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往屋裡走,趙管家就帶着兩個小廝到了桃源居,他們有的肩上扛着鋤頭,有的提着簸箕,見了林清淺行了禮,趙管家便上前道:“七姑娘可大好了?老爺吩咐小的們來……”
他沒有說完,而是看了一眼榕樹的那個位置。
不用說,林清淺看到他們的架勢就知道是來堵圍牆上的那個洞,她之前還納悶怎麼發現了也沒有動靜。
“好得差不多了,還多虧了趙管家手下留情。”林清淺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道。
“哪裡哪裡,都是老爺心疼七姑娘。當時老爺就發話修整圍牆,擔心小子們叮叮咚咚的沒個輕重吵到七姑娘養傷才拖到了今日。”
又對立在小廝道:“你們二人速去修葺,動靜小些。”二人應了一聲便拿着工具往那邊走去。
林清淺與趙管家說了兩句便帶着沈子琰進了屋,沈子琰聳着小腦袋,他以後回府就沒有以前那麼方便了。
東方玉和錢八亦是無功而返。
聽那家主人說,他家的貓遊歷的兄弟從海外帶回來的,那貓到他們家時肚子裡就有了小貓,而他的那位兄弟說這種小貓不易養活。
小貓得吃母貓的奶才易長成,至少要倆月等母貓教誨小貓捕食等別人纔好養活。
因爲生下來的小貓太小自己不會找吃的,又不能像成年的貓那樣吃飯,而且自己還不會撒尿拉屎,如今都是靠着母貓的。
東方玉想了想,還要伺候小貓撒尿拉屎的,他也捨不得林清淺養個祖宗,所以才斷了念頭,再三跟主人定了那隻藍眼白絨毛的小貓。
其實東方玉也想過抱回去之後專門給小貓找個乳母,用人奶來餵養小貓,伺候小貓,但又怕萬一離了母貓選中的那隻出了意外。
乳母也可能伺候不好小貓,而他又特別看重那一隻。
桃源居主僕又養了幾天就恢復如初,丫鬟們雖還有些疼痛但日常的活動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林清淺就打算出去辦正事,並帶上了沈子琰。
沈子琰又帶上了八塊,錢八塊穿得是花枝亂顫的,並很有眼力勁兒的在林清淺和太太李氏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對着李氏搖尾巴。
李氏見狀,又睨了一眼討好的林清淺,桃源居的狗都會討好了,她還能說什麼?而且老爺依老爺的意思也沒有打算攔着淺淺出門。
“去吧,帶上丫鬟些,記得早點回來。”李氏別纏得無法便鬆口道。
林清淺一樂在她臉上吧唧一下,就帶着沈子琰笑着出了房門,李氏嗔了一眼那離去的身影,“這孩子……”
“我們七姑娘啊,要是想討好誰,那樹上的鳥兒非得都給哄下來不可,還是太太你好福氣,她跟你親!”王媽媽都忘了她不是李氏親生女兒了。
有時候李氏都忘了。
林清淺帶着杜若、沈子琰三人也沒有帶小廝什麼的,反正就是閒逛而已。
“小包子,記得在外面不要喊我孃親,要喊姐姐,知道了麼?”林清淺再三囑咐沈子琰,就怕他一會說漏嘴。
“兒子剛剛想了想,叫你乾爹比較合適。”沈子琰歪着頭眨着眼睛道。
“爲什麼?”
“因爲一會孃親一會姐姐的亂了輩分,而且你現在是個男人,還有什麼比干爹更合適的?”沈子琰回答道。
她這段時間養傷養傻了麼?居然忘了自己現在是女扮男裝這麼重要的事情,沈子琰搖了搖頭。
“咦,小包子真聰敏,我還真差點給忘了。”林清淺反應過來道,她打量着小包子。
自己怎麼樣出這麼聰明的小孩來?
林清淺今天答應帶沈子琰出來玩,也沒有打算去做其他的,專門陪着他,特意去糕點鋪子那邊,因爲小傢伙很喜歡吃。
鋪子裡的夥計見了她都道一聲東家問好,聽沈子琰叫他乾爹,便稱沈子琰爲小少爺,林清淺跟夥計說了一聲,讓沈子琰自己去選,喜歡什麼就拿一些帶走。
慕容清自得知糕點鋪子隔幾天就會來買一次,今天如往日一般,夥計們都與她熟識,她算是一個大客戶,出手也大方,有時還會給幾個賞錢,不過他們都沒有收,怕敗壞了鋪子的聲譽。
賞錢東家會給的。
蒸格上冒着熱氣,慕容清低着頭踢着腳邊的小石子,夥計裝好了糕點喊了她一聲,她擡頭晃眼看到扭過頭的林清淺。
那不是錢公子麼?她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蹤影,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碰到,她看着裡面的人問夥計道:“那位公子是你們什麼人?”
她看到鋪子裡的夥計對他很是客氣。
夥計扭身看了一眼笑着對她道:“姑娘說的那位正是我們如意糕點的東家。”
夥計笑了笑,他們東家生的俊朗,每次來鋪子裡,大姑娘小媳婦都會盯着看,鋪子的生意都會好很多。
如意糕點鋪子裡也是有桌子凳子的,不打包帶走的客人也可以到裡面坐着吃,鋪子裡還有清爽可口的湯,東家一來,好多時候裡面位置都坐不下。
不過好在對東家有意思的姑娘都比較溫婉,悄悄注視着,並不撲上去。
慕容清好不容易見到他,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進去,萬幸的是出了他們那一桌都沒有位置,她斂了笑問:“錢公子,我可否在此落座?”
慕容清又看了看其他桌,示意那邊沒有位置了,林清淺也看了看,其他桌確實沒有位置了,她作爲主人拼個桌能有什麼?
不過她怎麼知道自己姓錢?
“當然可以!”
沈子琰一邊往嘴裡餵食,一邊打量着對面那個臉紅的姑娘,一會又低頭喂一塊給八塊,小姑娘是在垂涎乾爹呢?
真是個妖孽!
他默默的對慕容清表示同情。
慕容清顯然也看出了林清淺的狐疑,坐下後便紅着臉道:“我在珍饈閣見過錢公子的,公子的廚藝真是無人能及,對了,我叫慕容清。”
“慕容小姐過譽了。”林清淺道,這姑娘太主動了吧,她又沒有問什麼,就自報家門了,不是說古代的女子是不輕易告知別人她們的名字的麼?
“是錢公子太謙虛了,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慕容清看着對面小子大包小包的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