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走上前來正面面對一衆人的上官若突然被劉亮這麼一問有些慌張且不知所措。
畢竟她也不是傻子,也不是完完全全看不清楚形勢,一眼見到那身穿龍袍的蕭落淨和身穿鳳袍的南宮秋月就能認出其是南楚的皇上和皇后,而這圍在四周目光全部鎖在她身上的衆臣就是南楚的百官,在這樣的情況下,劉亮問她這話,一旦說出來蘇子衿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шшш .ttкan .℃o 這可和方纔在馬車裡這劉亮和她說的不一樣。
在馬車裡,他說的的確是他先去揭露蘇子衿欺騙所有人的事,然後她再出來說出君故沉失憶被利用的事,這樣既能給蘇子衿教訓又可以讓君故沉不能以景王的身份留在南楚,即使不回玉泉山莊也不會成爲蘇子衿的夫君。
可卻沒說是當着這南楚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啊,這若是按着方纔他交代她的說,雖說話都是她自己個說的原話,可是她自己心裡也清楚這話真假,而最重要的是,一旦說了,蘇子衿就完了。
雖說不知道蘇子衿和君故沉他們今日入宮到底是說了什麼,但如今從剛剛劉亮的話聽起來,並未說出失憶的事,也沒有說出天知閣的事,那麼就算她實話實說了,只怕也是欺君之罪。
而她要是把蘇子衿害死了,以如今君故沉對她的心那可不得恨死她,那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靠近他了。
這一瞬間,上官若才真正的反應過來,自己是上了賊船了。
這按着劉亮的說,蘇子衿是個死,君故沉會恨她一輩子,玉泉山莊的人只怕也會看不起她,可說實話,蘇子衿也是個死,而且攙和其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樣欺瞞了這南楚的皇上,若是她幫着蘇子衿,她心裡有所不甘不說,對於她們到底做了什麼她一無所知,萬一說錯了,她豈不是沒命。
三條路,哪一條都不好走。
“上官小姐
不必懼怕,在宮裡沒有人能再威脅你,皇上聖明,明辨是非,定然會爲你做主,是你的就該是你的。”見上官若遲疑了,劉亮溫和的安慰鼓勵,可眼眸深處卻裹着一抹狠辣。
“劉將軍這般急的催促上官小姐,怎麼像是急着讓她把什麼話說出來呢,難不成是劉將軍威脅上官小姐,催着她說違心的話?”看着上官若有些遲疑,蕭裕景抓住值得懷疑的點直言開口,將一切反推一把。
畢竟所有的話如今都是劉亮說的,上官若也是他帶來的,這在她遲疑之下如此一推,自然的讓不少本來就左右還拿捏不定的衆人心裡又多了一分對劉亮的疑惑,畢竟這上官若實在顯得並非像劉亮說的那般苦大仇深,否則早該哭喊冤屈了。
可面對蕭裕景這抓準時機的一回擊,劉亮卻顯得不急不慌,也不去計較這上官若的遲疑,只是緩緩轉過頭來,恭敬道:“蕭親王真是擡舉下官了,下官哪裡敢威脅上官小姐,上官小姐不過是見到皇上一時緊張罷了,不過蕭親王的話也在理,上官小姐是下官帶來的,定然也有人懷疑是下官動了手腳,那且暫時繞過上官小姐,就問景王爺好了。”
問君故沉?
一衆人一時間是聽得一頭霧水,這放着人證上官若不問突然要問君故沉?
若這君故沉真是假的,可演得也是入木三分了,問又會答不出嗎?
“敢問景王,去世的令尊和令堂的生辰是多少,這等事,我想您若是真的景王,不可能不記得,對吧?”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劉亮不緊不慢的拋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這樣的問題讓衆人覺得有些可笑,這等問題問出來又有何意義呢?
南楚是極爲重孝道的,父母的生辰壽誕記住是必須的,基本上都是深深的刻在心裡的,若是記不得的話,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受人鄙夷不說,在每年的考
績上也會大大被扣上一筆。
可是偏偏這種人人都覺得問了等於沒問的問題,如今卻是讓一直神色保持淡然自若的蘇子衿和君故沉真正的緊張了起來,因爲這恰恰是他們沒有顧及到的地方。
畢竟這種事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去問,何況君故沉的父母去世多年,又是因爲太上皇,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會去提及,自然的蘇子衿也沒去在意,都一門心思放在過去的大事上,以及百官的一些與之相關該知曉的情報。
再加上蘇子衿根本就不知曉君故沉父母的生辰,他從未說過,連提及都沒有,當年滅門慘案對於他來說打擊必然是巨大的,所以她怕觸及他的傷心事也從來不問。
沒想到,如今卻在這上面徹徹底底的栽了跟頭,也沒想到,這劉亮竟然會問這等問題。
正是這等身爲子女必須該牢記於心,人人都覺得稀疏平常的事,如果君故沉說不出來的話,那……
看着蘇子衿和君故沉的臉色變化,劉亮便就知曉自己這一次賭是賭中了,果不其然蘇子衿在情急之下根本來不及去在意這些個細枝末節的東西。
原本他是打算等上官若說完再以此來給他們最後一擊的,不過到底計劃不如變化,上官若的遲疑正好創造了這絕佳的機會,前後顛倒也不錯,一來狠狠的擊打一棒,讓蘇子衿和君故沉徹底的站不住腳,二來敲打上官若看清楚形勢,如今只能按他說的做,待她後面說出那些話來,這件事就徹底板上釘釘了。
一想到這裡,劉亮越發的急性一分,見君故沉不回答,略露出驚異的問:“怎麼?難道景王不知嗎?連自己令尊和令堂的生辰都不知曉?”
這一問,更是逼近一步。
衆人的眼眸也越發懷疑的落在這坐在輪椅上的君故沉身上,畢竟若是這個都回答不出來,那他的身份可就真是值得懷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