然出現的絕色男子。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將豔麗和俊俏融合得毫無違和感的男子,男生女相,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饒是見過那麼多美男的她,也不由看呆了。
不過幸好她心裡已經有人了,否則還真的有可能被迷惑了。
“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獨孤晴,這位是東庭望玉,我的好友。”楚傾顏爲兩人介紹着。
東庭望玉看了眼獨孤晴,擡手道,“幸會。”
獨孤晴也回了一句,見兩人氣氛有些怪異,獨孤晴想了想,便另置了一張桌子,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東庭望玉見獨孤晴如此識趣,滿意地點了點頭。
應硯應墨也被獨孤晴帶走了,每張桌子間隔的距離不近,兩人若是低聲說話,倒也沒有人會聽到。
“小丫頭,你是不是欠我一個人情?”東庭望玉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彷彿信口拈來的話語。
楚傾顏揚了揚眉,這話倒是讓她有些意外,她不記得自己欠他什麼人情了。
東庭望玉見她這個反應,故作捧心狀,“小丫頭,你深深傷害了我!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看他這姿態,楚傾顏有種扶額的衝動,好端端一個大男子,居然做出這小女子家家的動作,成什麼樣子。
不過不得不承認,就算他做捧心狀也好,捧星狀也好,卻不讓人覺得惡寒,反倒別有一番滋味。
果然,這還是一個看臉的世道。
“你說的是那次我在林子裡發燒昏倒的事情嗎?”楚傾顏想起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她醒來卻在醫館裡。
“沒錯,你還不是太沒良心,還有救。”捧心狀眨眼就收了起來,仍是一副動人心魄的妖孽之姿,方纔那西子狀的模樣如同曇花一現。
這人的變臉功力她早有體會,沒有驚訝。
不過這件事她倒也有賬跟他算。
“沒想到你還主動提起來,我倒忘了還有這一茬,”楚傾顏哼聲道,“醫館的人說,一開門就見到我躺在地上,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在發高燒嗎?天寒地凍的,你倒好,隨隨便便將我一扔,不擔心我病上加病?”
東庭望玉瞅了她一眼,“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再說了,要是我沒有善心大發,你現在估計已經去閻羅王那裡報道了。”
楚傾顏繼續哼聲,“反正扯平,我不欠你人情,你也沒有虧欠我。”
東庭望玉被她逗笑,聲色動人,彷彿一抹春風拂過他精緻無暇的臉頰,絲綢般的墨發披散在肩上,隨着他雙肩的抖動,而在半腰處划着一個又一個優美的弧度。
“小丫頭,你是不是怕我藉機要挾你讓你做什麼事?”他笑過後,鳳眼還殘留着點點笑暈,只是話語卻一針見血。
楚傾顏愣了愣,沒有想到他那麼直白,她的手指點了點茶水,無意識在桌上打着圈,精緻的臉上漾起淡淡的笑意,“有些事情,心裡清楚就好了,何必說出來呢?”
原本想看看小丫頭色變的樣子,卻不想她會直接承認,東庭望玉拿起茶杯掩飾臉上的詫異,清潤了喉嚨後,“真是江山世代英雄出,我說不過你,”話音一落,他便岔開了話題,“按照行程來算,你們卻推遲了近半個月纔到姜國帝都,可見是遇上了麻煩事。”
剛纔的話題止住,不再提起,兩人都心照不宣。
“確實是遇上點麻煩,不過都過去了。”楚傾顏繼續在桌子上打着圈,心裡想着待會要怎麼不着痕跡讓應硯應墨不懷疑而心甘情願幫她打探消息。
“那兩樣東西都找到了嗎?”東庭望玉見她似乎不願提起途中發生的事情,他也不勉強,反正他也猜出了**不離十。
冰晶花和含情草的事情,她跟他提過,此時他問起,她也不意外。
“還有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楚傾顏搖頭,臉色頗有些無奈。
“那兩樣東西,世上罕見,你們想知道它們的下落,恐怕得走一些不尋常的道,才能探聽點線索。”東庭望玉慢條斯理地道。
在桌上划動的手指聞言一頓,楚傾顏立即擡頭,目不轉睛地看他,“你有方法?”
東庭望玉手指輕點着桌面,見她緊張地看向自己,忽然笑得有些滑膩,身子靠近她,“小丫頭,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