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緒出了門,土靈已經等候在門口。
“什麼事?”蕭緒問道。
“方纔負責富麗山脈開採礦石的柳有派人傳來一封信,現在傳信的人就在議事廳裡。”土靈邊走邊稟報道。
蕭緒點頭,兩人便朝着議事廳而去。
蕭緒一入議事廳,站在廳中央的青衣下人便跪下行禮,“參見殿下。”
“柳有讓你來的?”蕭緒在主位上落座,開口詢問道。
“是柳大人命屬下來傳信的,這是柳大人的信物。”說着青衣下人便掏出懷中的玉牌,土靈接過後,確認無誤後又返還給了他。
“柳有給你的信呢?”蕭緒沒有贅言,直接道。
柳有是前年投靠蕭緒的一位青年,做事負責,爲人正直,胸內有才華,但是一直都不得志,後來看到蕭緒在連城這裡修路造林,便遞了帖子想要入他門下。
蕭緒見他膽大心細,考量了一年後,便將他放在了富麗山脈負責礦石的開採。
說到礦石,這富麗山脈誤打誤撞真的被他們發現,在山底下居然埋了大量的礦石,可謂是西軒帝無心插柳柳成蔭。
但是這礦石不好開採,而且需要的人力物力也相當大,同時也爲了避免被京都的人知道,蕭緒命人開採都是在私底下進行,這兩三年也纔開採了不到五分之一。
不過礦石的開採對他們來說,是目前最爲重要的事情。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在這一兩年裡,西軒帝一定會有所舉動的,爲了扶持四皇子爲儲君,剷除異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這個礦石的煉造,正是他們的倚仗。
進可攻,退可守。
蕭緒不喜歡追名逐利,但是不代表他是可以任人欺凌的紙老虎。
更何況他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以前他可以任由他們胡作非爲,自己可以不去摻和,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們毫無收斂的野心,就連他也看不下去了,只要不犯到他的手中,他還能容忍。
但是所有人知道,目前這個表面相安無事的局面,遲早有一日會打破了。
蕭緒打開了柳有寫的信,上面用的是暗語,若不是他一手調教的人,是看不懂上面的字。
信上說,他們近幾日開採發現了一種很特殊性質的礦,煉造的兵器吹髮可斷,而且比以前的兵器更爲堅固耐用,希望他有時間可以去一趟富麗山脈。
蕭緒一目十行後,便將信紙交給了土靈,土靈掃過後,面露驚喜,“主子,這是好事啊!要是這兵器比咱們用的還要鋒利耐用,那對於行兵打仗來說,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蕭緒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喜意,“不錯,三日後,出發去富麗山。”
他要親眼看看那煉造後的成果。
“是,屬下這就下去準備三日後的出行。”土靈含笑領命。
待議事廳的人都退下,蕭緒負手而立站在窗邊。
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迎面而來的微風中還夾雜着冬日的寒冷,細雨綿綿,遠處的山峰已經籠罩在薄霧裡頭,看不清模樣。
蕭緒已經不復方纔的喜色,他的神色有些複雜。
他看向京都的方向,眸色沉沉。
希望有一日,不要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畢竟執劍相對的,是他的至親。
在一華麗的宮殿內,宮人進進出出,手中端着的或是洗漱的胰子,或是衣物,或是浴巾——
順着宮人進去的方向而去,是一個煙霧繚繞的浴池。
一個健碩的身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都出去吧!”待宮人們放下手中的東西后,那人才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古鐘碰撞的聲音,略低,卻有種渾厚的綿延好聽。
“是。”宮人們聞言有序地退下。
片刻後,便聽到了撩水聲。
一頭烏髮順着腦後垂下,髮尾入了水下,慢慢散開,如同一滴墨水滴落在水面,然後緩緩暈散開去。
那人捧起水潑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一手抹開。
只見那水滴順着那古銅色的肌膚滑落,漾起了誘人的光澤。
此時他閉着眼睛,彷彿在享受着這舒適的溫泉浴。
如雕刻般的五官俊美絕倫,但是眉目間帶着隱隱的傲氣,彷彿不將一切放入眼底的孤傲。
這時候,屏風外,有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出現,然後半跪着,“太子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在水中洗浴的人,聞言慢慢張開了眼睛,那深邃幽藍的眸子如同大海般深不可測,聲音微微上揚,帶着些許的殘忍冷意,“哦?關於什麼?”
“西軒英王。”屏風後的人立即回道。
那人揚了揚眉,隨後從水中起了身,水花四濺,如同美人出浴一般,那一點一點的水滴覆在他的身上,卻彷彿站不住腳般,一顆顆滑落,在他健壯額古銅色肌膚上拖長了道道水跡。
從臉頰到脖頸,胸膛,小腹……
長髮垂落,髮梢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下。
而水正好淹到了他的身下,遮住了所有引人遐想的地方。
性感的身體,引人噴血。
他一步一步走到岸邊,然後手臂一伸,放置在岸邊椅子上的衣裳便飛了過來,然後寬大的衣裳如同展開的羽翼一般,披在了他的古銅色修長的身上,而此時他已經一躍上岸,衣裳正好垂落,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間。
他捋了捋肩上的長髮,才走了出去。
“說吧。”
他越過了跪在地上的人,走出了溫泉房,直到殿內的主位上,才坐下。
那下屬起身尾隨在他身後,然後盡職地稟報道,“太子殿下,之前您一直讓屬下們留意西軒英王的動向,如今密切關注英王的下屬傳來密報,說負責富麗山脈挖礦的人前幾日傳了密信給了蕭緒,不知道是否有什麼發現。特來稟報,請您定奪。”
“西軒帝藉着採礦的事情支開了蕭緒,不過是爲了鞏固地位,這蕭緒不笨,懂得急流勇退,不過本宮不信他會這麼乖乖地做這個冤大頭,除非富麗山脈那邊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否則以後若是西軒帝翻臉不認人的話,他不過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罷了!”男子勾脣一笑。
“那殿下要怎麼做?”下屬疑惑道。
“本宮要親自去一趟富麗山脈!”他擲地有聲道。
他龐煌早已經想去見識一下那個西軒戰神!
到底是他這個西軒戰神厲害,還是自己這個南蒼戰神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