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背影讓唐三成的心跳加速了,這個背影在僞秦陵附近的樹林裡,曾經看得那麼真切過,山野人就是他沒錯了,洪叔畫完了,指着桌上的畫像說道:“總覺得這個人的背影有些落寞,雖然高大,可是透着股寂寞。”
說話中,那茶水畫成的畫像就慢慢地乾涸,直至完全消失,唐三成伸手去觸,只是觸到堅實的桌面,洪叔見他樣子有些異樣,說道:“怎麼了?”
“沒事。”唐三成收回了手指:“只是覺得洪叔畫得很逼真,這個背影真的透着股那麼寂寞的感覺。”
“高處不勝寒吧,這麼一個傳奇的人物,要是十全十美,讓其他人要怎麼辦?”洪叔笑着說道。
是時候離開了,白逸證實了這一點後,心裡也很踏實:“洪叔,明器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們先告辭了。”
“好,不送。”洪叔也習慣了,並不起來相送。
唐三成一走出洪叔的大門,就說道:“果然前前後後那麼多次出現地神秘人,都是他,他知道蓬萊的入口,又在僞秦陵裡出現,看來他與徐福甚至秦始皇都有不一樣的關係,只要他出現,很多謎團都能夠解開了。”
“你怎麼不說,他一出現,你的身世也能夠解開了?”白逸一語就戳中了他的心事:“相較於他,關於你的母親,一點線索也沒有,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
想到那塊帶血的布,唐三成心裡就揪得很:“當然好奇,我很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可是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吧,要不然,他怎麼會獨自一人?”
這種可能性非常大,那山野人有着與唐三成同樣的紫紅色血液,不老是正常的,可是母親呢?她完全有可能就是一個普通人,從自己出生的年代來看,她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長什麼樣了?唐三成不禁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之中了,白逸看他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打斷了他的想像:“好了,上車吧。”
兩人回家的時候,蕭寧和小山倒是已經回來了,小山正在安慰蕭寧:“蕭寧姐,不要生所了,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生氣。”
“因爲你傻嘛。”蕭寧沒好氣地說道:“她話裡帶刺,你這麼單純,肯定聽不出來了,說什麼我不夠格,那她的意思是說只有白逸夠格了?長得人模人樣地,心眼兒可真夠小地!”
“怎麼了?”唐三成哈哈大笑,看到蕭寧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尤其那一張小嘴一嘟,完全小女生的樣子:“什麼人把你氣得要死?”
“還不都是那個謝芳菲,我親自過去找她,她居然說什麼要打探消息,讓白逸自己過去,不要找擋箭牌什麼的!把我當成什麼了。”蕭寧氣呼呼地對白逸說道:“她太可怕了,沒見過她這麼主動地,白逸,你真的守得住?”
沒想到謝芳菲會這麼直白,這大大出乎白逸的意料了,蕭寧去實實在在地碰了一個釘子:“是我沒想周全,算了,假如這行業內真的有風吹草動,相信馬上就會傳開的,我們不用通過她也能知道。”
小山說道:“我們是被趕出來的。”
怪不得會這麼生氣了,那個謝芳菲還真是做得出來呀,小山這一說開,蕭寧才說道:“那個謝芳菲說之所以會告訴我們她的住址,是看在你白逸的份上,可是不想受到其他人的騷擾,她說我騷擾她呢,那好,我忍她,我說是白逸讓我來的,有事請教,結果她說你要是有事想問,讓你當面去找她,不需要傳音筒,話一說完,就把我們轟出來了,我們是被她轟出來的啊!”
氣人,的確夠氣人,唐三成給了白逸一拳:“都是你讓蕭寧去!”
“我不是爲了避嫌嘛,再說了,蕭寧站在符羽一邊,一直也不願意我和謝芳菲接觸。”白逸難得嘻嘻哈哈起來:“蕭寧,消消氣,這樣,你喜歡什麼,去我古玩店裡挑,隨便你挑。”
“真的?”蕭寧說道:“可不要讓我挑到最貴的,到時候你捨不得。”
“當然不會了,還有,這一次明器出手,我的那一份也給你。”
這下蕭寧高興了:“那個謝芳菲狠,你比她更狠,不過白逸,我看她是鐵了心地要追求你了。”
白逸苦笑,曾經鐵了心要跟自己的女人也不少了,只是像謝芳菲這麼狠地,還真是頭一個,確實不太好對付,白逸這一苦笑,蕭寧的神經又繃緊了:“你必須每一分,每一秒都把符羽記在心上,記得她還在等你。”
不敢,白逸從來沒有這麼做過,每想一下,就會覺得心痛,所以只有偶爾想起,讓自己好受一些,這樣的感覺是有唐三成在身邊的蕭寧不會體會的。
氣氛正僵着的時候,七邪回來了,蕭寧忘記剛纔的不愉快了,馬上追問七邪打聽的情況怎麼樣,果然讓七邪猜中了,那個茶壺蓋就是個愣頭青,又是個武癡,一來到北京,就找所有的武館比拼,二老闆也在其中,七邪一去打聽那個茶壺蓋,二老闆就連連苦笑,茶壺蓋的招數一如既往地地狠,下手不容情,瘋子被他擊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就是二老闆也是連連敗退。
不過那傢伙離開的時候,倒是得意地說明天要去北京最大的武館砸招牌,而北京最大的武館就是黃家武館,明天過去就正了能揪住他了,唐三成問七邪,關凱有沒有找過二老闆瞭解真相,七邪點頭:“當然有找過,二老闆是如實回答,告訴關凱關安的死是因爲中了墓裡的蠱毒,不過關凱不相信,而且是憤然離去,完全不聽二老闆的勸說。”
“明天先去黃家武館找茶壺蓋。”白逸說道:“這個愣頭青,看來一點也沒有接受教訓,黃家武館的老闆我是知道的,身手不在七邪之下,看來明天他是要吃點虧了。”
“吃虧是福嘛。”唐三成說道:“不過雷子怎麼還沒有回來?”
雷子直到晚上纔回來,看他的樣子,今天是奔波了整整一天,一進來就捧着水杯喝個沒完沒了,喝完了,看到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雷子一抹嘴:“真是邪氣了,聽說關安沒有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