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土腥味,本來對這人的身份就有所懷疑,被劉大源這麼一說我就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了,不過吃了上兩次的虧,我也清楚,如果沒有這樣的人帶路的話,我們這次還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可不能保證還能像上次那麼幸運的,遇到修羅煞神那樣鎮得住全場的人物,不過我也清楚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拿錢辦事的,而且他的品質也有待考證,如果這人發起狠來,估計我和劉大源兩個人都不是人家的個。 如果真的不明不白的死在裡面,那就真是憋屈到家了,於是我轉頭對劉大源說:“你這是早有準備呀?不是都答應我不去了嗎?” 劉大源神秘的衝着我笑了笑,露出一個猥瑣的表情,這貨通常只有佔到便宜的時候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笑着說:“這位本來是打算金盆洗手,我請來掌眼的,要不是你這次要去找你老爹,我還不想麻煩他老人家呢。” 我點了下頭,劉大源趁其不備湊過來小聲說,這人本事不小,不過脾氣也不小,咱們只要錢開到位就行了,這事你不用管。說着拍了我一下,我被他說的雲裡霧裡的,不過也是着急,就沒有多計較,於是問道,現在可以走嗎? 劉大源聽了我的話,轉頭看向了地老鼠,這人指着門外的車說,現在走也可以,只是不能用八爺的車,那隻老狐狸一定在你車裡按了追蹤器,用這輛車那這一路都要在他的監控下了。 我聽了之後心裡一驚,剛纔果然人一着急智商會下降,這麼簡單的事我也沒有想到,劉大源聽了之後說:“這是小事,可以用我的車,東西我現在去二叔家弄,你我半個小時。”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我知道現在也急不得,於是坐在椅子上拿出了那張地圖,地圖上每一條線路都畫的很清晰,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並且看着布料的年頭也不短了,從圖上看有一條河將圖分成兩段,應該就是那條黃河,圖上標出了幾個點,離黃河最近的地方畫着一個圈。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大概找出現在的位置,之後就開始沿着上面的顯露找到去哪裡的路徑,這一找就找了半個小時,期間劉大源也跑了回來,他沒有叫我,而是低着頭看了會圖。 我們研究了一下最短路徑,這才起身出發,期間地老鼠一直在閉目養神,似乎這件事和他沒什麼關係,我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沒底,劉大源一直催促着我快點,我也就沒再說什麼,跑出去將自己要帶的東西放在車。 不一會劉大源和地老鼠就一前一後的走出門,地老鼠上了車直接坐到後座開始睡覺,我無語的看了看他,有看了看劉大源,劉大源衝着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你也累了,就先睡會,我開車。 我點了下頭,靠在副駕駛上,閉着眼睛,耳邊聽着嗚嗚的引擎聲,沒過一會就睡
着了,夢中時不時的跳出幾隻惡鬼,然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反反覆覆,我想醒過來,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過了一會,那個鬼老頭突然跳了出來,呵呵的衝着我笑了幾聲,露出幾顆黃牙,顫顫巍巍的說,你這小子還和八爺耍心眼,難道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嗎? 我聽了這話心裡猛地一震,同時也瞬間驚醒,劉大源看到我一下子從副駕駛上彈起來嚇了一跳,於是擔憂的問道:“晨子,做噩夢了?” 我剛要說話,就覺得後背被什麼東西死死的盯着,擡頭衝着後視鏡一看,後座上的地老鼠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冰冷,這傢伙渾身殺意,我可不想熱火他,於是舔了下嘴脣說:“做了個噩夢。” 隨後又靠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劉大源遞給我一瓶礦泉水,幾根火腿腸,我接過礦泉水猛灌了一口,一邊嚼着火腿腸一邊看着外面,味同嚼蠟,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我朝着窗外看了看,發現這是一條完全沒有走過的路,於是疑惑的問劉大源:“大源你這是往走呢?” 