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信心滿滿的又走了一天,路上仍然有不少屍體,但卻始終沒有追上劉恆他們,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以爲是進了什麼陣法走不出去了,所以每次一遇到屍體,我們就下車去看看,不過從開始到現在竟然沒有看到一具重複的屍體。 也就是說,我們一直沒有走重複的路線,想到這我頓時感覺脊背發涼,徐離銘也有些害怕,他指着地上的一具屍體說:“你說這次劉恆帶了多少人呀?這一道都看見四十來具屍體了,照這樣下去,估計等他們到地方也剩不了幾個人了。” 我點了下頭,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事,至於死這麼多人,徐離銘見我沒有說話,於是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問道:“你想什麼呢?喂喂喂!” 我推開的手,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旁邊的屍體,這具屍體同樣是被毒死的,七竅流血,至少我看着和其他那些屍體沒什麼區別,但我畢竟是個外行,看到的也只是表面現象,於是我轉頭問徐離銘:“咱們是不是思路偏移了,這些人雖然是中毒死的,不過我們最開始都以爲是中了血蠍子,但現在看來不見得都是,如果是血蠍子還好,至少我還可以抵擋,如果是什麼別的玩意,我們就不一定能對付了。” 徐離銘聽了我的話,皺着眉頭蹲在地上,又從包裡拿出衣服白手套,輕輕的在死者的臉上按了幾下,又將它的頭扳到一邊,又看了看這具屍體的手,好半天才抽了口冷氣說,還真被你說對了,這些人不是被血蠍子毒死的,反倒是像是中了一種化學藥劑,類似於氰化鉀之類的東西,不過這些人走的也夠匆忙的,就這麼把它們扔這裡了。 我沒有聽這傢伙嘮叨,而是轉頭朝着周圍看去,空氣中似乎有一種類似硫磺的味道,我剛纔還沒有注意到,但現在卻覺得這股味道越來越重,我心裡一驚,急忙拉起徐離銘二話沒說就往車裡跑,徐離銘沒有想到我會去拉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罵罵咧咧的掙脫我的手。 我懶得理他,硬是把他塞進了副駕駛,我趕緊跑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徐離銘像看神經病似的看着我,直到車子開出半個小時之後,他才擦了把冷汗問道:“你丫的抽什麼風呀!我自己會走路,用你拉嗎?” 我轉過頭看着甩着胳膊一臉怒氣的徐離銘問道:“你剛纔就沒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嗎?” 徐離銘先是一愣,隨後想了想說,好像……沒注意,啥味? “硫磺的味道,有段時間我看去看劉大源做假,經常用到硫磺。”我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後立刻意識到自己提到了一個不想提的人,頓時有些鬱悶。 徐離銘搖下車窗把頭伸到外面聞了幾下,隨後轉頭衝着我喊道,快停車! 雖然我不知道這傢伙又怎麼了,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剎車停了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問原因,就聽前面撲通一聲,我伸長了脖子往前一看,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距離我們前面兩米遠的位置,居然塌下去了。 因爲塌陷而揚起的沙塵還沒有散去,現在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不過我卻透過車窗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硫磺味,或許我們剛纔聞到的硫磺味道,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我警惕的將車子退後了幾米,和徐離銘等了一會,周圍再沒有出現塌方的現象,我這才鬆了口氣,徐離銘轉頭說,我下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我同不同意,就跳下車朝着那個塌陷的地方走去,我暗罵了一句,只好拔下鑰匙跟着下車,這小子如果真的出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姐姐交代。 我們走的很慢,只要有一絲響動,都會停下來左右看看,確定沒事纔會繼續往前走。 