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轉靈丹細心收起,陰界一直拼搶不斷,卻原來,這成丹只要機緣得到,還是能夠很快完成,總算了了一直追隨的小血蝙蝠的心事,同時,還有幾件承諾,待到事情順暢之時,一一兌現。
當時在三界遇難之時,我只有一刀鬼陽刀,如今成得兩刀,想來事情應是順利不少。帶好轉靈丹,以防不測之時,升得衆魂之靈,能夠齊齊逃出。
青山道長和我,其實一直鬱悶非常,現在,從正靈門尊主開始,有南蠻子,還有紅城,都是有道的大靈,就這樣生生地在眼前消失了,不知死活。
三界之行,不要再生異端纔好。
大家迅速整理,一起上路,趕往三界。
其實當初就知道,此三界非正常的三界,而正常的三界,並無如此的詭異,但現在的問題是,不管是不是真的三界,衆魂集並在那,都得去解救。
到得三界之門,比之先前,更顯得陰氣慘然,一片詭異。
靈貓和異蟲還是打頭陣,直闖進門。這一次,我們人手多,想來,這掌得此界之聖母,不管你當初是怎樣的一種狠勁,此次,怕是不能容易過關了。
我們緊隨在兩人之後,緊盯這三界的大道。當初我們從此處逃出時,大道彌天,現在看來,這大道更是顯得陰氣深沉,三界集並之魂,是越來越多了。
我交待衆人,此時行在三界大道上,此道陰氣太重,詭異太多,大家務必運得全身真靈,以防突然有變。當初這聖母也是突然地攻擊我們,讓我們損失慘重,差點丟了性命。
隱聽得慘聲陣陣,還有厲吼聲聲,三界還是那樣地詭異非常。
李豔過來拉了我說:“我覺此處陰氣太重,比之以前,又是增加了不少,恐不是以前那樣了,怕是有大法身在裡面,還得多加註意。”
我點了點頭。李豔之話不假,我靈血突地涌動不停,如先前在靈山上碰到紅城一樣,這是一種示警。
走得一段,突地黑霧彌起,預想之中,一定不是白霧,這也是先前就是如此。黑霧越來越濃,衆人警覺起來,前面的靈貓和異蟲更是嘴內發出譁聲,提醒衆人注意。
我將雙刀舉起,刀影彌動,靈貫刀身。青山道長走出蓮花步,衆姑娘們已然按蓮花陣形擺開,慢慢朝前移動,朝了隱聲的慘叫之處而去。
黑霧之中,暗有陰靈涌動,細看,是小陰靈,彌動不停,這三界,莫非有什麼事發生了。
慘叫聲從黑霧之後陣陣傳來,剛纔是隱隱有聲,此時卻是清晰可聞。青山道長突地說:“不好,是不是在煉魂化血呀。”
我還未及聽得清楚,卻是突地黑霧升騰,陡起陰風,而一團團的紅不乍現,在眼前竟是如紅柱直衝而來。
天,還沒反應過來,哪是什麼紅柱,竟是在道上彌滿瞭如狂奔的巨流一樣的紅流,腥味彌天,是血水!狂涌而出,在道上,滾滾地朝了我們衝來。
“不好,陰魂煉血,魂靈有大難”,青山道長高叫。
而李豔等四個姑娘,忙忙地擺起蓮花陣,隨了血流滾動,壓得靈氣洶涌。
紅番大叫:“異蟲小心了。”
靈貓突地跑到我身邊高叫:“快快上得我背,前去探個究竟。”
異蟲直朝前衝,把個血浪攪得一浪高過一浪。我忽在跳上靈貓的背上,直朝前衝了過去。心中一片慘然,如果青山道長所料不錯,那麼,這一衆的魂靈,莫不是被聖母盡皆煉血化魂了呀,媽地,這還救個屁呀。
靈貓在浪上急衝,我雙刀舞動,壓住不斷升騰的血浪,直朝裡衝了進去。天,我一聲驚叫,前面,盡是白骨森森,堆成一片,而那血流,盡是從白骨處汩汩流出,白骨冒出團團霧氣,而血流又是涌流不斷,這是何等的法力,將魂靈之體分了開,分成白骨和血身,血流不止,是要匯到前面,這是要做什麼。
而說時遲,那時快,血流涌動間,卻是隻在道上翻滾,此時,黑霧一下彌到血流之上,血流突地盡皆吸到黑霧之上,黑霧瞬間變得血紅,成爲一大片的血雲,壓在我們頭頂。
正自驚訝間,卻是突地紅光閃動,轟然有聲,血雲突地彌開,竟是幻成一個個的血身,巨形人身,嘴張如鬥,吸得道上血流,瞬間,竟是吸得乾淨,而吸飽血流的血身,突地擋在我們面前,如一座座小山,驚得我們一愣一愣,我本在靈貓背上,靈貓躬身準備躍過血身,我突地說:“不可造次,看個究竟。”我其實是怕前面還有什麼暗道,中了暗道,那還真不好說。
