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慧姐兒,你說得可是妙真大師?她、她甦醒過來了?”
顧伽羅驚喜的話脫口而出,直到滿屋子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她,方想起自己的失禮。
她趕忙屈膝,朝清河縣主行了禮福禮,“請母親安。”
“好了,過來吧。都是一家子骨肉,弄這些個虛禮做什麼?”
清河縣主被忽然出現的顧伽羅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露出理解的笑容。
顧伽羅和妙真大師的淵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顧伽羅會冒失闖入、失控插話,也都在情理之中。
“多謝母親。”顧伽羅快走兩步來到近前,在羅漢牀前的官帽椅上坐下。
她剛剛坐定,便急切的問向齊慧之,“慧姐兒,妙真大師真的醒了?她、她老人家康復了?”
“當然是她老人家,就在今天中午,妙真大師用了我大嫂開的藥,終於睜開了沉睡三個多月的眼睛。”
齊慧之得意的揚起下巴,瞧她那與有榮焉的模樣,彷彿救治妙真大師的人不是姚希若,而是她齊慧之一般。
顯擺完了,她還特意看了眼顧伽羅,“怎麼,謹大嫂子竟不知道這事?”你丫不是號稱妙真大師最寵愛的人嘛,怎麼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後頭那句話,齊慧之沒說,但她那點子小心思,就連屋內年紀最小的齊敏之都瞧出來了。
“大嫂剛剛回京,諸事繁雜,還沒有來得及拜見大師呢。”
齊敏之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幫自家大嫂開拓。
齊慧之笑得意味深長,“是呀。來不及拜見!”哼,哪裡是來不及,分明就是被吃了閉門羹。
“不過,謹大嫂子別擔心,劉姐姐特意派人來告訴了我家大嫂,說是大師一切安好,只是昏睡了幾個月。身體虛弱得厲害。好生調養些日子便能康復。”
齊慧之故意加重了‘劉姐姐’三個字。
清河縣主蹙眉,她似乎猜到了什麼,直覺告訴她。齊慧之嘴裡的‘劉姐姐’極有可能與自家有些關聯。
齊敏之倒是絲毫不知,本能的問了句,“劉姐姐?哪個劉姐姐?難道大姐你又結交了新朋友?”
齊敏之說這樣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她只是好奇。畢竟過去的幾個月裡。她和齊慧之比鄰而居,整日同出同進。彼此有什麼情況,她們再清楚不過。
齊慧之卻覺得齊敏之是在譏諷她。
是,自從大長公主他們出了事,東齊便徹底敗落。
妙真大師身染怪病,女神醫齊姚氏開了藥方。方子倒沒什麼,惟獨這藥引,嘖嘖,至親至愛至信之人的心頭血一滴。
聞聽這個消息後,大家驚異的同時,也忍不住暗搓搓的想:沒準兒,這便是一個驗證顧伽羅這個‘太子’是真是假的機會呢。
許多戊辰年出生的女子更是驚喜萬分,或許,她們纔是妙真大師流落在外的寶貝女兒。
尤其是曾經與妙真大師亦或是安親王府有過親密關係的人家,更是無比期待的讓家中適齡的女孩子去‘獻血’。
可惜的是,大家都失敗了!
……就在今天,齊慧之卻告訴大家,有人成功了,那人便是劉家的女兒。
如果消息屬實,那麼劉楚楚勢必會成爲第四個幸運的女子。
哦不,不對,之前三個都是西貝貨,劉楚楚這個經過驗證的‘真太子’勢必成爲妙真大師的心肝肉兒,得到她老人家的全部寵愛。
而顧伽羅這隻‘狸貓’,也就只能悲劇的下臺一鞠躬,成爲衆貴婦嘲笑的目標了。
以上便是齊敏之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她不安的扭頭看向顧伽羅。
果然,她那一向淡定、優雅的大嫂,此刻正一臉慘白,雙眼寫滿不可置信、無助絕望。
齊慧之也看到了顧伽羅的神情,直覺快慰,她下巴擡得高高的,“敏姐兒,你猜得沒錯,劉姐姐便是妙真大師至親至愛至信的有緣人。”
她故意加重了‘至親’兩個字的讀音,就差明說‘劉楚楚便是妙真的女兒’了。
顧伽羅的身子微微顫抖着,面色愈發難看。
齊慧之猶嫌不夠,又丟出了一記重磅炸彈,“大師醒了後,聽說是劉姐姐救了她,又高興、有感動、又心疼,迭聲命人去請賀院正來給劉姐姐診治,唯恐失了那一滴心頭血會讓劉姐姐有任何損傷。”
顧伽羅的呼吸急促起來。
齊慧之更來勁了,“還有呢,大師聽聞劉姐姐只是劉家的族人,父母兄弟早亡,是個孤女,便立時命人將芙蓉苑的東跨院收拾了出來,讓劉姐姐住下……”
“芙蓉苑?那不是大師在安親王府的居所?”齊敏之擰着手裡的帕子,愈發覺得形勢對顧伽羅不利,愈發爲大嫂擔憂。
“可不就是大師的院落嘛。”
齊慧之說得眉飛色舞,就好像住進芙蓉苑、得以陪伴妙真大師左右的是她本人一般。
“還有呢,大師不顧自己尚在病中,親自叫來心腹管事媽媽,命她打開私庫,取了許多上好傢俱、瓷器、擺設,以及各種精緻珍貴的布料、首飾,統統送到了劉姐姐的房中。”
“不止如此,大師還讓人叫來安親王妃和世子妃,直說劉姐姐是她的恩人、更是她喜歡的好孩子,她要認劉姐姐爲義女——”
說到這裡,齊慧之的雙眼定定的看着顧伽羅,“義女噯!妙真大師喜歡過好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卻從未想過要認誰做義女。今個兒偏偏看中了劉姐姐,不但要認做義女,還想將她的名字記入玉牒,成爲正兒八經的蕭氏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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