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伏在我的手心上,舉着兩隻血紅色的鉗子,似乎在像我示威,它通體都是血紅色,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妖異,一股寒意從我的心裡涌起,我嗷的慘叫了一聲,奮力的甩動着自己的手,想要把這傢伙從手上甩下去。 它似乎也被這一嗓子嚇到了,直接被我甩在了地上,不過這裡的沙子鬆軟,它根本就沒有受傷,而是對着我舉起鉗子,似乎還想繼續攻擊我,我死死的盯着它,慢慢的後退了幾步,以免這傢伙突然跳到我的身上。 我的叫聲驚動了這裡所有的人,他們都轉過頭看着我,有的被我嚇了一跳,有的則把我當成神經病,可是當他們看到地上那隻蠍子之後,臉上都立刻變得慘白,其中一個人失聲叫道:“天啊!這裡怎麼會有血蠍子?” 似乎受了他的感染,所有的人都可以的遠離了我和地上這隻蠍子,唯獨肥松鼠慢悠悠的站起來,嘻嘻一笑說:“瞧你們這點膽不就是隻巴掌大的蠍子嗎?至於把你們嚇成這樣?還要勞煩我蘇里大人!”*說着走到那隻蠍子的跟前,徒手就將其抓了起來,一把塞進了嘴裡,還大肆的咀嚼着,我離它最近,甚至能聽到它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幾滴血從它的嘴角流出來,這傢伙毫無在意的用手抹了一把,似乎還挺享受的說:“味道不錯,可惜小了點!” 它說完又繼續坐在一旁吃松果了,只留下我們這些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急忙走過去問道:“那個……我剛好像被那東西咬了一口,沒事吧?” 肥松鼠一擺手說:“你沒事,要是他們被咬了,早嗝屁了,但這毒對你沒用,放心吧。” 我鬆了口氣,繼續靠在它身上休息,好半天心還在狂跳,按照肥松鼠的說法,這東西的毒性應該很強,難怪那些人會嚇成這樣,蠍子有毒這個我早就知道,不過具有這麼強毒性的蠍子,並且還是血紅色的,這個我還真的沒有見過,於是我好奇的問肥松鼠:“蘇里大人,剛纔他們管那隻蠍子叫血蠍子,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個品種的蠍子?它很厲害嗎?” 肥松鼠非常不屑的說:“厲害個屁,如果這厲害還能一口就被我給吃了!他們之所以怕這東西,不是因爲它的毒性,而是這東西呆的環境,這附近一定有墳,血蠍子一般都是靠吸食屍體的屍氣生存的,只是聽上去比較邪門罷了,在我蘇里大人眼裡,它倒是上好的補品。” 距離我們較勁的幾個夥計聽了肥松鼠的話之後,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它,不由的和它拉開距離,似乎這肥松鼠比剛纔的血蠍子毒性還強,肥松鼠對此根本不在意,打了個哈欠,就靠在土坑邊上睡起覺來,不一會就發出低沉的鼾聲,等它睡着了,地老鼠在悄悄湊過來問道:“這丫的會不會一睡不起呀,被藥死了?”
我強忍住笑,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這傢伙雖然愛吹牛又不着調,不過還算有些本事,再說它又不傻,如果明知道那東西的毒自己解不了,怎麼還會吃? 地老鼠聽了之後點了下頭,眼中還是帶着些疑惑,不過沒再問關於肥松鼠的事,我們又聊了幾句,直到徐離悅喊我們吃飯,地老鼠纔過去拿飯,我在車上吃了一肚子的餅乾,現在再看到餅乾都有些反胃,所以沒有過去吃東西,反正奔波了一路也累了,於是我靠在肥松鼠的背上,睡起覺來。 或許這一路太累,沒過多久我就睡着了,恍惚間我突然聽到周圍聲音嘈雜,我茫然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不知從哪裡跑出好多隻蠍子,這些血紅色的蠍子都舉着一雙大鉗子冷冷的盯着我,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我疑惑的站起身,不由的覺得自己的腿很痛,低頭一看,褲子上還掛着好幾只蠍子,不過它們都已經不動了,好像死了,我厭惡的將這些蠍子仍回到這羣蠍子中,隨後朝着周圍看去。 此時所有的人都舉着火把驅趕蠍子,有的已經躲進了車裡,哭嚎聲、喊叫聲、混雜着人的雜亂的腳步聲,在曠野上不絕入耳,我急忙站起身,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徐離悅,自從做了那個詭異的夢之後。 