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屋子裡的一聲驚呼,在門外候着的孫耀等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倒是很有閒情逸致的打量着精緻的雕樑。
顧明珠抹了抹臉上的水,看清楚抱着自己的昭宗帝,恨恨的錘了他好幾下,嗔道,“九美哥哥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昭宗帝倒是沒有理會顧明珠的嬌嗔,一雙如幽潭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月白色中衣溼透後勾勒出的玲瓏身段弧線圓潤處,閃着幽幽的光芒。
顧明珠見昭宗帝直盯着自己,很快的反應過來,羞惱的用雙手捂着胸,愈發顯得線條動人,嬌嗔道,“色狼,不準看。”
昭宗帝不以爲意,眼神愈發的深邃,看得顧明珠更加的不好意思起來,昭宗帝這時將顧明珠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顧明珠被這股強烈的氣息弄得越發的氣息不穩起來……。
渾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的顧明珠,一動不動的喘着氣,直到在自己身體遊移的某隻手尺度越來越曖昧,才用力的拍開,帶着歡愛後的沙啞、慵懶,“不要鬧了,我累了,我要睡覺。”
昭宗帝大半個身子極有技巧的壓在顧明珠身上,卻沒有給她半分的重力,貼在顧明珠的耳邊,曖昧的說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朕。”
顧明珠擡眸幽怨的看了看昭宗帝,眼眸中滿是控訴和不滿。
她真的不知道,九美哥哥私底下會是這樣子,完全打破了她以往對昭宗帝的印象,偏偏這種抱怨又是說不出口的,真真是讓人又氣又恨。
想到昭宗帝也是如此對其他的女人,顧明珠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起來,懶懶的趴在枕頭上,不想再理會在自己身上忙活的男人。
而顧明珠不知道的是,她那一雙水汪汪的、春意未消的眼。勾勾的看着他,將他原本沒有壓下的火頓時又引了起來,見到顧明珠又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昭宗帝知道顧明珠心裡想些什麼,莫名的心情就更加愉悅起來。比起他在極致的時候。更讓他舒爽。
昭宗帝是個很善於算計的人,他不是沒有看到顧明珠對他的不同,也清楚的知道顧明珠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但他保持了沉默,而且還命令身邊的人也不要跟顧明珠說太多。
昭宗帝翻了個身,將顧明珠壓在自己的身下,帶着微微的不滿,“跟朕在一起的時候,不準想其他的人。”說着,一個用力挺進一個溫暖緊緻的處所,同時用力的吻住顧明珠,將顧明珠的驚呼聲吞下……。
當聽到昭宗帝宿關雎宮的時候。熊皇后終於忍不住臉色有些變了,但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熊皇后的這一瞬間的變化,自然是逃不過蘭香的眼睛。
荷香見蘭香面色陰沉的不知道想些什麼,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蘭香,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娘娘要準備就寢了。”
蘭香臉色恢復正常,若無其事的做起手中的事情來,荷香見蘭香這副樣子。小心翼翼的對熊皇后說道,“娘娘,蘭香這幾日好奇怪,每天都不知道想些什麼,問她她又不說。”
熊皇后正在梳髮的手頓了一下,神態正常的說道,“可能是這幾日事情太忙了吧。”
荷香卻不相信,“蘭香姐姐的能力在那裡,奴婢每天跟她在一起,也沒見她多忙啊。”
“荷香,你去看看牀鋪好了沒,沒鋪好的話你去幫把手,”菊香打斷了荷香,荷香見菊香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並順從的離開。
菊香走到熊皇后的身邊,做不經意的說道,“娘娘,蘭香姐姐不管做什麼也都是爲了您好。”
熊皇后嘆氣,放下梳子,“你去把她們都叫過來吧,本宮有話要說。”
菊香欲言又止看了看熊皇后,很恭敬的福了福身。
不一會兒,熊皇后身邊最信任的幾個大宮女及首領太監都聚在了一起,熊皇后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的說道,“本宮知道皇上寵愛皇貴妃,讓你們都坐不住了,本宮有言在先,不管皇貴妃如何受寵,景仁宮上上下下,不得作出對皇貴妃任何不利的事情來,要是讓人發現了,直接亂棍打死,你們幾個都把話傳下去,本宮以後不想再從你們嘴中聽到任何有關皇貴妃的閒話。”
衆人神情一凜恭敬的應道,熊皇后掃過底下跪着的幾位,見他們的頭低的更加厲害,滿意的點了點頭,“都起吧,以後都注意點,不管那個宮裡想要託你們,都別讓他們沾上了。”
順從額起來,垂手立在一邊,熊皇后淡淡的說道,“你們記住,皇貴妃如何受寵,都不會影響到本宮的地位,如果你們私底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讓本宮在皇上面前落了臉,別管本宮不顧舊情,本宮第一個饒不了。”
