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想到,就算是長年住在這裡的人,估計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雨了。”雷子看了看周圍零散的人羣:“怪不得今天這些人看上去格外地不同。”
“這是在歡迎我們嗎?”白逸喃喃念道。
“走,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雷子背東西甩到了身後:“看看那些黑斗篷的傢伙們還在不在。”
雷子所說的住的地方,是一家非常簡陋的客店,裡面的環境就不用說了,價錢還貴得嚇死人,那家店的老闆娘是一位正宗的少數民族美女,年紀雖然大了些,可是風情萬種,一雙眼睛像是會勾魂一樣的,雷子一進去,就被那老闆娘盯住了,都說少數民族的女人奔放,這話一點也不假,那老闆娘走到雷子面前,一臉地妖嬈:“這位兄弟是住店?”
漢語講得不是很流利,帶着一股鼻音,正因爲如此,讓這老闆娘更有特色了,雷子說道:“住店,四個人,兩間房,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好吃的是有,不過得看你們有沒有……”老闆娘的手指彎曲着做出點錢的姿勢來。
雷子不屑一顧:“安排着吧,少不了你的。”
雷子說話的時候順手摸了那老闆娘的胸一把,那老闆娘非但不反感,反而十分受用地看着雷子,這看得唐三成是目瞪口呆,心裡罵出兩個字來——流氓!
那兩間房估計是幾人住過的最簡陋的房間了,幾人一番收拾之後就出去吃飯,沙漠邊上的美食讓大家痛並快樂着,牛羊肉很鮮嫩,老闆娘備好了奶酒,可是聽從了雷子的勸告,大家對奶酒敬而遠之,那老闆娘見這幾人不喝酒,有些煩躁了:“來到這裡,不喝酒?”
“我們和你們本地人可不一樣。”雷子說道:“對了,樓蘭遺址就在這附近吧?”
“你們要去那裡?”老闆娘扭了扭頭:“這個好說,很近,離這裡已經不遠了。”
“不,我們不去。”白逸說道,老闆娘看着白逸白淨的臉,笑道:“那你們要去哪裡?”
“我們沒有目標,只想進去沙漠深處體驗一下。”白逸說道:“老闆娘,知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引路的人?”
老闆娘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剛纔的風情轉瞬間就消失了,她玩味地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引路的人?”
“或者說是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雷子索性把話講明瞭。
老闆娘盯着雷子:“你怎麼知道的?”
“那是真有了?”白逸聽這老闆娘的語氣,看來雷子說的是真的,真有這麼一股人,在這裡幹着引路人的營生。
“有是有,不過……”老闆娘伸出一隻手出來:“這中介費……”
“好說。”白逸抽出一張鈔票來放到那老闆娘的手上,那老闆娘趁機捏了白逸的手一把:“行,你們先吃着,我替你們找去。”
“喂。”雷子叫了一聲,已經邁出去一步的老闆娘回過頭來,雷子沉聲說道:“可別糊弄我們,隨便找個人過來充數。”
那老闆娘似笑非笑地離開,雷子轉過頭來,看到唐三成正用嫌棄的眼神看着自己:“幹嘛?”
唐三成搖頭:“沒事。”
“告訴你,這裡的民風和咱那裡的不一樣,美女多情,懂不?”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再說了,你有了蕭寧,我還是個光棍呢,要是天賜給我一個美人,就好了。”
“這地方沙子多,美女也不少,可是……你還是消停一些吧。”唐三成說道:“我們來是辦正事的,不是來玩的。”
“知道,放心了。”雷子說道:“那些穿黑色斗篷的人,不是任何一個就能裝的,他們的斗篷後面有一個彎月的標誌,是金色的,這個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她要是胡亂領來一個人,我讓她好看。”
“金色的彎月標誌?”白逸若有所思:“這些人好像是屬於某種組織。雷子,我怎麼覺得這裡面沒這麼簡單呢?只是給遊客領個路而已……”
“你想太多了吧。”雷子說道:“不管他們是什麼組織,只要能引着我們進沙漠,安全地出來就可以了。”
唐三成有心事,吃得不多,七邪只是默默地給他夾菜,一言不發,小山倒是吃得歡,完了,突然指着外面說道:“怎麼有這麼黑的人?”
大家擡頭一看,是那老闆娘領着一個穿黑色斗篷的少年進來了,那斗篷的後面,一輪金色的彎月十分醒目,那少年如雷子所說,不過十五六歲,身子生得十分瘦弱,披着這麼大的一件斗篷,很不匹配,這少年看着不像是少數民族,倒像是漢族的孩子,單看五官生得十分清秀,眉清目秀地,而且皮膚還白,他的聲音不冷不熱:“你們要進沙漠?”
“是。”白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有把握帶我們出來嗎?”
還沒進去,就想着出來了,白逸都笑自己這一回身子還沒有動,心卻怯了,這少年很有一些硬氣:“能。”眉宇間還有些高傲。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白逸說道。
少年突然轉身向外走,一聲不吭,弄得大家一頭霧水,還是那老闆娘提醒讓他們跟出去看看,只見這少年緊緊地盯着沙漠處,雨過方晴,這個點也十分躁熱,他的眼睛看得直直地,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突然,少年轉身過來:“卷子風要來了。”
卷子風?這卷子風其實就是沙漠裡的龍捲風,就在大家遲疑的時候,遠處黃沙漫天,風的呼嘯聲已經響了起來,沙漠的深處像是響起了轟轟的悶雷聲,小山一擡頭,小手一指:“看,好大的卷子啊!”
白逸知道,這龍捲風的風眼離這裡還遠,但從攪起的動靜來看,風力強勁,裡面的人可慘了,這少年是憑什麼來判定龍捲風要來的?
老闆娘捂着胸口說道:“不知道要朝哪裡刮?”
“這裡沒有事。”黑斗篷少年說完,轉身就走進了店裡,他的一雙眼睛漆黑地就像是他的斗篷,白逸總覺得他心裡好像有很多心事,憂傷,如果要給這名少年定一個基調的話,那就是憂傷。
少年突然回頭:“這下你們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