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顏說完,見大冰塊只是對着她發愣,沒有反應,更是堅定了大冰塊生病了,連忙擡起手想要摸上他的額頭探查溫度,卻不想卻被他一手拿開。
“我沒有發燒,”說完,蕭緒又有些自怨地道,“不對,我看是我真的發燒了,纔會對你說這些胡話!”
說完蕭緒覺得他得去冷靜冷靜下。
剛一起身,袖子就被人拽住了。
他不想低頭,因爲他堂堂一個王爺,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超過了他的身份,或者說是,對於很多男子來說,是驚世駭俗的,他此刻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一低頭他就會看到她戀戀不捨的眼睛,他不想再一次妥協。
“你別急着走,陪我說說話嘛!不然你又要去忙公事了,一整天都見不着人影了!”
楚傾顏才察覺她家大冰塊壓根就沒有生病,反倒是被她的話氣到轉身要走。
她哪裡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是服軟總是沒錯的。
一聽到她的軟糯哀求的聲音,蕭緒就知道,他這一輩子,都栽在了她身上了。
罷了罷了。
他轉身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就覆了上去。
楚傾顏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有此動作,但是在他俯身的時候,安順地閉上眼睛。
這感情來得突然,也來得濃烈,一下子讓楚傾顏撐不住,整個人往他身上靠。
手掌順着她圓潤的肩膀滑下,直落在她的腰上,然後猛然一託,讓她更爲貼近。
脣齒席捲着她的領地,彷彿是在懲罰她,又似在宣告着什麼。
反正,如狂風暴雨過境,她只感覺到腦子裡一片空白,凌亂的情緒以及情涌覆蓋了所有的思緒,只得攀附在面前人身上,她彷彿漂泊在茫茫大海中,而他是她唯一的浮木,只能緊緊抓牢。
懷裡人全心全意的相依,讓蕭緒不由柔了眉眼。
待風平浪靜後,楚傾顏靠在他懷裡,止不住的羞惱。
“你手臂有傷,也不懂得節制!”
蕭緒揉着她的長髮,聞言道,“我自有分寸,而且不會傷到你。”
方纔他都小心地避過她的傷處,而且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會捨得她傷痛?
楚傾顏哼哼,既然大冰塊都這麼說了,她也只能隨他。
後來楚傾顏才察覺,自從和大冰塊打破紗窗在一起後,好像臉皮越來越厚了,對於他的隨時親密也能夠接受。
也是在一起後,若是隻有兩人獨處的時候,大冰塊越發喜歡抱着她揉捏着她。
聽說這個年紀的男子如狼似虎,楚傾顏有些替他捏了一把汗,幸虧他總能在關鍵時刻止住,否則——
她有些不敢再想下去,臉上熱騰騰的。
蕭緒不知道懷中人忽然來的安靜是在想什麼,他輕揉着她的發,下巴擱在她因着這兩日躺着而髮絲微微翹起的頭上,狀似無意地問道。
“你不喜歡我說那些話?”
楚傾顏回神,乍一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心想着方纔自己差點惹大冰塊生氣,立即回想着方纔的場景,仔細琢摸着,最後亮光一至。
“大冰塊,我沒有不喜歡,只是——”她說到這裡,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下去。
“只是什麼?”蕭緒皺眉。
“感覺這不像是平時你會說的話。”她抿了抿脣道。
“你之前不是說過要我通過你的考驗嗎?怎麼,忘了?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蕭緒板着臉問道,可誰能猜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竟是頭一次的七上八下,就像是第一次學會了寫字,迫不及待想要拿去給母后看,忐忑着她喜不喜歡。
不過這一次的感覺,又多了一種不一樣的滋味,像是——
“啊?”楚傾顏瞪大了眼睛。
“哼!”感情這小傢伙是忘了,那他這麼多日子整理外加研究揣摩地熬夜,豈不是餵了白眼狼了?
楚傾顏這纔想起當初在馬車上,兩人頭一次開誠佈公地表明心意後,她爲了不讓大冰塊覺得她是個隨便的人,便留下難題考驗他,卻不想自己忘得一乾二淨,他卻一心一意的記掛,滿心滿意地想要給她最好的答覆。
而此時聽到這哼聲,不同以往,楚傾顏福至心靈地擡頭,最先入目的是大冰塊乾淨好看的下巴,然後移開視線,便落在了他的耳垂上,嗯,有點紅。
她癡癡一笑,“大冰塊,你害羞了,快低下頭,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臉紅了!”
蕭緒身子一僵,臉頰微熱,他惱羞成怒,“好好和你說話,你扯到天邊去了!”
“你就是我的天啊,快讓我看看天是不是霞飛漫天了?”她不依不饒,難得見大冰塊害羞一次,她怎麼可以輕易就放過呢?
於是她掙扎着想要起身,看個究竟,這可是難得一遇的,下次再看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蕭緒沒有想到她有此念頭,聞言立即鉗制住她的雙手,又要避開她的傷,可她打定主意就安分不下來,實在讓他頭疼,忽然有種自作自受的認知。
這一掙扎,一不小心就牽動了胸口的傷,楚傾顏面露痛苦之色。
蕭緒感覺到她突然的安分,不由皺眉,心想她是傷口疼,也顧不上什麼,便低下頭,看她一臉菜色,想要苛責,又捨不得,最後語帶憐意地道,“讓你不要動,偏要讓自己難受,這下看你疼不疼!”
而楚傾顏在他低下頭時,看清了他臉上的神色,不由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得意地道,“大冰塊,你果然臉紅了!”
蕭緒聞言哭不是笑也不是,這時候她還關心這個!
“別胡鬧了!”
那淡淡的紅暈,因着他的擔憂微微散去,已經快要看不清了,但是她抓住了瞬間,卻已然迷了雙眼。
那彷彿是天山冷雪山上,那夕陽西下最後一抹餘暉傾灑,瑩瑩白雪上,鋪滿輕紗似的微紅。
人間絕色,也不過是如此。
乾淨剔透得讓人驚豔。
待胸口的疼緩輕了不少,她在他的注視下,眨了眨眼,忽然出手,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在他不解之際,將自己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