三米躲遠點的距離竟然走了十多分鐘,到了塌方邊緣的時候,我打開手電朝下照了照,下面似乎有吸光的東西似的,手電光根本沒法穿透黑霧,裡面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過濃烈的硫磺味卻從裡面不斷的涌出來,我和徐離銘對視了一眼,都衝對方的眼中出茫然和疑惑,好半天徐離銘才說:“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咱們的目的是爲了追上劉恆或許契明,幹掉他們,而不是來探險的,下去幹嘛? 徐離銘被我噎的說不出話來,冷哼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衝着我喊道,快退後! 說完就轉身往後跑,我急忙跟着往車的方向跑去,身後跑到車邊的時候,徐離銘先我一步到了車邊,我把鑰匙扔給他,自己坐在副駕駛上,徐離銘的車技比我好,一下子就把車子往後倒了五六米遠。 我眼看着地面一點點的塌陷,揚塵散去,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深坑,我擦了把冷汗,如果剛纔再晚一點,就直接掉下去了,下面有多深我們誰都不知道,如果真掉下去,沒準會要了小命。 爲了防止這個繼續塌陷,我們只好退後了幾米,又繞的遠了一些,好在只是局部塌方,其他地放還能通過車子,徐離銘似乎也被嚇到了,沒有再朝吵着下去看看,而是猛踩油門不顧一切的往前開,似乎想要儘快遠離這個地方。 我們沉默了好半天,心情才平靜下來,徐離銘轉頭疑惑的問我:“話說,我三年前在一個地方也遇到過這樣的地方,不過人家那裡是溫泉,難道這大沙漠中還有溫泉嗎?真他孃的離奇!” 我搖了搖頭沒有把事情搞清楚,在這裡說這些也只是胡思亂想,於是我只好說,注意前面,說不定什麼時候前面又塌下去一塊,不注意的話,就連人帶車一起掉下去了! 徐離銘看了我一眼,隨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抿着嘴顯然他剛纔是被嚇怕了。 砰……車子剛開出半個小時,就聽前面一聲巨響,
徐離銘條件反射的狂踩了一腳剎車,車子立刻停在了原地,我扶住座椅纔沒有撞到風擋玻璃上,不過我們來不及想那麼多,因爲剛纔的聲音,不是塌方,而是其他聲響。 我不太確定,於是轉過頭看向徐離銘,徐離銘沒有看我,而是目視前方冷冷的說,是炸藥的聲音! 我點了下頭,和自己預想的一樣,顯然前面一定有人,或許剛纔的那個坑就是他們炸出來的,我鬆了口氣,從後座上拽過自己的包,還好我的包一直都是貼身揹着,纔沒有被契明那廝連着車一起拉走。 徐離銘的行李被契明拿走了,他也只能湊合着用契明留下的,我們兩個謹慎的下了車,朝着聲音來源的位置緩步走去,我下意識的握緊自己的青銅劍,跟在徐離銘的身後往前走,徐離銘看我一臉緊張的樣子,停下腳步低聲說,你丫的放鬆點,別一會露餡了,如果人少就直接開打,如果人多……看情況,懂不? 我機械的點了下頭,懶得和他理論,往前走了一百多米,我終於看到地上出現了一個深坑,和之前我們遇到的不同,因爲這裡不是沙漠,而是一條河牀,不過已經乾涸了,河牀下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 此時空中正往外冒着濃煙,濃烈的硫磺味從裡面散出來,我和徐離銘都被嗆得往後倒退了幾步,徐離銘急忙在契明的包裡翻了一陣,這才找出了一個防毒面具,還好我包裡也有一個,不然要估計不等到底就已經被薰死了。 我們等着濃煙散去了之後,徐離銘拿出一根蠟燭,倒掉往裡面順,燭火的光微弱的如同黑夜中的螢火,靠它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過我們本來就不是爲了用它來照明的,點一根蠟燭只是爲了測試一下下面的有沒有氧氣。 如果沒有氧氣,好在拉住掉下去十多米也沒有滅掉,徐離銘低頭看了好半天才擦了冷汗問道:“他孃的這得有多深,咱們怎麼下去呀?” 我猶豫了一下,下面的煙霧看樣子是不可能徹底散去了,再等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我從包裡拿出兩瓶水,之前契明那廝只留下六瓶,我們已經喝了兩瓶。 我自己留了兩瓶,把剩下兩瓶水遞給徐離銘說:“吃的你都有,一人兩瓶水,把繩子系在車上我下去,當然如果你想摔死我的話,大可以解開繩子,車裡的繩子全都綁起來,如果還不夠長,到時候就只能再想辦法了,我下去你在上面看着。” 徐離銘聽我前面的話還一直點頭,但一聽我要自己下去,讓他在上面呆着,立刻火了:“你丫的以爲自己是李小龍嗎?就你那幾下子身手也敢下去,還是我下去你在這裡呆着吧!” 我無視他的諷刺一字一句的告訴他:“正因如此纔要我下去,如果劉恆他們來了,你還能抵擋一陣,我就只能跑路,到時候你會死的很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