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允許黃帝自稱天子,但也告訴他,要永遠知道真正的天子是誰,所以中原的帝王都要祭拜和供奉他們的這位兄長,後來就有了真龍天子一說。 真正見過冰夷龍顏的人也都是開國的帝王。”白逸說道。
“沒錯,他雖然古老,但形象卻像純淨的冰一樣恆久光鮮。他通常是一個絕頂漂亮的粉面小生模樣,在水裡巡遊的時候,他的下半身會變成長着銀‘色’鱗片的魚,也同樣溜光水滑;當他飛起來的時候,他就化爲雪亮的大龍,在夜間,他反‘射’的月光足以照亮整座山。”衣青衣說道:“父親見他的時候,我曾經在一邊偷瞄,當時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不過,我想他一定早就發現了我。”
白逸點頭:“相關的記載說,他從水中出現,只‘露’了半截身子,‘玉’面長腰,光輝耀眼,禹和衆人沒敢仔細看。應龍當時也在場,他記得冰夷‘交’給禹一張河圖,而且不太情願,因爲他喜歡發大水,那樣他的領地就更大了,這個人假如在人間是個皇帝,那麼他一定是個暴君。”
“你們都說我們是神,其實我們不過是有着和常人不同的能力罷了,並不是永生不死的。”衣青衣的表情有些悲涼:“就像是應龍,他是千年龍,可不也一樣……”
“他是被河伯所殺?”符羽突然明白過來了。
衣青衣點點頭:“沒錯,青鸞告訴我應龍已死,當時我心如死灰,一開始我還希望青鸞可以助我出去,後面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父親已死,江山已改,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求青鸞幫我瞭解河伯的下落。”
符羽的頭痛了起來,她伸手扶着自己的腦袋,緩緩說道:“河伯未死。”
“沒錯,河伯未死。”衣青衣說道:“他法力高強,可控制水,應龍與他大戰,慘死於他手下,他卻還活得好好地,我不甘心,我想出去殺死河伯,青鸞答應幫我想辦法,可是她第二次從我這裡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相信青鸞的爲人,我有預感,她或許是自己遇上了麻煩。”
符羽點頭:“沒錯,先祖是個重情義的人,她與你相識相知,不可能棄你於不顧,哪怕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她常對着江水思念你,只是後來,她自己也被困,不能自由活動,事情的發展超過了她的預計。”
“剛纔我發現她的元神在你身上,我就什麼都明白了,人生難得一知己,我在這裡能夠遇上青鸞,已經是我的福氣了。”衣青衣說道:“只是可惜,我們兩人的命都是這般地悽苦,這中間的過程你不必告訴我了,她與我一樣,是固執的人,會落到今天的下場,也是‘性’格使然。”
符羽的眼睛溼潤了:“青衣前輩,我先祖之後,還有人來過嗎?”
“有,我剛纔就說過,我落到今天的田地,就與他有關!”衣青衣提到此人,仍然有些咬牙切齒:“他叫鐵木真。”
鐵木真!白逸吃了一驚,鐵木真不就是成吉思汗麼,成吉思汗是他的汗號,他的本名則是叫孛兒只斤•;鐵木真,鐵木真來過這裡,那麼上面的紅巖陣與他果然聯繫上了,唐三成說道:“鐵木真居然能夠找到這裡。”
“不是,事情總有機緣,他來到這裡是他的命,那個人有帝王之氣。”衣青衣說道:“要對付河伯,只有有帝王之氣的人才可以。”
對付河伯,符羽明白過來了:“原來你一直想着要替應龍復仇,從我先祖到來,到鐵木真到來的這段時間裡,你的這個念頭從來沒有消失過。”
“他誤闖這裡,我發現他身上有帝王之氣,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他初初見我,把我當成了天上的神仙,我正好藉此機會與他做了一筆‘交’易。”衣青衣苦笑道:“我早應該知道人心叵測,那傢伙得盡了好處,卻引來鬼魅害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符羽的心都揪了起來,原本讓人以爲是天仙下凡的衣青衣,現在卻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這是何等地殘忍:“你和他‘交’換的是什麼?”
