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老鐵的家。
原本去蠱仙婆家,可阿四跑來,說阿瓦已經醒了,在自個的家裡,我和東子心裡一喜,連忙跟着阿四回了阿瓦的家。
剛進門口。
阿瓦的阿婆就舉着大掃把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我抱着頭躲着那掃把,連忙問:“老太太,你打我做啥子嘞?”
“去鬼氣。”
老太太二話沒說,又潑了我一身水。
東子在一旁心災樂禍。
我又生氣又無奈,看向老太太道:“老太太,這下我能進門了吧?”
“進來吧。”
老太太放下手裡的盆。
我聞着身上的味,我靠,這他媽是餿水,我黑着臉進了屋,屋裡是昌叔和拉長臉的鬼五爺,
阿瓦看到我渾身溼透,不解道:“寶哥,你掉水坑了,咋渾身溼透了?”
“你沒事了?”
我看了看阿瓦煞白的臉問。
阿瓦笑嘻嘻地撓了撓頭,說:“我沒事了,睡了一覺就好了,寶哥,你和東哥哪去了,怎麼半路就不見你們了?”
“撒尿去了。”
我隨口說了一個理由。
見阿瓦沒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鬼五爺對我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昌叔對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過去:“昌叔。”
“寶小子,你給昌叔交個實底,你和曉東去哪了,別拿糊弄阿瓦的那套對我,是不是鑽鬼窟窿眼去了?”昌叔眼睛很毒,一眼就知道我扯了慌,我知道瞞不住,便只好實話實說。
昌叔瞪着我:“吞了虎膽了啊,這鬼窟窿眼能鑽嗎,要是你有個好歹,你說我怎麼向你媽交待,怎麼向德爺交待啊!”
我低頭受訓。
東子要替我說兩句話,也被昌叔訓了一頓,這小子會看臉色,知道昌叔這會正在氣頭上,也不說硬話,撿了兩句好聽話說:“昌叔,這不是趕上了嗎,您老就消消氣,饒了我們這次,再說了我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這次就當是教訓,我們以後長心。”
“你別給我灌迷糊湯。”
昌叔虎着臉,狠狠瞪了我們倆。
看來這次是真動氣了。
東子也不說話了,灰溜溜地看了我一眼。
昌叔吸了一口煙,半響才下決心說:“這事我也不敢再讓你們倆沾了,明兒你們就回北京去……”
“昌叔?”
我震驚地看着昌叔。
這會回去,那算什麼事?
昌叔甩了我一個臉子:“喊也沒用,一會你們收拾東西,明兒開車回北京,我管不了你們,也不想管,行了,回屋吧。”
我還要說什麼,可昌叔連忙擺手。
出了屋。
這時天已經擦黑,天邊掛起了彎月,夜裡有些冷,我裹緊身上的衣服,蹲在石磨盤上抽菸,煙抽了一半,東子湊了過來。
“茴子,你說昌叔這是幾個意思?”
我吐了口菸圈:“要我們打道回府……”
“不帶這麼玩人的,咱好不容易來到這,咋能啥也沒撈着就撤,再說了在那青銅峽,分明就有個古墓,咱若不親眼瞧瞧,那豈不是虧大發了。”東子一聽頓時急眼。
我瞥了這小子一眼:“你還想下墓?”
“難道你小子不想?”
東子撞了撞我,對我擠眼睛道。
我沒說話,看着那月亮吸了一口煙,說實話,我也心裡惦記着那墓,可礙於昌叔,我纔將這念頭壓了下去。 щшш ☢ttκá n ☢¢O
再說了,那墓裡陰氣足,顯然不是一般的墓,若這麼冒冒失失闖進去,非出事不可,算了,爲了小命還是別動這心思。
東子見我不說話,憋不住了:“茴子,要不我們明兒去探探那鬼窟窿眼,萬一能撈一兩件好東西呢?”
“別,這事我看還是算了,若是被昌叔逮到,那可不是臊皮臉子的事,況且那墓古怪,咱兩個空頭伢子還是別嚯嚯,萬一真入坑了,那可就成千年文物了。”我直接打斷東子。
東子不甘心,可礙於我沒再說。
這時月亮已經升得老高。
我吸完最後一口,將菸屁股摁在石磨盤上,使勁搓了搓臉:“行了,別想了,睡吧,明兒要開車呢。”
“哎,到嘴的鴨雛兒飛了。”
東子猛拍了大腿,搖了搖頭可惜道。
我笑着踹了這小子一腳。
回了屋脫衣睡覺,東子去撒尿,回來的時候從廚房順了一隻雞和一瓶酒,雖然不是好酒,可勉強湊合。
“茴子,哥哥我夠意思吧?”
給我倒了一大杯,又撕了一隻雞腿給我。
我看着那雞腿,問:“這雞不是老太太給孫子燉的,怎麼你給偷來了,要是讓老太太知道,非得打得我們滿地找牙不可。”
“管他呢,先吃了再說。”
東子咬了一大塊肉,又悶了一口酒。
我下去將門別好,以防老太太突然闖進來,回頭就看到這貨將雞骨頭吐得到處都是,我白了這廝一眼:“東爺,您老能不能講點公共道德,這雞骨頭吐得到處都是,那老太太不懷疑纔怪。”
“懷疑就懷疑,反正雞已經在爺肚裡,她若想要,等爺上一趟茅房後再說,再說了,這老太也絕了,這雞瘦了吧唧她還給自個孫子補,這不是扯嗎?”
嘿,這貨是欠抽。
吃了人家雞不算,還埋怨人家老太太。
要是被老太太抓住,不死也得脫層皮,不過話又說回來,明天我們哥倆就得打道回府,我這心裡不怎麼是滋味,你說這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上眼的,還不能碰,這感覺真他媽憋屈,還有那鎮墓獸,雖然只粗粗看了兩眼,可東西是好東西,如果能帶回所裡,那說不定能研究出什麼!
哎,這命啊,就是他孃的背!
我沒理會這貨,喝了兩口酒。
東子這邊正吃得歡,院裡響起一聲炸雷,老太太吼誰偷了她燉的雞,我看了看東子,這貨連忙將雞骨頭包起來塞牀底,老太太罵了一會便回屋睡覺了。
我瞪了東子。
這貨刺拉拉得擦了擦油嘴。
過了一會,東子上了牀,翻騰了一會便打起了呼,我枕着胳膊,看着頭頂的燈泡,又想起劉川最後那句話來。
三天後再見。
劉川爲什麼會說這話?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