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晃眼好像看到林甫爹爹,心裡咯噔一下,再確認一眼,是他沒錯,好你個渣爹,家裡紅旗三張,你還到煙花之地找彩旗。
現在讓她怎麼收場,旋即後退,衣袍飛揚擋住她與琴兒。
“琴兒,我爹在上面。”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
“啊,姑娘求你了,最後關頭了。”
算了死就死吧,她用過現代流行的亞洲最大的邪術—化妝技術,希望他認不出來。
晉王又道:“你們猜着牡丹姑娘到底穿了多少層?”
“我猜沒有了。子陌你就看一眼嘛!”
“不看!”
“晉王你說咱們子陌還是不是男人,這樣天姿國色的尤物,居然不瞧上一眼,你這是在爲誰守節?”江濤這樣子,哪裡像是太醫院的人,簡直就是正兒八經的紈絝子弟一個。
東方玉眼鋒一掃,身子就被定住了,自己都不知用了多大力拍了桌子一掌,“陸九!”
“哎喲,喊陸九做何?”
徽音起,激昂雄壯。
舞姿矯健,流暢飄逸,紅袖擊鼓,鼓聲震天,彷彿身在戰場,金戈鐵馬,勢如破竹,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紅衣翩飛,眉間花鈿宛如烈火!
音落舞畢,衆人還沉浸在歌舞中,林清淺與琴兒已悄然退場。
一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二人馬上開啓飛奔模式,前來接應的人早已到位。
牡丹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關心道:“發生了何事?你這樣子像逃命似的。”
“可不是逃命,我爹在這裡,快幫我換衣服。”林清淺急道。
林清淺覺得自己只用了五分鐘的樣子就收拾妥當,牡丹拉住想走的她道:“你幫了我們如此大忙……”
“沒時間了,以後有事我會來找你們的。”
牡丹安排了人帶她走一條比較保險的路,沒想到林甫老大人正迎面走來。
帶路的臭丫頭你走那麼靠前做什麼?回來給我擋擋啊,顯然對方沒聽到她的心聲。
陷入進退兩難之際,只能雙手遮臉,勇往直前。
東方玉從發現她,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知道她進了哪間屋子,還猜到她要逃跑的路線,因爲他也注意到林甫的存在。
他已在此等候多時,氣她在這等污濁之地展現舞姿給那麼多臭男人看,想給她一頓板子吃。
他是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了吧,憑什麼這麼大醋勁?
看她雙手捂臉貓着腰亦步亦趨模樣,時不時在張開兩根手指看路,又起了笑意。
林清淺哪知會撞上人,明明方纔看了沒人的,她屈着身子也沒看清,索性就豁了出去,抱住那人不放手。
沒有想象中的暴怒,想起略顯清冷的嗓音道:“跟我走。”
“哦”
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怎麼稀裡糊塗的就跟人走了。
“擡腿,進門!”
林清淺埋着頭剛好看得見門檻。
晉王見他帶了個小白臉進來,笑道:“喲,咱們子陌什麼時候變重口味了?”
他叫子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林清淺腦海裡第一時間就冒出了這一句。
江濤接着道:“我說人怎麼沒頭沒腦就衝出去了,原來是去找小倌呀!又需要你就招呼一聲就成,哪用你親自去?”
頭頂上聲音再次響起:“閉嘴!”
此時他倆已坐定,林清淺放開他一邊外袍露了個小臉出來,道:“我不是小倌!”
“對,你不是。”但那兩人的表情告訴她,他們明明就是口不對心。
林清淺估摸着林甫已離開,才起身對身旁的抱拳道:“多謝公子解圍。”
她正打算離開,聽到對面茶白色衣袍公子道:“門外立着的是不是林大人?”
林清淺瞬間便坐了下來,用他左邊廣袖擋住自己臉,並決定以後自己也要穿廣袖外袍,遇到不想見到的熟人,衣袖一撩,安全!
方纔那人臉部輪廓平滑順暢,五官立體且棱角分明,劍眉星目,雙眼皮、高鼻樑、薄嘴脣,聲音還清越,真是叫其他男人怎麼活?
“來這裡的大人多着呢,管他是不是。”江濤道。
東方玉是知道內情的,看林甫已離開,輕聲道:“你可以放開了!”
又道,“應該沒走遠。”
林清淺覺得真是太刺激了。
房間佈置得低調奢華,一桌一椅材質用的都十分考究,牆上的每一幅畫都非凡平,畫山巍峨雄壯,吐雲納氣,恍若仙山;要麼花鳥蟲魚,靈動非常;要麼美人倚窗遙望,畫的不是美人,是相思!
在此能看清瑤臺的一舉一動,是個觀賞的好位置,聽那兩人說話像是遊弋在花街柳巷的老司機,典型不事生產的紈絝子弟,自己還是離得遠遠的爲好。
晉王哪層見過誰人在東方玉身上動手動腳,他還一臉寵溺的樣子,實在是難得,玩心大盛!
“來人給這位小爺叫幾位姑娘來!”
“得嘞,麻溜的!”
只要不是男人,而自己還在身邊呢,東方玉也沒有阻止,他明白那是晉王的小陰謀。
林清淺看到他指着自己說小爺,暗道小爺到想是真爺們,也不用出個門還偷偷摸摸的,可爺是女人!
“不……不用了吧!”寶寶心裡苦啊。
晉王道:“什麼不用了?咱們相逢便是緣,一個女子當見面裡罷!”
你個大豬頭,把女人當什麼了?
“可是小生,養不起!”
晉王和江濤對視一眼,後者笑道:“這是叫來給你開葷,用過你小子還想帶回家呢,你知道這裡姑娘贖身多少銀子?”
用,用你大爺,叫我怎麼用?
江濤又道,“公子貴姓?”
“鄙姓錢。”
“原來是錢公子,你身旁那位是子陌兄,你叫二爺也行,那位是大爺,免貴姓江,你也可叫三爺。”
林清淺一一見禮,就看見琴兒在門口探了個頭,同時又有人帶着一紅一綠的兩個姑娘進了門,道:“公子要的姑娘來了,可滿意?”
江濤道:“滿意滿意,去給這位錢公子斟酒!”
林清淺道:“我不能喝酒!”
“錢公子啊,好俊俏的兒郎呢,說不能喝的那纔是千杯不醉的人兒!”說着就遞了滿滿一杯過來。
林清淺覺得不能喝,一旦開了頭還不得被這些紈絝灌醉,不接杯子又太不給人面子了,正爲難之際,眼前伸過來一隻修長的手,接過酒杯一口悶了。
子陌兄你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