“是”衆人又是異口同聲道。
見狀,熊皇后滿意的揮手讓他們下去。
聽着一陣又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冬兒及玉芙殿一干服侍宮人的臉色跟着變青、變白,輪迴的變化,總算,砸累了的秦婕妤氣喘吁吁的坐下,當然,他們是絲毫不敢放鬆。
冬兒端了杯茶朝秦婕妤走過去,視而不見屋內的狼藉,就算還是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瓷器碎屑,臉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娘娘,喝杯茶吧。”冬兒將茶杯放在秦婕妤的手邊,然後又恭敬順從的立在一邊。
秦婕妤確實是有些渴了,端起茶就要喝,還沒有喝兩口,就直接把茶杯摔在地上,一聲清脆聲之後,就聽到秦婕妤怒喝,“這是誰泡的茶,是要燙死本宮嗎?來人,把這個泡茶的人給本宮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因爲太過於憤怒,俏麗的臉蛋都扭曲了起來,“被本宮狠狠的打。”
秦婕妤的話沒有落,就有小宮女如喪考妣的跪下,用力的磕頭求饒,“婕妤饒命,婕妤饒命。”幾下之後,白潔的額頭上就布上了鮮紅的血跡,印着清秀的臉蛋,觸目驚心。
秦婕妤一聽到小宮女喊着“婕妤”,更加的暴跳如雷起來,氣勢如虹的指着一羣跪在地上的宮人,“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拉下去,是不是要本宮親自動手?”
冬兒看着,嘴皮子動了動,就想到求情,可看到秦婕妤一臉不善,最後還是無奈的低下頭。
聽着院子裡傳來的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喊聲,冬兒還是沒能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要不就此饒過吧,要是傳到皇后娘娘的耳邊,怕又是不好了。”
這宮裡,只有正二品以上才能稱呼“娘娘”,秦婕妤只是三品的婕妤,又不忿萬修儀等比自己位份高的妃嬪,雖然明面上不敢犯規,私底下都是要貼身服侍的宮人喚自己爲“娘娘”,始終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位份能上去,不用一直停留在“婕妤”位份上。
秦婕妤一聽冬兒這樣說,就忍不住跳了起來,“就算傳到皇后娘娘的耳邊又如何?她能奈本宮怎麼樣?”說是這樣說,臉上還帶着濃濃的酸意,“皇上如今是一心都牽在了皇貴妃身上,哪還有心思管後宮的事情。本宮身爲大皇子生母,難道還沒有權利處置自己宮裡的宮人嗎?”
冬兒眉頭跳了跳,就知道秦婕妤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她素來又是最瞭解秦婕妤性子的。只好打起精神說了兩句安慰秦婕妤的話,話裡是脫不開大皇子的。
冬兒是跟着秦婕妤從秦家一直到玉芙殿的,從前秦婕妤進宮的時候是帶了三個丫鬟,其中的兩個,秦婕妤見她們顏色不錯,找了個由頭處死了,只有自己,因爲相貌太過於平凡,又忠心耿耿的,秦婕妤這才留了自己在身邊使喚。
要說這後宮中,只有玉芙殿宮人換的最爲頻繁,很多宮女寧願在冷宮或者掖庭都不願意來玉芙殿,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惹了秦婕妤不開心然後自己不是傷就是死。冬兒很多時候也很無奈,可她也沒有辦法,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她也想好好的活着,等熬到了一定時候,自己出宮去,簡簡單單的生活。她是不指望自己倒了出宮的年紀,秦婕妤會放自己出宮了,因爲秦婕妤生性多疑,她除了自己誰都不相信,要不是自己這些年跟在她身邊,她又卻是找不到其他的人,恐怕也不會留着自己了。她只希望,等哪一日秦婕妤的舉動讓宮裡的兩位無法忍受下去了,兩位能寬宏大量,饒過自己,不管將來有多苦,只要有活命的機會,自己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
希望,這一日早點來,每次到了忍耐極限的時候,冬兒都是這樣安慰自己,好似這樣安慰,就真的能給自己帶來安定。
夜深人靜了,淒厲的哭喊聲也就顯得格外的讓人脊背生寒,馬寶林聽着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喊聲,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心也跟着一驚一驚的,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聽不見了,也就不害怕了。
只是發白的脣色告訴她身邊的人,她現在是真的怕到了極致。
司馬才人從小受着正統的教導,雖然不像馬寶林表現的這般直接,只見她脂粉精心雕飾的臉也都透出了蒼白之色來,顯然見得,她也確實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