劉大源眼睛朝後瞥了幾下,支吾着說不出過所以然來,就聽後座的地老鼠冷冷的說:“是讓我他這麼走的的,這樣可以避過關卡,不然我們這一車的違禁品估計夠在派出所蹲上個把月的了。” 我轉過頭遞給地老鼠一支菸,這丫的立刻擺手說,我不抽菸。 我只好自己點着了試着和這傢伙聊聊,這人原本姓王,三十五歲,是個孤兒,被養父帶大,養父還有個兒子,也就是他弟弟…… 這傢伙說話滴水不漏,一看就是個久混社會的老油條,我見也問不出什麼,乾脆和他東扯西扯打發時間,沒準他一個沒留神就能說露出點什麼重要的,可是就在這時劉大源苦着臉說:“晨哥我都要累死了,你來開會行不?” 我看了看前後沒車說,行吧咱們換個地。劉大源聽了之後立刻高興的停下車,我也跟着下了車,轉頭問劉大源:“這人是你二叔給你介紹的?” 劉大源想也沒有想就說,是呀,不過晨子你放心,現在是我給他發工資,他算是我這邊的。我呵呵的笑了兩聲,不知道爲何一向精明的劉大源還會犯這種錯誤,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將計就計了,我沒多說什麼就上了車,劉大源坐在我原來的位置上,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就開始拿起一袋子牛肉大嚼特嚼起來。 我則開這車沿着劉大源沒走完的這條路繼續走,這一走就是大半夜,這裡的路越來越難走,時不時的還碰上幾塊大石頭,顛的人頭暈眼花,我還好說,劉大源連吐了兩次,叫苦連天,硬是按着方向盤不讓我繼續開,反正我也開累了,於是將車熄了火,就停在路邊。 劉大源靠在副駕駛上,閉着眼睛就開始呼呼大睡,我的耳邊很快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而後座則一點聲響都沒有,可能是白
天睡多了,一到晚上我反而睡不着了。 我側着身子朝後看了看,發現地老鼠也沒睡,他冷笑着看着我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疑?我看見你和劉胖子在外面說話了。” 我不由一愣,怪自己太大意了,不過既然人家已經發現,在裝傻就沒意思了,我又不是劉恆那老傢伙,於是我直截了當的問道:“王先生,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如果你真是要坑我的話,說過數吧,要多少錢我給你,然後你趕緊走人,咱們這樣也沒意思。” 地老鼠衝着我連連冷笑說,你想多了,我這人來去自由,從不會受別人的限制……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窗戶外面噼裡啪啦的響了幾聲,似乎是鞭炮聲,離得挺遠,緊接着又傳來幾聲嗩吶聲,聲音淒厲,就如同有人在哭似的,這深更半夜聽的異常瘮人,劉大源揉了揉眼睛說:“晨哥把廣播關了,這地方咋還聽鬼故事呢?” 我沒有理他而是繼續朝着窗外看去,很快我們就看到身後路的拐角處出現了一對人,打頭的是兩個男的,吹着嗩吶,那淒厲的聲音就是從嗩吶中傳出來的,地老鼠看到這對人之後,瞳孔收縮了一下,隨後厲聲衝着我喊道:“快開車,遇到結冥婚的了,真他孃的晦氣!” 我和劉大源也都聽過這個詞,可是誰都沒有見過結冥婚什麼樣,被地老鼠這麼一說,頓時脊背發涼,我暗啐了一口,立刻猛踩油門開着車朝前衝去,而地老鼠則跑腿坐在後座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山路難行,車子快速開出了半個來小時,身後的嗩吶聲已經聽不到了,我們才鬆了口氣。 劉大源轉過頭去哪放在後座的揹包,結果一回頭,眼睛登時直了,緊接着就嗷的慘叫了一聲:“晨哥快開車,鬼呀!” 我被這傢伙狂退了幾下,腦袋差點撞到窗戶上,於是不滿的推開他,轉頭一看,發現車子的後備箱上正蹲着一個穿着一身血紅色衣服的人,這人一動不動,臉色慘白,雙眼圓瞪的看着我們,嘴脣血紅血紅的,帶着一抹冷笑,只看的人頭皮發麻。 別說是我,就連坐在後座的地老鼠此時也驚得說不出話來,我機械的轉過頭,狂踩了一下油門,車子立刻呼嘯着朝前開去,車子剛開動,通過後視鏡看到後備箱上那傢伙正用手拍着玻璃。 啪啪啪……不停的響着,似乎是像讓我們停下來,這個時候我哪裡會停車,於是猛踩了幾下油門繼續超前開,劉大源嚇得逃出佛珠不停的唸經,此時我也心慌的很,完全也顧不上前面是什麼路,只顧着一路朝前開去。 然而那陣拍玻璃的聲音始終都沒有停下,配合着鬼哭狼嚎的山風,直叫人膽寒,突然後座的地老鼠衝着我喊道,快停車!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不過還是下意識的踩了一腳剎車,車子劃出三米遠才停了下來,再次轉頭看時,身後那個傢伙居然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