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成喜上眉梢,朝唐笑霜微微躬腰,但他知唐笑霜是顏無歡的人,也不肯多說一句話,徑自帶着唐森離開。
眼見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唐府,唐笑霜則吸吸鼻子,語音沉痛道:“哎呀,還真是樂極生悲啊,你說這好好的生辰宴給攪和的,跟殯葬場似的!”
“唐笑霜,你胡說什麼?”唐可心含着眼淚尖叫。
“沒說什麼啊!”唐笑霜攤手,一臉無辜狀,“我就是感慨一下嘛!孃家變成這樣,本妃真的真的好心痛哦!唐夫人,二小姐,候爺此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千萬要節哀啊!要過度悲痛,以免傷了身體!哎呀,人間慘劇啊,眼見得你起高樓,眼見得你宴賓客,眼見得你樓蹋了……悲啊……慘啊……”
她一徑在那裡長吁短嘆,不管是唏噓還是嘆息,都似是把尖刀,直戳雲枝和唐可心心臟,兩人本就萬分驚惶,哪經得起她再這樣補刀?直氣得連連跺腳,卻又不敢真對唐笑霜發火,這個女混混的手段,她們可是親身體會過的,如今有安平候在,她都敢動手,更何況是現在?
沒奈何,只得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血吞。
顏無缺盯着唐笑霜,見她搖頭晃腦,唸唸有詞,那幅模樣,又壞又萌,活脫脫一個混世小魔女,不由啞然失笑。
唐笑霜念夠了,袍袖一甩,走出唐府,臨出唐府大門,她突然轉身,對着裡頭大叫:“都給我聽好,我胡漢三早晚會殺回來的!你們都給我好好的活着,千萬別死得太早!”
這一聲大吼底氣充沛,惹得唐府的下人驚怯的探頭來瞧,唐笑霜哈哈大笑,大步離開,心情舒暢到極點。
回去的時候,唐笑霜大大方方的上了顏無缺的馬車,我就偏和安清王混在一處了,你們有本事再來捉姦啊!
兩人在馬車內一坐定,顏無缺便問:“胡漢三是什麼?莫非你娘還給你取了別的名字?”
唐笑霜呵呵笑:“纔不是呢!胡漢三是惡霸地主,但是,我喜歡他的霸道!”
“你喜歡霸道的男人?”顏無缺又問,“那我十一哥也很霸道,你喜歡他嗎?”
“又來了!”唐笑霜白了他一眼,“喜歡那種變態男妖精的人,全是你們古代這些受虐型人格的女人,我一現代女人,怎麼會喜歡這種臭屁男人?我的意思是說,我希望自己霸道一點!”
顏無缺茫然的看着她,小聲咕噥:“又是什麼古代現代,你到底在說什麼?”
唐笑霜撓頭,笑:“這個嘛,要怎麼解釋呢?”
她很是犯愁。
“不好解釋就不用解釋了!”顏無缺轉而又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男人?”唐笑霜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顏無缺把臉往她面前湊了湊,微有些失望的問:“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
顏無缺的聲音溫柔而迫切,帶着一絲焦灼,又似有一絲絲委屈,聽得唐笑霜心裡一顫,不自覺的扭頭看他,這一扭頭,兩人的鼻尖差點撞在一處,同時,一股淡淡的清苦藥香瀰漫過來,這氣息如此熟悉而銷魂,讓唐笑霜瞬間又想起那個春夢,以及花海中的忘情親吻。
在顏無缺溫柔幽深的目光之下,她的臉瞬間紅透,一直紅到耳朵根,一雙圓眸水汪汪的,圓圓的小臉現在正經是一隻可愛的紅蘋果,一雙紅脣微張,泛着嫣紅的誘人的光澤,令人心旌搖盪……
“笑霜!”顏無缺低喃了一聲,手掌扳住她的頭,頭低低的俯了下來,唐笑霜心如圈撞,大腦一片空白,慌亂的閉上了眼睛……
“屬下恭迎王妃凱旋歸來!”
驀地裡,突然響起吳鉤和赤宵的聲音。
顏無缺低嘆了一聲,手指微鬆,從唐笑霜的頭頂滑落下來。
唐笑霜捂着發燙的臉,將頭探出車窗外,四處瞅了瞅,見還未出唐府附近的安平大街,不由輕哧:“你們迎得夠遠的!”
“回王妃,屬下原該迎到唐府門口的!”吳鉤回,“只是,因爲一件重要的事,耽誤了行程!王妃,王特派了他的馬車來迎您!請王妃上車!”
“誰要做他的車?”唐笑霜搖頭,“他的車太豪華,我可消受不起!還是十四哥的車子更舒適一些!你們回吧,我讓十四哥把我捎回去!”
“安清王殿下,您覺得,這樣妥當嗎?”吳鉤轉而跟顏無缺說話,“在唐府那一場花海驚魂,安清王還不警醒嗎?是否王妃被人設計,行酷刑遊街,您才滿意?”
顏無缺聽到這話,面色一黯,唐笑霜不服氣大叫:“你個小眯眯眼,怎麼跟我十四哥說話的?小心他拿金如意抽死你!”
“就算安清王抽死屬下,屬下也只能實話實說!”吳鉤平靜回,“安清王,王讓我們帶一句話給您,如果資質不夠,就不要做害人又害已之事!”
顏無缺苦笑一聲,回:“十一哥說得對,資質不夠,行事確實應該小心!”
他轉向唐笑霜,柔聲道:“笑霜,你跟吳侍衛回王府吧!”
“十四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唐笑霜見他面色黯然,想是爲那句資質不夠所傷,忙大聲說:“十四哥,在我心裡,你是最牛氣最厲害的!誰都比不上!”
“好!十四哥聽你的話,以後一定做一個最牛氣最厲害的人!”顏無缺揚脣輕笑,“你回吧!”
唐笑霜知道他與顏無歡力量懸殊,也不想給他惹麻煩,還是乖乖的下了車,坐到了顏無歡的馬車之上。
哪知人還沒做穩,忽覺腰後一緊,一道黑影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瞬間將她牢牢壓在身底。
唐笑霜大驚,還以爲車裡藏了刺客,就要大聲喊叫,脣還未張,便被一張熱乎乎的脣牢牢的堵住,她驚恐的瞪大雙眼,對上一雙熟悉的黑眸!
顏無歡,竟然是顏無歡!
這貨竟然躲在馬車裡!
他想幹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脣都被堵住了啊,還能幹什麼?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個德性啊,那個魔王鬼君莫名其妙的啃她,這個閻王也來這一招,莫非她看起來真像一隻移動的雞大腿?
一天被兩人強啃兩遍的雞大腿,她的命運是有多悲催?
一天跟三個男人作這種脣舌間的親密接觸,她又是有多放蕩?這是要活生生將她逼成趙媚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