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邪看了一眼冰棺裡的屍骸,心下大駭,這冰棺能開嗎?就在七邪走神的時候,那隻雪怪又撲了上來,雪怪身子輕得很,一躍之下,足足有四五米,七邪從剛纔起就沒有看到它的真面目,只感覺當它躍起的時候,疾風陣陣,十分有力道,心下對這雪怪也十分忌憚。
這一走神,讓那雪怪有了二次攻擊的機會,下面傳來一聲槍響,想是白逸發槍提醒自己,其實七邪已經感受到身後的變化,當下決斷,他雙手一扯頭上面的繩子,帶動整個身子向上,同時做出一個後空翻,直接躍到了冰棺的上方,躲過了雪怪的襲擊,與此同時,剛纔還緊緊地扎入石壁的繩索,“咔”地一聲從石壁中抽了出來,七邪索性按下腰間的開關,將繩索收攏,以免礙事,這冰棺上方的空間不過巴掌大,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固定在崖壁上,十分堅固,讓七邪得以與那雪怪在這上面對峙起來。
那雪怪是突然出現的,它像變色龍一樣,隱藏在石壁之上,這鋪天蓋地的雪就是它最好的僞裝,它的第一次攻擊被突如其來的槍聲給嚇到,這第二次槍聲再響起,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幸好七邪底子好,成功躲過一擊,現在七邪站在冰棺上面,就與那雪怪面對面了,這纔看到這雪怪的真面目。
這隻雪怪像一個十個月的孩童一般大小,只是它的手腳很短,唯獨一個頭很大,頭下沒有脖子,直接就是白乎乎的身子,它的五官十分模糊,依稀能夠看到鼻子眼睛,一雙眼睛小如豆,好像還沒有長開一樣,當它縮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個雪球一樣,就是這樣一個雪怪,跳躍起來的時候,卻像有彈力的球一樣,這一彈,就是好幾米。
七邪很難說這雪怪和自己正面交手的話,誰贏誰輸,因爲對方不是“人”,雪怪突然將身子縮了起來,整個人成了一個雪球,然後朝七邪的胸口彈過去,七邪飛起一腳,這一腳像彈進了棉花球裡,軟綿綿地,七邪感受有一股力道反彈過來,心裡一驚,他抵死拼住那股反彈過來的力道,要不然,自己就要被股力道彈到懸崖下去了……
等在下面的人只能看到七邪與一個雪球在搏鬥,唐三成看七邪顯得有些吃力,急得恨不得飛上去,只是恨自己沒有一雙翅膀可以如願,白逸看着那隻活動自如的雪球,心裡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靈機一動:“唐三成,你還記不記得,在鷹嘴上拉過你的人?”
“對,不過它應該不是人,是地胎,這個我們不是說過的嗎?”唐三成疑惑道:“怎麼了?”
“你說只看到腳印,可是看不到‘人’,可是它又沒有去的地方,向下就是絕壁,沒有向下的通道,你看這雪球,它是附在崖壁上面的……”
白逸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家就都明白過來了,雷子吸了一下鼻子:“你是說現在和七邪對峙的那個白乎乎的玩意兒就是地胎?”
“沒錯。”白逸說道:“可惜我們看不清楚,不知道它長的是什麼樣子,只有希望七邪能夠拿下它了,還有那具冰棺,地胎之前甚至出手救唐三成,現在卻不停地攻擊七邪,難道它是想保護冰棺裡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蕭寧說道:“你們看,冰棺……”
原來,冰棺突然從那崖壁下掉落,朝雪地上砸下來,衆人連忙散開,冰棺從那麼高摔下來,落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但冰棺安然無恙,依然是一個整體再一擡頭看上面,七邪在冰棺掉落的同時,按出了腰間的繩索,將自己掛在了崖壁上!那個與七邪糾纏在一起的雪球也重新趴在了崖壁上,現在一動也不動了。
唐三成他們有所不知的是,這冰棺落下來,其實是七邪有意而爲之,剛纔,七邪與那雪球互相剋制,誰也佔不了上風,見是這種情形,七邪心中就盤算起來,他向下一看,冰棺就在自己腳下,這冰棺與崖壁十分貼合,並非外力所爲,純屬天然,是靠這冰維繫着的,若是有重力相撞,這冰棺肯定能夠與崖壁分開,七邪看着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的雪怪,心中靈機一動……
彼時,七邪的腳還陷在那雪怪之中,心裡一拿定主意,七邪就用盡全力飛腳一踢,身子倒轉過來,將雪怪踢到了自己頭頂上方,那雪怪被七邪反攻過去,惱羞成怒,當下就又縮成一團,朝七邪撞了過來,七邪要的便是如此,當下按下自己腰間的繩索,繩索頭上的利器打入石壁之中,與此同時,避開了正撞下來的雪怪!
雪怪這股力道打在冰棺之上,冰棺受到這猛烈的衝擊,當下與那崖壁之間出現了一條裂縫,七邪見起了成效,自己又從上至下一跳,補了一下,冰棺徹底與崖壁分開,朝下落去,七邪提前打開了繩索,自然懸掛在了崖壁之上,至於那隻雪怪,冰棺一向下飛降,它就機敏地趴在了崖壁上,露出它一雙小豆子般的眼睛,看着下降的冰棺,眼神十分複雜……
七邪看那雪怪的表情,心下覺得奇怪,這雪怪看冰棺落下去的眼神,居然有些像唐三成看自己的,七邪回過神來,趁這雪怪還在發呆中,七邪放下繩索,讓自己落了下去,迅速地超過了雪怪,將繩索收回來,又固定在這裡,繼續下去,雪怪反應過來,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七邪,加上冰棺下落,更是惱羞成怒,又向七邪襲來,此時,七邪已經下來了不少,白逸飛奔向前,持槍朝那雪怪打過去,雪怪一躲閃,七邪看着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心一橫,手一鬆,任由自己墜了下去……
“七邪!”唐三成激動地飛奔過去,扶着落到雪地上的七邪,七邪沉着臉站了起來:“三成,我沒事,這裡的雪厚。”想以前在羣龍坐的日子,經常和族人這樣玩耍,七邪早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