衣青衣‘摸’了‘摸’虎蟲甲:“我用兩樣東西與他‘交’換,一樣是虎蟲甲,這虎蟲甲尾後的東西,你們說是銀針,其實是金蠶絲,剛纔你們對這青紗的分析我也聽到了,那銀針與這青紗恰恰相反,是將金蠶絲集中在一起,上面還沾染了劇毒,你們恐怕不知道,金蠶絲‘插’入虎蟲甲尾部,會刺‘激’它,它會自動地分泌一種毒物,這種毒物,世間無‘藥’可解,十分危險,我告訴他,用這些虎蟲甲可以幫他對付敵人,戰無不勝。”
“我們曾聽黃金家族的後人說過,虎蟲甲雙翅可提煉黃金,不知道是不是屬實?”七邪問道。
“不過是謠傳。”衣青衣說道:“虎蟲甲是上古奇蟲,平常人並不能訓服它們,我‘花’了多年時間才訓服成功,哪怕是在父親的戰場上,我們也沒有用到它們,倒是白便宜那個鐵木真了。”
“還有一樣東西是什麼?”白逸問道,剛纔衣青衣說過,她用兩樣東西與鐵木真做了‘交’換。
“赤金。”衣青衣說道:“父親當年發現了赤金,只不過取其十分之一所用,我知道所在,用那赤金與他進行‘交’換。”
“赤金是這個?”沈冰掏出自己身上的那塊黑‘色’石頭。
“你手上怎麼會有赤金?”衣青衣說道。
沈冰將自己得到的過程與夢境一一講出來,衣青衣聽得連連嘆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懂得收斂,最終是成不了大業的。”
白逸一愣:“鐵木真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統一全國。”
“他可是病死的?”衣青衣問道。
“據歷史記載,的確是病死的。”白逸說道。
“活該如此。”衣青衣突然大笑起來,她一笑,頭上的瘤就抖動起來,青‘色’皮膚下面的血管都在顫動,讓人不忍心去看:“假如他有一絲良心回來找我,就不至於大業未成身先死了。”
“那是怎麼一回事?”唐三成好奇地問道。
“當初我以這兩個條件爲代價,希望他能夠替我去殺了河伯,不管事成,事不成,他必須要回來找我,我讓他帶走虎蟲甲,臨走前,我突然放心不下,所以在虎蟲甲上做了一點手腳,假如他回來找我,那麼我就幫他解開,大家兩清,但他若是不回來,只是順走我兩樣東西,那麼,必定要讓他不得好死!”衣青衣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具有引來魑魅魍魎的能力,原本青鸞來時,替我打開了上面的赤金蓋,我可以在這冰火兩重天裡自由行動,可是這個鐵木真臨走之前,居然給我下了‘陰’招,赤金板重新壓制於我,而且引來魑魅魍魎與我關在一起。”
“可是,青衣前輩,以你的修爲,怎麼可能對付不了魑魅魍魎?”唐三成問道。
“你們有所不知,魑魅魍魎可以損我的修爲,所有事物必有相生相剋,它們恰是我的剋星,那鐵木真似乎並不知道魑魅魍魎有損於我,只是想壓制我,所以召來了魑魅魍魎,爲了與魑魅魍魎抗衡,我不得不自毀其身,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衣青衣說道:“其實我不應該存有希望的,從他召來魑魅魍魎開始,我就應該知道這個人是利用了我,他不會再回來了,只可惜我不知道河伯有沒有死,我也不甘心自我了斷。”
“河伯是否還存於世上,這並不好說。”白逸說道:“倒是現在魑魅魍魎已經離開,你能恢復原樣嗎?”
“恢復?”衣青衣笑道:“應龍已經不在,我恢不恢復已經不重要了。”
“那到底可不可以恢復?”沈冰都快要急死了:“而且現在不同以前了,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出去的,我們可以想辦法,總比你呆在這個怪地方要強。”
“青鸞都不能辦到,你們更不用說了。”衣青衣看着符羽:“平常人過不了冰火兩重天,你們能夠來到這裡,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紅巖不除,我是出不去的。”
“那紅巖是怎麼一回事,像是一種上古陣法。”唐三成說道:“我們在上面的石階上,看到黃帝大軍也是按紅巖的分佈來行軍的。”
“你猜得不錯。”衣青衣說道:“把我困住的是赤金,更是那些紅巖,它們纔是鎮壓在我頭上的陣法——困陣,這種陣法,困陣中都有着無數的禁止,用來消弱敵人的實力,讓人無法脫困,永墮其中,父親原本將它用於戰場上,最終用在了我的身上,要破困陣,必須先毀了那些紅巖,但那些紅巖,是不可磨滅的,千秋萬世永存。”
“它們是什麼來路,你也有說,凡事凡物也有相生相剋,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永存的。”唐三成說道:“我相信總有破解之法。”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衣青衣沒想到這第三次來的人,與自己有源淵不說,還是一批‘性’情中人:“只求你們一件事情。”
“假如我們能夠遇上河伯,一定替盡全力替你手刃了他,替你報仇。”白逸說道。
衣青衣突然看着唐三成:“你的修爲不錯,可惜要對付河伯還欠缺了一些,你過來,讓我看看你。”
唐三成走近了衣青衣,衣青衣突然伸手握住了唐三成的手腕,她的青‘色’皮膚下開始涌動,唐三成察覺到不妙:“你在做什麼?”
“不要動!”衣青衣暴吼一聲,嚇得唐三成的心都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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