落在血身之前,衆人都是呆成一片,瞬間如看戲一般,電光火石,竟是發生了這般的變化。可以肯定,這黑霧,還有血流,並不是衝我們而來,只能說是我們恰恰好趕上了這檔子事。
原來,這就是青山道長大呵之意,是三界之內,正在煉魂化血成血身。
媽地,所料不差,我心下悲哀,與先前的估計不差,一步步逼近我們的預想。是有人要血身,集得衆靈,就是爲了煉魂化血身。可憐了一衆的魂靈,卻是在這假的三界內,全被煉成了這大大的血身。
血身嘴大張着,吸着氣,一股強勁的陰風衝了我們攪動而來,沒注意,竟是被吸得朝前走了幾步,猛然發現不好,彌動全身靈氣,止得身形,大家也是一驚,又是一場變故。
血身沒有言語,如斗的大嘴只是吸個不停,似還沒餵飽一般。
我舞動雙刀,靈氣逼過去,血身搖晃不斷,但卻還是不退。突然明白,這些都是沒有思想的血身,成形之後,還未及注得真靈,所以,只能是依了先前成身之前的一種習慣,拼命地吸個不停。而這種吸力,也不可小視,有些靈力較弱的姑娘,已然發出了嬌叫,還好,蓮陣固本,才保得姑娘們沒有被血身吸走。
又如靈山一樣,未見人,先見怪物,媽地,怕不是又要先鬥得怪物才成。
我剛想舞動雙刀,逼近血身。青山道長大叫:“不忙,這些是魂靈之血所聚,不可傷了,到時真的找不回來。”突地明白,小陰小靈之魂靈化血成身,如傷了,豈不是傷了這些的性命。
血身擋前,還在吸動。
而突地,血身之後,狂風撲來,從血身的縫隙間如刀一樣直逼向我們。
我舞動雙刀,再壓此狂風。蓮陣譁然,青山道長蓮花步急走,大叫:“有大法身!”
青山語落,突地陰風陡地變急,催動血身直朝我們撲過來。
這下爲難了,砍吧,怕傷,不砍吧,這血身,赤紅一片,象座座小山一樣壓過來,我等幾個可以躲過,但身後的姑娘們可就不好說了。
“又來擾我大事,前番就警告過,此次前來,一併清算!”陣陣語聲,如雷轟。
媽地,這哪是女人的聲音,似變異的怪種的聲音。
血身轟轟向前,而隨了那陰聲,突地一道黑霧沖天而起,黑霧中,聖母突地立在血身之後。
天,這還是聖聖母嗎?前番見得時,是一個美貌的婦人,當時還覺得,聖母之名,倒還真的與之相配,雖說是戾氣一片,但卻是真的美得可以。這次看時,竟是全身鼓起,身上肥肉一串串掛着,整個人如一個充氣的大肉球,而身形與血身比齊,如一座小山,聲音中尖厲帶着啞聲,如嘶吼着出來,頸部都有一水桶粗吧。我的天,這是咋啦?
青山道長緊盯着聖母,對我輕語,“這是走火入魔了,此人性子有變,得注意了。”
“前番被你們逃脫,老孃受得罰過,你們還老孃的身子來。”聖母突地一鼓,又是催動血身滾動向前。
直壓過來的血身,腥味彌起,而血身不管不顧,只管在聖母的催動下,直逼向我們。
異蟲突地朝一血身猛攻過去,只聽轟地一聲,與血身相撞到一起,異蟲法力也是不可小視的,直撞得一個血身一個大洞,洞內之血譁然而出,而血身卻還是如無視一般直衝向前,異蟲全身一下被血彌住。突地,聖母大叫一聲,嘴內吐出一團大火,火焰直逼向異蟲,異蟲身上,立時燃起熊熊大火。
天,原來是這樣呀。
這下,把個紅番急壞了,忙忙地盤身而起,直撲向前,嘴裡大叫:“傷我靈蟲,拿命來!”
異蟲在大火中滾動不止,我急了,而紅番突地衝上前去,我一下不能全力發出。紅番衝上前,聖母又是一口大火,紅番身上,立時燃成一片。
火勢熊熊,這樣燒下去,紅番和異蟲都要被燒焦的。
青山道長急揮手,身後蓮陣急滾向前,一下圍了紅番和異蟲,蓮陣滾動,清涼真靈直貫入內,大火一下熄了。這是陰靈之火,當以清靈滅之。
聖母此時卻是陰笑連連,見我等滅得大火,卻是停下,不再噴火。
“傷得血身,自然有人找你們算賬,我要找你們的,是還得我真身!”聖母嘶吼着。
卻原來,當日我們在三界逃脫之後,聖母受到了懲罰,她背後的主人拼命在其身上種上催靈符,催得她日夜煉靈化血不止,這樣,把她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對一個女人的懲罰,有時讓其醜得驚天動地,比之要了她的命那還要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