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竟然是她!
吳天看着李芸香慘白的臉色,滿意地笑起來:“你覺得,這世間有什麼事情,是尊主不知道的?”
李芸香慘然一笑,是啊,以尊主的手段,這世間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的眼睛?都怪她太天真了,居然妄想能瞞天過海!結果到頭來,一切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商錦瑜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是那個人的血脈,她就是拼死,也要護他周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尊主,也不能傷害了她的兒子!
這樣一想,李芸香身上彷彿又有了力氣,她雙眼死死地看着吳天,指尖再度運滿了內力:“既然如此,尊主可有什麼吩咐?”
吳天看足了好戲,他向來喜歡看人被折磨時的痛苦,剛纔李芸香的神情完美地取悅了他,於是他便大發慈悲地說道:“你不用這麼緊張,尊主現在還沒打算對你兒子出手,他命我前來,只是想問你一些話。”當然,尊主還讓他留在商家,將李芸香和商錦瑜控制住。
商錦瑜既然是那個人的血脈,那麼早晚會有用處!只是這些,他卻是不會告訴李芸香的。
不過李芸香也不是傻子,一些事情就算吳天不說,她自己也能猜到。畢竟,她當初也是組織裡的人,就算沒見過尊主,對於他的想法也是能猜到一些的。
於是她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然後才問道:“尊主想問什麼?”這時候李芸香心裡其實猜測了很多,然而吳天接下來的話,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吳天問道:“你見過商錦秀吧?”
李芸香瞬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尊主問的,居然是商錦秀!她努力回憶起來,她是見過商錦秀的,不過次數並不多。不過商錦秀給她的印象卻很深,尤其是她當初第一次被商士勳帶進商家的時候,當時商士勳和商士功尚未分家,兩家人還住在一起。她第一眼看見商錦秀,便覺得那個孩子不一般。
可到底哪裡不一般,她卻又說不出來,只覺得那個孩子彷彿能看穿她,讓她覺得危險。
但是李芸香再怎麼回憶,也不覺得商錦秀有問題。於是,她便想到了商錦秀如今的身份——交州王正妃!
她心中一凜,點了點頭問道:“我是見過她,那又如何?尊主爲什麼要打聽她?”
吳天卻是不屑地看她一眼,彷彿在看一個傻子,他冷冷地說道:“毒手,你難道忘記組織的規矩了?尊主的想法,豈是你我能擅自揣摩的?我問你話,你乖乖回答就是!”
李芸香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卻又很快地掩飾起來,垂眸說道:“我知道了,你問吧。”
吳天嗤笑一聲,卻沒忽略掉她眼中的殺意,他看似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其實自從見到李芸香後,他全身就已經戒備起來。
不過畢竟尊主交代的任務要緊,他雖不屑李芸香,卻還是問道:“你既然見過她,可有覺得她有何不妥?”
李芸香心中更是驚疑,她回憶着自己見過的商錦秀,可怎麼看,那都是個普通人罷了。至於商錦秀讓她覺得危險,李芸香覺得是蘭琪的原因。畢竟蘭琪是個高手,又是商錦秀的師父,必定會告訴她一些事情,讓她戒備自己。
但是吳天這一問,她就忍不住懷疑起來,難不成,商錦秀真的有問題?
李芸香斟酌了一番,就回答道:“我的確見過她,不過她就是個小丫頭罷了,沒什麼不妥。”
“是嗎?”吳天懷疑地看着李芸香,擺明了不信,“你不會是故意騙我吧?”
李芸香不屑地冷笑:“我爲什麼要騙你?就算我自己活膩了,我也不會用瑜兒的安危冒險!”
吳天想了想覺得很對,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問你一件事。商錦秀五歲那年曾經落水,差點沒救過來,是不是?”
這件事情,李芸香是知道的。她當初嫁入商家前,就已經把商家的事情查了個一清二楚,其中就包括這件事。說起來,她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對張春華和商錦蘿都是很不屑的。她自己雖然不是好人,卻也不會輕易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下手。就算下手了,那也是礙於命令。
張春華卻不一樣,她就是個貪得無厭的蠢婦!還有那商錦蘿,也是被張春華給教壞了,居然爲了件披風就將親堂妹推下冰水池。要不是商錦秀命大,恐怕早就死了!