我一直在刻意注意着徐離悅的安全,我轉頭一看,果然發現徐離悅正靠着一輛車站着,而她的對面正有三隻血蠍子朝她爬過去,她不遠處還躺着兩個一臉鐵青的人,顯然已經被毒死了。 我顧不上那麼多,急忙跑到徐離悅旁邊,手上也沒有武器,於是擡起腳奮力的朝着那三隻蠍子踩去,踩了半個來小時,這三隻蠍子才被我踩死,不過我的腿上又多出了十幾個口子,這些蠍子的戰鬥力還是聽彪悍的,即使沒有毒,單這咬人的本事,就夠讓人受的。 我將蠍子都踩死之後,才喘着氣轉頭問道:“還好吧,有沒有被咬到?” 徐離悅茫然的看着我,許久才搖了下頭說,沒事。 我鬆了口氣,轉頭一看,發現外面就剩我和徐離悅了,地老鼠朝着我按着喇嘛,意思是讓我上車,我急忙拉着徐離悅上了車,我們剛上車,地老鼠就急忙發動車子逃命似的往前開去,我擦了把冷汗,轉頭問:“奇怪了,八爺他們呢?還有咱們後面的那些人呢?” 地老鼠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身旁的許答則平靜的說了一句:“現在除了八爺,徐離銘,那隻松鼠、你和徐離悅,就剩下我們三個和另外兩個叫不上名字的兄弟了。” 許答說的輕描淡寫,但我卻聽得惡寒不已,我們來的時候可是坐着五輛車來的,一輛車就有四個人,一共有二十人,但就剛纔那一下就只剩下七個人了,我只是打了個盹的功夫,居然就死了十三個人,這多少還是讓我覺得有些愕然。 地老鼠的車開的很快,
所以很快,我們就追趕上了前面的兩輛越野車,地老鼠拿起對講機和前面的人說了幾句話,說完之後,大概意思就是問他們車上還有幾個人。對面沉默了一聲說,還有兩個人。 地老鼠和那個人又說了幾句就掛斷了對講機,說完之後就嘆了口氣說,許答你這傢伙的眼睛還真是毒呀!這樣你都能猜對! 許答冷笑了一聲說:“我根本沒有仔細查過,就是把那些應該似的加了一下,大概還能剩下這麼幾個。”隨後轉頭看着徐離悅,輕蔑的說:“如果不是卿晨的話,你也該死了!” 徐離悅暗啐了一聲,將頭問地老鼠:“你看能不能聯繫上另外一輛車,小銘和八爺都在上面。” 地老鼠搖了搖手上的對講機說,咱們坐的這輛車就是八爺原來的,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開的是哪輛車,現在都亂了,根本找不到。 “放心吧,徐離銘沒你這麼沒用,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還是趕緊巴結下卿晨吧,關鍵時刻,他還能救救你!”這時許答有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麼一句,徐離悅本來就着急她弟弟的安危,性格本來就好強,這次算是忍不住了。 於是朝着許答喊道:“你有完沒完,我早就和你說清楚了,你弟弟的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幹嘛非要跟我過不去,想打架嗎?” 許答冷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而是轉過頭朝着車窗外面看去,外面漆黑一片,彷彿又回到了混沌初開,天地混爲一體似的,看得讓人心裡沒底,我轉過頭拍了下徐離悅的肩膀,讓她消消氣。 徐離悅白了我一眼,但沒也沒說什麼,我苦笑了一聲,她轉過頭看向窗外,但就在這時,一張巨大的怪臉,徐離悅一點心裡準本都沒有,嚇得嗷的慘叫了一聲,撲到了我的懷裡。 地老鼠沒有看到那張怪臉,倒是被徐離悅這一嗓子給嚇了一跳,兩隻手險些鬆開了方向盤,車子晃悠了一下,才又重新開穩,我呆呆的看着窗外,剛纔那張臉雖然僅僅一瞬間就消失了,但卻猶如一塊巨石落入水中一般,掀起千層巨浪。 因爲這張臉,和我夢中出現的那隻金身殭屍一模一樣,我的冷汗瞬間立刻就流了下來,我機械的拍了幾下徐離悅讓她別怕,其實我自己更加害怕,此時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好半天我才機械的轉過頭,看向一旁呆住的許答,許答結結巴巴的問道:“你……看到那個……那個了嗎?” 我點了下頭,嘴脣哆嗦了兩下說,金身殭屍。 地老鼠聽了我的話,最張的簡直能塞下一隻蛤蟆,他也是老油條,於是急忙猛踩油門,車子立刻加速,想要趕緊離開這裡,可是剛往前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地老鼠低吼了一聲:“糟了!車子動不了了!” 我心裡一驚,急忙轉過頭朝後看,這才發現那隻金身殭屍正趴在後備箱上,冷冷的盯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