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呢,離別是爲了美好的團聚廝守,大叔不必難過悲傷,在外頭我會絕對遵守大叔給我訂的規矩,不跟陌生男人說話,連眼神的交流都不會有,但是我比較喜歡看飯店大廚的手,因爲他們能變出好多好吃的飯菜,只是看手沒關係吧?我不會看他們臉的,看了會吃不下飯。
我在外頭一定會嚴格要求自己,但大叔情況特殊,就不用這麼要求自己了,我覺得大叔應該對公主好一點,那丫的太討厭,一天到晚想搶我夫君,不要臉,大叔幫我報復她吧,假裝對她好,對她溫柔,然後在她正開心之時,再惡狠狠的把她拋棄,讓她哭天搶地,悔不當初,哈哈,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好爽啊,大叔千萬記得幫我虐她,千萬記得對她好一點哦!放心,我不會吃醋的!(友情提醒:注意飲食,小心中毒失去清白!)
寫了好多字,手好酸,紙上落了好多合歡花,我覺得這是好兆頭,一併夾在信裡給你,我不在時,大叔要多保重,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也不要太心急,待時機成熟再行事,不是我說你,大叔有時真的沉不住氣,我會一直與大叔同在的,嗯,突然覺得,這麼偷偷摸摸的談情說愛,好像很刺激的樣子,大叔,讓我們將偷情進行到底!
我想大叔的時候,會偷偷跑回去看你的,所以大叔每晚一定要早點睡,以便養精蓄銳,嗯,還有,記得洗白白,擦香香,脫光光……但大叔不可以來找我,以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一點,切記!
看到這裡,顏無歡再也忍不住,呵呵的笑出聲。
門外的溫良一直沒聽到動靜,這時聽到笑聲,再也忍不住,探頭探腦叫:“王,給看一眼唄!”
“你還沒走?”顏無歡啞然失笑。
“沒看到信,心裡好奇得要命!”溫良訕笑扒着窗縫。
“那你就一直好奇着吧!”顏無歡將信小心折好,塞到貼身的衣服裡,又拿手拍了拍。
溫良撇嘴:“不拍也不會扎翅膀飛走的!”
顏無歡笑笑,問:“本王的武兄,說什麼時候來的?本王突然覺得,應該舉行一個隆重的歡迎模式,你覺得怎麼樣?”
“啊?”溫良張大嘴,“王想通了?”
“有什麼想不通的?”顏無歡挑眉,“做人就要靈活變通,本王又不是老人家,怎麼會那麼死腦筋?”
“啊……”溫良下意識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這也轉變的太快了吧?看來,是王妃的信起了作用,話說回來,王妃的信裡,到底都說了什麼呢?瞧自家這主子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他還在發怔,那邊顏無歡已收拾停當,神清氣爽的站在他面前。
“準備迎本王的生死之交入府!”顏無歡面帶微笑。
“屬下這就去辦!”溫良一溜煙跑走了。
正午時分,顏都客棧,顏無歡所派的儀仗隊準時到達,隊伍浩浩蕩蕩,氣勢恢宏,熱烈隆重。
武朝安站在樓頂往下看,看到溫良站在隊伍的最前頭,嘴角露出滿意笑容。
“清傲如漠王,也照樣得向朕低頭!”
武越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越兒,你想說什麼?”武朝安扭頭看他。
“父皇爲什麼非要漠王娶輕紗?”武越問。
“你這孩子,明知故問!”武朝安笑,“還能爲什麼?你妹妹心心念唸的,不就是想嫁給漠王嗎?這是她的心願,朕是她的父親,當然要幫助她完成!”
“可漠王不喜歡她!”武越悶聲強調,“不光不喜歡,還很討厭她!嫁給一個討厭她的男人,妹妹不會有幸福的!”
“幸福?”武朝安緩緩搖頭,“得到想要的東西,便是幸福!”
武越默然,陪着武朝安一起走出客棧。
一陣寒暄客套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返回漠王府。
顏無歡面帶笑顏,站在門口迎接。
兩人再見,猶似多年不見的摯友,兩手相握,寒暄敘舊,彷彿昨日的不快,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所談所敘,全是昔日舊情。
“今日一早,便聞顏兄家事,很是唏噓啊!”武朝安啜了一口茶緩緩開口,“顏兄那樣寵愛自己的妻子,爲她不惜與兄弟反目,可她竟然棄顏兄而去,還盜走王府珍寶,真真是令人氣憤!”
“家門不幸啊!”顏無歡低嘆,“讓武兄見笑了!若早知那婦人竟是這等無情無義之輩,本王又何必爲她得罪自己的生死之交?如今想來,是本王太幼稚,不知怎的,竟受那婦人媚惑,難以自拔,堂堂沙場宿將,竟做了那笨傻情癡,如今想來,倍感羞愧!”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顏兄會如此,也說明顏兄是重情重義之人!”武朝安拍着他的肩頭安慰,“一切都會過去的!”
“已經過去了!”顏無歡回,“本王聞知她深夜潛逃,便已派人追蹤,只是那婦人詭詐至極,這一去便如泥牛入海,沒了影蹤,本王一怒之下,寫了休書,貼滿皇城,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能消彌她帶給本王的羞辱?”
他說完低嘆不已,武朝安留心他的表情,那表情怒中帶着惱恨,十分到位,一時之間,他突然有點糊塗了,分不清唐笑霜的出走,是確有其事,還是故弄玄虛。
但不管哪一種,他都懶得管,他只要對方低頭就好,只有顏無歡低頭,他在顏帝那邊和能撈到更多的好處,而從顏帝處得到的好處越多,從顏無歡處得到的也會水漲船高。
他無意幫着任何一方,他最想做的,不過是一漁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其實要想雪恥,倒也不難!”武朝安微笑道:“顏兄休妻之後,便立時娶輕紗過門,用一場盛大的婚禮,來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這樣一來,衆人便會覺得,原來的王妃,不過是顏兄不喜歡隨意丟棄的,那婦人是被顏兄驅逐而出,就再也不會有人議論這事了!”
“武兄此計甚妙!”顏無歡淡笑,“只是,那婦人私逃出府,這下再無人能去換解藥,公主目前的身體狀況,適合成親嗎?”
“就是因爲目前身體不好,纔會讓她嫁於顏兄啊!”武朝安輕嘆,“能嫁與你爲妻,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在她生死難測之際,我不得完成她這個心願嗎?這樣的話,即便她熬不過去,總歸也不遺憾!顏兄,你說是不是?”