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霜徹底無語。
這都什麼人啊?被洗腦了吧?她只說顏無歡洗腦功夫強,不想,這位媚仙也是洗腦的一把好手,三言兩語就把這暴躁公主弄得五迷三道的,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真是三觀俱毀啊!
聽着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詆譭自己,唐笑霜火得不得了,但爲了聽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她還是耐着性子往下聽。
兩朵奇葩狂罵一陣,過了一陣嘴癮,心情大好,又相互吹捧了一陣,關係融洽得不得了,儼然相處數十年的閨蜜一般。
“那你說,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武輕紗也不擺公主架子了,一幅虛心求教,不恥下問的模樣。
“示弱,服軟!”許若昔面授機宜,“她不是送了戲子給你玩嘛,你就當被那三個戲子迷住了,找個機會,跟她好好的道歉,說是幡然醒悟,總之呢,怎麼寬她的心,你就怎麼說,務必讓她相信你,把關係搞得融洽一點,等到她對你放鬆了警惕,你就想法把她約出來,我自有法子讓她現出放蕩原形!”
“她會去找那個顏無缺嗎?”武輕紗好奇問。
“當然會!”許若昔點頭,“她那麼放縱的女人,又花心濫情,這麼多日子沒見到她的舊情人,不定怎樣心癢難耐呢!”
“可如果照你這麼說,她應該想方設法出門纔對啊!”武輕紗難得的長了一回腦子,她困惑問:“那麼,我邀她出門遊玩,她應該順水推舟答應纔是啊!”
許若昔被堵得啞口無言,眼看難以自圓其說,遂打了個哈哈,說:“那鬼女的心思,豈是你我這種人可以猜測的?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她就是放蕩嘛,兩個男人都想勾着掛着,攥在手心裡!”
武輕紗想了想,也就不再問下去,只歪着頭想怎麼去跟唐笑霜搞好關係,唐笑霜這邊卻激動起來。
從媚仙的言談舉止來看,對於自己中毒的事,她絕對是知情者,不然,她不會如此篤定,自己一出門便一定會去找顏無缺。
如果能順着她這條線,找到給自己下毒的人,把那人給揪出來,自己豈不是有救了?
一想到再也不用當花癡,唐笑霜十分興奮,不顧蹲得發麻的腳,繼續貓在角落裡聽下去。
接下來,武輕紗和媚仙也沒有再聊什麼特別的話題,只是一個不斷打氣慫恿,另一個則重拾自信,又聊了一陣,武輕紗自行離去,眼見得她的背影消失在簾幔之後,媚仙嘴角微扯,輕哧:“蠢豬!”
“確是一頭蠢豬!”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飄過來,媚仙倏地一顫,面現驚惶,唐笑霜這邊也是不由得一震,下意識的警覺四望。
就聽一陣細碎的聲響,一個人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臉上戴一隻猙獰的鬼臉面具,面具畫得十分嚇人,兩隻黑洞洞的眼眶外,竟然是鮮血淋漓,一張血盆大口更是十分誇張,裡頭露出的那張嘴,卻是肥厚油黑的。
他着一身花色寬鬆長袍,袖口挽着,袍角掖在腰封上,露出大紅的褲腿,一邊走,一邊笑:“寶貝兒,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好的蠢貨,卻不跟我說一聲,未免有些不地道!”
“我不跟你說,你不也是知道了嗎?”媚仙在剛聽到他的聲音時滿面驚惶,現在卻已恢復常態,面帶柔媚笑容,手指卷着自已鬢角的頭髮,輕笑道:“我就知道,這天下沒有什麼事能瞞得六殿下,既然如此,又何必明說呢,等主人自己來發現,豈不是更有趣一點?”
主人?
這麼說來,這個血眼男纔是真正的幕後指使者?只是,怎麼從來就沒見過這號人物?
因爲跟在顏無歡身邊,對於顏帝方面的力量,她也十分了解,這些信息,顏無歡自然也不會瞞她,可是,據她所知,顏帝身邊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怪異的男人!
她正在心裡猜測這人的身份,忽聽那人嘎嘎笑起來,他的嗓音本就略有些沙啞,這一笑起來,簡直就跟一面破鑼在咣噹咣噹的敲,唐笑霜不由得皺眉,這聲音實在太刺耳,令人渾身都不舒服,然而,就算尋常人的聲音再難聽,也不至於難聽到這種程度,所以,這人發出這種怪聲,是故意的吧?
她小心翼翼的縮緊身體,偷偷的將那人從頭到腳又看了一遍,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看這架式,絕對是個練家子,又笑得這麼古怪,這人到底是何方奇人異士?
她覺得難聽,房間裡的媚仙自然也不例外,雖然極力保持鎮靜,但那音色終歸還是染上了一絲絲顫抖。
“主人,別笑了,你是想嚇死人家嗎?”她乾笑着撒嬌。
“你會怕嗎?”上前,伸指挑起許若昔的下巴,眸光閃爍不定。
“我纔不怕主人!”許若昔輕輕一笑,將俏臉向西古烈掌心中湊了湊,丁香小舌靈巧伸出,看得唐笑霜頭皮發麻兩眼發直。
尼瑪,好惡心啊,剛剛那血眼貨出來時,手指好像正在摳耳朵呢,這會兒這媚仙居然放在嘴裡舔,是想嚐嚐耳屎的酸爽滋味嗎?
嘔……
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被噁心得兩眼發黑。
但屋內兩人顯然不覺得噁心,很快便寬衣解帶纏繞在一處,開始上演大戲。
唐笑霜很想自戳雙目。
她尋思着是不是趁着這機會,溜走算了,她是喜歡聽牆角打探消息,可是,她真心對聽人洞房沒興趣啊!
但這兩位的“洞房”着實別緻新穎。
正常人洞房時都說些情意綿綿的話兒助興,這倆貨可好,一邊還一本正經談事情。
“你讓那個蠢公主幹什麼了?”男人冷而邪氣的聲調委實不客氣。
“還能幹什麼?主人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吧?”許若昔嬌語呢喃。
“你別對我耍花招,我可不喜歡別人對我耍花招!”男人的聲音裡有濃濃的警告意味。
“主人當真不喜歡嗎?爲了學這花招,我可費了不少力氣呢,但凡試過的人,沒一個不覺得蝕骨銷魂的,主人確定不要試一試嗎?”許若昔卻壓根沒將那警告放在心上,語言更加露骨放蕩。
然而她這招似乎並不管用,男人的聲線依然冷漠平靜,他又問:“本座交待你做的另外一件事,你做得怎麼樣了?”
“主人好壞!”許若昔嬌嗔,“正在跟你親熱着呢,怎麼又非要人家提別的男人?那位溫公子慣常在顏無歡身邊行走,脾氣稟性也學得一模一樣的,哪有那麼好對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