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白儼然成爲衆人的老大了,不過白逸一揮手,雷子和小山還是出了門,雷子會開車,小山愛自由,兩人開着車就去到鄉下弄那個烏狗鞭和烏狗血去了,唐三成自己畫了幾道符放在自己的身上,其他人就用嶽白給的佛牌好了。
嶽白雖然語氣不着調,可是說的全是用得上的辦法,白逸倒是慢慢接受他了,不過蕭寧奇怪的是,這麼冷的天,嶽白還要天天從內到外換一套衣裳,這累不累啊,唐三成說岳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特別講究,出門帶得最多的絕對就是衣服,比女孩子還要在乎外表,但千萬別說他不像個爺們,因爲嶽白堅持認爲,自己骨子裡透着一股陽剛之氣,只是這股陽剛之氣一般人感覺不出來,這些感覺不出來的人在嶽白的心裡,就成了徹頭徹尾的俗人。
蕭寧偷偷地問唐三成感覺出來了嗎?唐三成一攤手,無可奈何地來了一句:“我想我也只是一個俗人吧。”
雷子開着車到鄉下,果然如自己所想,這大冬天地,狗也成了稀罕的東西,找了好多家,家裡要麼沒有,要麼早就賣給人家了,費了好一陣的功夫,才齊聚了八隻,算上老三和嶽白,可不是八個人?花了不少的票子,又請了村子裡的一個屠夫,替他們宰殺,取出黑狗鞭,這屠夫早知道雷子他們要取血,事先拿一個瓷缸接在下面,血居然一滴沒漏,雷子將狗肉不留全部送給了那個屠夫,他有種感覺,自己假如拿着這麼些狗血回去,那個嶽白只怕要吐了,爲了大家着想,還是省省吧。
拿着八條烏狗鞭,帶着一隻裝滿黑狗血的瓷缸,雷子和小山大功告成,兩人開車回去,剛把這些東西亮出來,嶽白就捂上了自己的鼻子,一隻手指着那些烏狗鞭:“趕緊放到水裡泡泡,去去腥氣,這東西要怎麼帶到身上啊?”
千防成防還是沒防着嶽白這麼矯情,雷子沒好氣地說道:“成,聽你的,我去拿水泡上,不過,沒聽說用水泡着就能去腥味兒的。”
嶽白也不說話,不急不緩地跟着雷子來到廚房,看着雷子將八條烏狗鞭放到了水裡,就從懷裡掏出一包藥末撒進了水裡,那包藥聞着一點味兒也沒有,雷子這隻異於常人的鼻子都沒聞出來,可是說來也怪了,那白色的藥末一落到水盆裡,整盆水突然變成了紅色,那烏狗鞭的腥味真的淡了不少,雷子好奇地看着嶽白,嶽白一臉得色:“你們啊,就是沒見識,等泡兩個小時以後,味道會一點也沒有,等着吧。”
“你……”雷子真想拿自己的腦袋去撞牆,想想不值當,還是省下了。
至於那一大缸的黑狗血,也要分開八份,蕭寧臨時出去買了八個大號的水壺,裝了八份,剩下的在嶽白的指揮下灑在屋子的四周,說是可以避邪,這幾樣最重要的東西好歹是準備好了,只等着明天老三帶大家去搗那金鷹令的老巢。
話說回來,老三對於此事倒是口風很緊,絲毫沒有透露這老巢究竟是在什麼地方,直到第二天要出發了,老三才告訴大家要去的是一個非常遼闊的草原,離北京可有一段距離了,開車六個小時可到,白逸擔心的是這金鷹令的其他六人未必呆在老巢,老三卻說道:“去撞撞運氣吧,我有種感覺,假如芳菲真是他們帶走的,那麼一定是被帶回到了那裡,不過我就是想不通,他們帶走芳菲的理由是什麼。”
何止老三想不通,其他人也覺得兩者聯繫不上來,謝芳菲不知道雷子的身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任由對方怎麼查,還不就是這個事實?那還有什麼理由讓他們臨時決定帶走謝芳菲,白逸覺得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他們是帶走了謝芳菲,並不是殺了他,對方是殘忍至極的金鷹令殺手,要想殺人,可不會費太大的周折,他們要做的只是想要對象用什麼方式死,痛快一點,抑或是生不如死……那麼謝芳菲一定有另外的價值所在,纔會讓他們帶走她。
因爲人多,白逸臨時將商貿公司的車取過來用,八個人分爲兩班人馬,果然沒有人願意和嶽白坐一輛車上聽他嘀咕,雷子和小山迫不及待地上了白逸的車,唐三成嘆口氣,只有拉着嶽白上了七邪開的那一輛,蕭寧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跟了過去。
嶽白完全不知道大家躲閃他的原因一樣,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和自己過得其樂融融,七邪倒是不驚不擾,唐三成一直和嶽白討論着邪術和降頭的事情,時間久了,蕭寧發現,這嶽白真是個厲害的人物,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姑娘化。
那片草原叫做壩上草原,並沒有出河北境內,白逸問老三,他們是蒙古人,爲什麼會將巢穴選擇在這裡,老三隻是說金鷹令一代代都是在那裡居住,原因是什麼他也不清楚,既然是傳承下來的,總有其道理吧。
到了目的地,唐三成一下車,就知道爲什麼會選擇在這裡了,他看了一眼嶽白:“怎麼樣,嶽白兄,有何感想?”
“你好像變聰明瞭。”嶽白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風大,頭髮被吹得有點亂:“至陰之地,雖然比不上千年養屍地,不過陰氣很重啊,也是一片養屍地。”
唐三成知道,不選擇千年養屍地,自然是因爲那裡有將臣坐鎮,這些人太狠太犯,也不是將臣的對手,只有選擇在這裡了,說來也奇怪,這原本是一片草原,水資源豐富,生氣充足,可是地形有些奇怪,前有遮,後無擋,愣是把一塊風水寶地隔成了陰地,還有,老三說金鷹令殺手組織的巢穴就在這裡,可是眼前一大片,完全就是冬日的草原風景,並沒有看到突出的建築或是帳篷,看來他們要下到地底去了。
老三下車只是查看了一下方向,就讓衆人上車,由他和白逸所在的那輛車在前面帶路,直接朝草原中央駛去,老三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白逸看在眼中,心裡也設了防,這是徹底地來到對方的地盤上了,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此時的白逸並不知道這裡也是陰地,也可以養屍,此時正是冬天,天寒地凍,草原早就沒有了綠色,零星地幾隻羊在草原上尋覓着食物,這大概是附近牧民的羊只吧。
坐在車上的嶽白看着這片草原,突然說道:“唐三成,你覺不覺得這草原有點像個天生的八卦圖?不過可惜,有了一個缺口,八卦圖已經不完整了。”
沒錯,唐三成看着草原北面,那裡的地形被毀,好端端一個天生八卦圖,就此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