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還想做什麼?”岑二爺頓時怒從中來:“他們害你和阿樾,害得還不夠慘麼?!咳、咳!”
“父親,息怒。”岑二孃趕緊拉了張椅子,扶岑二爺坐下:“你還在發熱,等和大兄說完話,一定要聽我的,喝完藥躺下來好生休養一番。母親和大兄都已無大礙,您不必苦撐着不眠了。”
“就是。”岑大郎也心疼地道:“父親您的身子要緊,您要多多愛惜自己,可別叫孩兒擔心。”
“咳、咳……行了,你們兩個囉嗦鬼。”岑二爺嗔笑道:“不過是個小風寒,不打緊。大郎,你與我詳細說說,周遠達可說了周家還有什麼後續動作?”
“他沒有細說,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岑大郎恨聲咬牙:“周遠達如今出息了,演技比周大富還好,將我和阿樾完全唬弄了去!若不是我們沒有防備他,他那樣拙劣的栽贓手段,也不可能得逞。”
“其實主要是馮岐和靖翎先生,打心底不信任你們。”岑二孃道:“若他們相信你和趙大哥,你們又怎會落得如今這下場!”
“不錯!”岑二爺憤憤道:“周家、高家和馮家沆瀣一氣,太過分了!簡直沒把你和阿樾當人看,他們怎麼敢對你們下如此狠手?!之前你不聽話,我拿竹鞭打你兩下都心疼得不行!”
岑大郎聞言,眼睛紅了。澀聲道:“父親,這一切都怪我。若我當初沒有執意要去鎮東軍營,而是聽您的話,進京趕考,就不會……”
岑大郎很是愧疚:“不僅連累了阿樾。還讓您和母親二郎爲我憂心。實在是兒子的不是!”
“罷了!”岑二爺道:“你覺醒了宿慧,有自己的打算,爲父也不便強迫你。這次是我們大意了,我們認栽。只是馮家那邊已對你和阿樾下了禁令,以後你們都不能出入鎮東軍營,你要做的事兒,可有什麼打算?”
“過會兒我會休書一封與六皇子。勞煩父親找人替我儘快把信送到六皇子手上。”岑大郎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我和阿樾不能白吃這個虧!”
“這恐怕有些難。”岑二爺低聲嘆道:“如今不知爲何你大伯父與太子交好了。我不能找岑家的信使替你送信。否則信一定到不了六皇子手上。”
“也不能把信交給別人。眼下安坪鎮被馮高兩家牢牢看守着,所有信件在出鎮前,他們的人都會先看一遍。你給六皇子的信,根本寄不出安坪鎮。”
“您說得對。”岑大郎有些灰心喪氣:“我覺醒宿慧又如何,連封信都寄不出去!”
“大兄,你忘了。我們可以給安三寫信。”岑二孃道:“我從前和安三玩過文字遊戲,教過他怎麼從信中看出暗語來。你想對六皇子說什麼。告訴我,我給安三寫封家書,讓他把口信給你帶去祥福記,那掌櫃的自然會告訴六皇子。”
“你說得對!我們還有安三!”岑大郎喜道:“我怎麼忘了安三要去京中趕考?!”
“安三如今應已住進學士府了。既然二孃你要用暗語寫家書。那一會兒爲父再多寫一封信與你大堂伯,告訴他我們如今被馮家防備,我無法再替他探聽消息了。到時我把信交給岑家的信使。讓他們設法把信送去京城。”
“也好。”岑二孃又問岑大郎感覺如何,需不需要像趙樾那樣喝晚鎮痛安眠的藥。
岑大郎不住地點頭。那五十軍棍真不是人受的,差點兒沒把他的骨頭打斷。這會兒後背和屁.股還疼得鑽心。
……
自岑大郎說過讓岑家和沈家多多提防周家,無事不要隨便出門後,岑二孃在家裡窩了小半月,也沒見周家有什麼動靜。
不是,周家也不算完全沒動靜。在岑大郎和趙樾被人擡回家五日後,周遠達和周大富假惺惺地提了兩包藥跑到岑家,很是尖酸刻薄地嘲諷了岑大郎和趙樾一頓。
他們說完岑大郎二人,又開始說岑家和沈家其餘的人。還是岑二孃氣不過,實在聽不下去,拿出毒針盒,嚇跑了周家父子和那十名周家護衛,這纔算完事。
眼看家中的藏藥徹底告罄,家人都還沒恢復健康。這半月來,光是去藥店和藥材商那裡買藥,就花了好幾百兩銀子,岑二孃心疼得緊。她想,再過個把月,就要入冬封山了,得儘快帶人去山裡把藥採回來。
靖翎先生才當着鎮上的人,放出他要保岑家三年無事的話。周家人應該沒有那麼大膽,這時對他們家下黑手。否則被靖翎先生知道,周家討不着好!
岑二孃想到此處,放心地去弘威鏢局找陸銘司僱了二十名鏢師,隨她一起進山。
陸銘司娶了安二老爺的大閨女安大娘子,也算得上半個安家人。他與岑家關係不錯,且岑二孃給的價錢很豐厚,他沒理由拒絕。爲了保障岑二孃的安全,陸銘司自己親自帶了十九名好手隨她進山。
他怕岑二孃出了什麼意外,將來安三少拿他是問。要知道,安三少臨走前可是特地拐到他家中,叮囑他要多多照顧岑家,尤其是岑二少。不能讓二少有事,否則就要宰了他。
安家最讓陸銘司忌憚的,除了安大老爺就是安三少,安大老爺這種大人物,平時他也沒機會接觸,倒是安三少這個安家未來的家主見得多些,安三少可是他的靠山,他不敢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之前周家帶人去岑家鬧事,他知道不會鬧出人命便沒有插手。
可入山採藥不一樣。尤其是臨近冬日封山之際,山中危險得很,他可不放心讓那羣不怎麼靠譜的手下與岑二孃進山。
……
五日後,岑二孃與陸銘司一行人準備完畢,正式在原來的安家大山,如今的馮家大山下,交了入山費,走進了叢林深處。
周家和高家收到消息後,紛紛行動起來。
周大富和周遠達花高價買通一票山匪,決定在山中做掉岑二孃。
高知府則派出高家暗衛,打算趁岑二孃這個擁有大殺器——毒針盒的人不在,岑大郎和趙樾這兩名主要的打手又受了重傷不能動,挑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岑家人滅口。
高大老爺高鴻慶尋思着:至於沈家,留着也是禍害,一併殺了的好,到時讓手下人做成強盜殺人奪財的假象,把收尾工作做得漂亮些,靖翎先生就算懷疑到高家頭上,也找不到證據。
退一萬步,就算他有證據,也不能拿高家如何。畢竟連馮淵這個在西南地區當家的馮家少主,都贊同他殺光岑家人。靖翎先生這個馮家幕僚,又能說什麼呢。
高鴻慶還不知道,靖翎先生是聖上特地爲六皇子安排進馮家的人,身邊有聖上派給他的大內侍衛和一支奇兵,他若真想幹些什麼,誰也阻止不了他。而且岑家對六皇子有救命之恩,岑二孃寫給安三少讓他帶給六皇子的求救口信,已經在路上了。
他更不會想到,若六皇子知道他的恩人被高家滅了口,等待他和高家的,將是怎樣的命運。(。)
ps:岑家和沈家都不會有事的。親們不用擔心哈!不過人沒事,財會有事,要破財免災嘛。四更都出來了,親們手裡有月票的話,就投張給葦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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