還有後來,張春華和商孫氏勾結,要對李淑華下手的事。這件事情她也知道了,對張春華和商孫氏就更加不屑了。這二人實在太貪得無厭了些,平時拿了李淑華不知道多少好處,卻還要對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下手,這得多狠的心?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當時正好懷着孩子,自然將心比心,對李淑華更加同情。所以後來他對張春華十分戒備,果然讓她發現張春華想故技重施對她的孩子下手!
真是個蠢婦!所以後來對張春華下殺手的時候,她是一點都沒手軟的!不過她並未對商錦天和商錦蘿下手,她雖然狠毒,卻也不會平白害死兩個孩子。更何況她對商士勳總有些虧欠,自然不想害得他絕了嗣。
李芸香便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件事,我聽說,她當時落水,救起來的時候渾身冰冷,氣息很弱,當時大夫都說沒救了,卻沒想到居然活了過來。”
李芸香是不知道奪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的,自然也就沒有多想。吳天同樣不知道,二人雖然都是組織的人,卻也只是普通武者罷了。不過吳天奉了尊主的命令,他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玄機,卻還是按照命令將問題都問了出來。
得到答案後,吳天想了想,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見她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她很危險,不是一般人?”
李芸香表情一變,心裡瞬間想到——難道商錦秀真的有問題?她很快收斂了表情,故作不解地搖了搖頭:“她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危險?難不成你以爲我嫁了人,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內宅婦人嗎?”
吳天卻是看出了她剛纔臉色的瞬間變化,不屑地笑了一聲:“毒手,你果然知道什麼!想騙我?可惜你的掩飾功夫還不到家!這是尊主的命令,你最好老實說出來!不然,你的寶貝兒子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李芸香臉色瞬間鐵青,這一次她再也不掩飾對吳天的殺意,恨恨地瞪着吳天,只是想到那位神秘而強大的尊主,她便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說道:“商錦秀的警惕性很高。她的師父名叫蘭琪,是個高手,我懷疑她對商錦秀說了什麼,所以商錦秀對我一直很防備。”
吳天這纔算是滿意了些,然後他說道:“這件事情我會稟報尊主的,接下來,就請夫人多多指教了。”說完,他還故意抱了抱拳。
李芸香皺起眉頭,正想下逐客令,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由遠而來。聽聲音,正是商錦瑜!於是,她看向吳天的目光更恨了,簡直恨不得殺了他!
吳天卻笑得異常得意,他故意大聲說道:“夫人難不成是想趕我走?”
商錦瑜已經離得很近了,一聽見這話,立馬跑進了正廳,喘着氣說道:“不行!娘!您不能把師父趕走!他是兒子的師父,兒子不要他走!”
李芸香恨恨地握緊了扶手,看着什麼都不知道的商錦瑜,以及面露威脅的吳天,她閉了閉眼,然後逼着自己扯出一張笑臉。
……
一間仿照金鑾殿的大殿中,高坐在黃金龍椅上的錦衣男子看着手中的密信,臉上的笑意頓時加深。
他手中的密信不厚,卻都是關於一個人的——交州王正妃商錦秀!
自從司徒嵐音死後,他就一直懷疑這世上還有厲害的異人存在,便是那個神秘的面具人。後來他派出了許多人馬試探,果然發現那面具人實力強橫,深不可測。
然而,就在他猶豫着要不要親自出馬的時候,那面具人竟然徹底消失,再也找不到了!而他消失之前,還故意找了藉口把手中的景鉞嵐給放了!
他後來親自見了景鉞嵐,想從他口中問出面具人的線索,可惜景鉞嵐居然被做了手腳,從他口中什麼都問不出來!雖說景鉞嵐是他兒子,可他兒女無數,一個小小的景鉞嵐,哪有一個強大的異人重要?
於是他直接強行對景鉞嵐‘搜魂’,然而精神力剛進入景鉞嵐的識海,他就發現景鉞嵐的識海果真被人動了手腳!他強力破開了景鉞嵐識海中的禁制,最後也只是找到了很少的一些信息。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那個神秘的面具人和蘭琪顯然關係不一般!雖說二人掩飾得極好,但景鉞嵐的記憶顯然不是這麼回事!那面具人和蘭琪關係親密,可不是單純的主僕那麼簡單!
蘭琪雖然功夫厲害,長得也美貌,可一個強大的異人,哪裡會真的在意這些?那個面具人很有問題!
而他經過層層調查後,終於鎖定了一個人——交州王正妃商錦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