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紅劍烏劍齊聲叫,“王妃,還有美人兒陪我們演對手戲嗎?”
“絕世美人!”唐笑霜點頭,“鳳盈閣的花魁娘子,怎麼樣?”
“那個鳳飛飛嗎?”烏劍拍手笑,“那可真是一個美人兒!”
“確是美人!”紅劍也笑,“王妃想讓我們對那美人兒做什麼?”
“你打算做什麼呢?”青煙在旁慢悠悠的插了一句,紅劍連忙惶恐的解釋:“青煙,我什麼想法也沒有,也只是想問王妃,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青煙笑笑,沒說什麼,唐笑霜伸手拍她的肩:“今兒你得大方點,我用的就是美男計啊!”
“王妃只管用,他們男人嘛,只有便宜佔,又沒有虧吃!”青煙抿嘴輕笑。
“到底是要做什麼?”烏劍心急的追問。
“過來!”唐笑霜一伸手,將三人攏到自己面前,小聲將計劃合盤托出,三人聽得兩眼發直,愣怔半晌,一齊爆發出驚人的笑聲。
“好玩,這遊戲太有趣了!”烏劍樂得直跳。
“王妃此計,確實妙極!”紅劍沉穩些,“只是,王妃扮雲枝,會不會露出破綻?”
“什麼是破綻?本妃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的!”唐笑霜捏着嗓子,以“雲枝”的聲音作答,把紅劍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到處尋找聲音的發源地,青煙擰他一把,說:“你往哪兒找呢,就是王妃說的!”
紅劍大驚,隨即道:“有王妃在,果然萬事都不用擔心!”
“那還耽誤什麼,我們趕緊出發吧!”烏劍恨不能立馬出去。
“你急什麼?”唐笑霜掠他一眼,“你們兩位貴公子的身份我是想好了,可是,你們的豪宅我還沒定好呢,嗯,還有那些羣衆演員,道具什麼的,這些細節都要考慮到,時間緊任務重啊,大家快分頭行動吧!明兒我姨娘的生辰宴,可全指望着我們這羣人撐場子呢!”
黃昏,鳳盈閣。
作爲顏都的高檔娛樂場所,鳳盈閣的水準,可是比富貴巷的花街要高上一個檔次,同樣都是操皮肉生意的,可是,賣相不同,包裝不同,價格也不可同日而語,用顏都一幫附庸風雅的文人們的話說,這鳳盈閣,可是一個高雅的地方。
這兒跟花街不同,不是你有錢,就能來玩兒的,你得有錢,有權,還得懂點兒格調,因爲這兒的姑娘,非常的有格調,琴棋書畫皆精通,所以,跟她們玩兒的人,當然也得吟得一首好詩,作得一篇好賦。
以上,是青煙在唐笑霜面前,對鳳盈閣的概括,她原想說得細緻一些,以利唐笑霜對這個地方的瞭解,不想唐笑霜小胖手一揮,說:“不就是一裝逼的地方嘛,本妃門兒清!”
她確實門兒清。
在現代,這種高逼格的地方,她可沒少去過,因爲裝逼的人,講究個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就算唐笑霜偷了他們的錢包,撬了他們的車,他們爲了裝逼需要,也很少會破口大罵,被人偷了還悄沒聲的,這樣的人,偷起來最爽了。
她只當現代有這種地方,不想古代也有,想來,裝逼這種技術活兒,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
唐笑霜一行數人裝扮停當,悄沒聲息的站在了鳳盈閣暖昧的暗紅色燈影裡。
華燈初上,正是鳳盈閣攬客聚財的好時光。
來往賓客並不似花街那麼誇張,因爲這裡是個風雅的地方,所以,來的人也都很懂禮貌,言語客氣而疏冷,舉止優雅而淡定,然而透過那同樣低調而華麗的衣裳,唐笑霜依然可以嗅到濃烈的男盜女娼的氣息。
唐笑霜扮成雲枝,在鳳盈閣門口晃了又晃,目光向花魁娘子趙媚兒的窗口望了又望,表情憤恨陰冷。
這樣的她,在一衆尋歡的上流社會公子老爺們顯得十分扎眼,有女子,探頭探腦的向她望了一眼,很快又把頭縮了回去。
唐笑霜目的達到,也不再多留,大模大樣的晃進了鳳盈閣對門的鳳儀閣,爲了確保有人能看到她在哪兒,她一上樓就把鳳儀閣的窗戶打開,那窗的位置也選得極好,正好對着趙媚兒的窗口。
趙媚兒正在窗前梳妝,鏡中人兒媚態百生,蝕人魂魄,她越看越是喜歡,捧着自己的臉兒,左顧右盼,顧鏡自戀,想着那些公子老爺們對她的追捧迷戀,紅菱角樣的嘴角微彎,笑得十分好看。
正在那裡自戀自傲,忽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她蹙起蛾眉,輕叱道:“珠兒,跟你說過多少次,哪怕天蹋下來,都要把步子放穩,你這樣火急火燎的,像什麼話?”
婢女珠兒破門而入,氣喘吁吁回:“姑娘,你猜珠兒方纔看到了誰?”
“鬼!”趙媚兒沒好氣的回,“也只有鬼,才能把你嚇成這幅模樣!”
“可不就是鬼?”珠兒抹了把臉上的汗,說:“如今,她跟鬼也沒什麼差別了!姑娘,安平候夫人云枝來了!”
“她?”趙媚兒心下一顫,雲枝的手段,她是聽過的,毀在她手裡的貌美女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對於這樣兇惡的女人,她聽見了也自然心裡打怵。
可是,自己與那些鶯鶯燕燕又如何能一樣?在安平候心中,可是拿她當紅顏知已待的!
這樣一想,趙媚兒又鎮定下來,她說:“她來就來,你沒的慌什麼?”
“可她來者不善啊!”珠兒急急道:“她那臉毀了,本就看着猙獰,這會兒滿眼惡毒仇恨,哪兒都不瞧,偏往姑娘的窗子裡瞧,那模樣,像是要能把人活吃了一般,媽媽怕姑娘出事,特地讓珠兒來通知姑娘,今兒且躲一躲吧!別觸了黴頭!”
“喲,媽媽也怕她嗎?”趙媚兒心底發虛,面上卻不肯表露,“媽媽開得起這鳳盈閣,還怕那些官老爺夫人嗎?若每個官老爺夫人,都來找姑娘們的麻煩,姑娘們全都躲了去,她這鳳盈閣也不用開了!”
珠兒訕笑:“理是這個理兒,可是,姑娘還是躲一躲吧!”
“我不想躲!”趙媚兒撫着自己的下巴,美眸迷離,“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我總不能就一直這樣躲着她,什麼都不做了吧?還是,你去跟媽媽說,若她願意放掉安平候這個豪客,我趙媚兒也不會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