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無力地倒了下去,大限之期將至,秦皇突然睜開了眼睛:“你,你矇騙我一回,我要你還我一個人情。”
“陛下請說。”玄鏡說道。
“朕要你陪葬,不過你倒是不配葬在我身邊,我要你當我的守陵人。”秦皇看着玄鏡:“我會替你修建陵室,如何?”
果然,他對自己動了殺機了,玄鏡有何好怕:“陛下聖意,玄鏡受了。”
秦皇若有所思地看着玄鏡,他如此痛快地答應,難道真是自己妄揣人心了,他哪裡知道,玄鏡有一招,正是爲了今天所爲的,秦皇當下一旨下去,玄鏡被陪葬一事就徹底地定了下來,玄鏡對秦皇只有一事相求,求秦皇讓他保個全屍,並且自行了斷,秦皇見玄鏡連陪葬的事情都答應了,這點要求自然答應下來了。
聽到這裡,唐三成至少明白了兩件關於自己的事情,第一,就是自己的紫紅色血液由何而來,正是父親吞食了仙藥而至,這也算是遺傳了,其二嘛,這卓然的聽力,則是正統的家族遺傳。
“可是,你是如何出來的?”唐三成說道:“你所陪葬的墓室就是上次我們去的僞陵,對不對?”
“沒錯,要想讓自己呈現假死實在有太多種辦法了。”玄鏡說道:“人體有多住死穴,只需要點中,到時候再靠自己的修爲衝開就可以了,還有,這世間無奇不有,有些神奇的奇花異草也有這個功能,就算我們的法術中,也有幾招可以施在自己身上的。”
“我曾經服食過一種叫做苦草的植物,馬上就陷入了假死狀態。”唐三成說道:“死穴這種情況我也曾經遇到過。”
“你倒是見多識廣了。”玄鏡說道:“我用的是最簡單的方法,也就是服用植物,期限爲三個月,因爲秦皇有旨,保我全屍,而我買通置辦棺槨的人,在上面留了一個氣孔,時間一到,我便馬上甦醒過來,衝開棺槨。”
“那麼……”唐三成有些遲疑,不知道這個問題該不該問:“你對秦陵知道多少?”
“瞭如指掌。”玄鏡說道:“我陪在秦皇身邊時,就偷看過秦陵的地圖,雖然它最終被毀,可是我全部記在腦子裡,我敢放言,如今能夠進去秦陵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唐三成又問道:“你甦醒之後,就開始在外面遊蕩?”
“我既然服了仙藥,得了不死之身,就只有認清這個事實,拖着這個身子到處遊走,我身有法術,自然是混得如魚得水,我自然還記得巫女青鸞的約定,也曾到崖棺中探過她,她獨自一人守在崖棺之中,四周被佈下陣來,外人不得進入,我也覺得她可憐,長生蠱不得,反而將自己終生陷了進去,她喜我記得約定,能帶給她片刻的歡愉,也算是了了我與她的情誼。”
“可是,也許正是因爲你還記得你們約定的這份情誼,讓她越發不可自拔了。”唐三成說道:“巫女青鸞也是十分固執的人。”
“唉,我也沒有想到,原本她不出崖棺,元神可以永遠保存下去的。”玄鏡說道:“也不會落得飛灰煙滅,也罷了,誰料到你會與她扯上關係?”
“或許這是她最好的結果了,哀莫大於心死。”唐三成奇怪自己怎麼會想到這一句,要是這些話出自白逸的口中倒沒有什麼了,他讀的書比自己多,可能是太投入了吧,而且青鸞是在自己眼前永遠消失的,唐三成將這事放下,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轉眼就到了西漢之時,三成……”玄鏡的語氣變得遲疑起來,唐三成嘆了一口氣:“你但說無妨,假如我沒有猜錯,是有關那間移動墓室吧,裡同有盲蛇,有屍香魔芋,還有那具來自異國的美女屍身。”
“不止如此。”玄鏡的話讓唐三成大吃了一驚。
“那還有什麼?”唐三成突然想到那間八卦墓室與移動墓室相連,難道這也是他所爲嗎?是刻意地聯繫在一塊的?“難道是上面那間八卦墓室,那具無頭女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屍香魔芋那具女屍,身上有同心指環,白衫上有一個藍字,而且着裝打扮一看就不是中土人氏,還有,身上的金飾是葡萄酒杯的樣式,當時我們曾經懷疑過,她並不是中土人,可能來自於大宛國,因爲大宛國的婚嫁習俗中,就有婚前以同心指環作爲聘禮的習俗,而且那一朝也對葡萄酒情有獨鍾,要說藍與他們有關係,也說得過去,那就是他們曾有一位國主姓藍。”
見玄鏡沉默不語,唐三成知道移動墓室一定與他有關係了,便繼續說道:“雖然我對大宛國不是很瞭解,可是白逸曾經說過,在相關的文獻資料上,大宛是一個只有幾十萬人口的國家,而且農牧業十人發達,盛產葡萄,所以葡萄酒業應運而生,還有,這個國家還有樣東西,你們一定聽說過——汗血寶馬,既然有這個國家存在,那麼,那位姑娘……”
“她的確來自於大宛國,正是大宛國國主的女兒,堂堂大宛國的公主,她原本是送來西漢和親的,可是她不甘和親,擅自偷跑,從而與我遇上,要說我與她,也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可是……”
唐三成的臉色微變了一些,那麼自己的母親呢,她算什麼?這一刻,唐三成的心緒不平了,他看了玄鏡一眼,有些愁悶:“既然一見鍾情,爲什麼沒有相守呢?”
“當時我在西漢,是很有名的卜算師,不少皇室的家眷都來找我卜算。”玄鏡說道:“有一位貴族的夫人,名喚衛子君,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我於她無意,原本他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又有夫君,於情於理我也不可能對她動情,偏偏這位女子性子極烈,對我糾纏不已。”
唐三成在心底說道,敢情我爹處處留情,連有夫之婦都招惹了,這話只是在心裡說,嘴巴上可一個字也不敢提,但看父親的表情,明顯當時對這位衛子君是極其厭惡的,首先她就不守婦道了,又強人爲難,就算生得美麗,也讓人無法有好感。
爲了躲避衛子君,玄鏡遠走,卻偏偏遇上出逃出漢宮的大宛國公主,當時,她正被大宛國跟從過來和親的侍衛們尋找,見到過來一輛馬車,二話不說跳上車去,然後掀開車簾,看到裡面坐着一位英偉的漢子,也顧不得許多,一頭鑽了進去,恰好避開外面追趕於她的侍衛們。
玄鏡對於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子,覺得十分有趣,這個年頭,哪有女子像她這麼魯莽地,更何況,從她華麗的衣飾來看,非富即貴,這女子鑽進來,不知道如何開口,想了半天,才比劃起來,玄鏡看她鼻樑高挺,皮膚極白,更顯得她一雙葡萄似的雙眼扎眼,玄鏡問道:“這位姑娘是要往哪裡去?需要我送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